鬱氏躺在牀上,看着雲拂曉小小的身影,心裡卻是暗暗在想,麗姨娘那賤人何德何能。不但有個才華出衆的兒子,如今又來了個非同凡響的孫女,她到底何德何能。
想到這裡,鬱氏就不由得想起昨晚那張滴血的臉,還有麗姨娘那懾人的聲音。
昨晚麗姨娘可是當着她的臉,將自己的臉皮給剝了下來,然後又準備將那還滴着鮮血的臉皮,加到她的臉上。鬱氏依然自己昏迷前,聽到的便是寂靜的夜裡,那鮮血滴在地上的聲音。
現在想起,整個人都不由得害怕起來。她不要被麗姨娘給糾.纏上,也不要戴上麗姨娘的臉皮,頂着別人的名分過餘下的日子,不要。
鬱氏用被子將自己給緊緊地裹了起來,她想着這樣子或許就不會再想起昨晚的那些害怕經歷。可偏偏這個時候,雲拂曉發現了她的不對勁。
“老夫人這是怎麼了?還有老夫人剛剛說的有鬼是怎麼回事,這光天化日之下哪來的鬼,莫不是老夫人虧心事做多了,所以現在怕鬼找上門來吧。”
若放在平時,鬱氏定能發現雲拂曉這是故意提起這件事情,好讓她情緒失控。又或者雲拂曉意在提醒她某個事實,此時的鬱氏腦子裡充斥的都是昨晚麗姨娘的那些話,還有那張滴着血的麗姨娘的臉。
鬱氏有些受不住地大喊一聲“啊!”
雲拂曉被她這突然而來的驚叫,給嚇的後退了幾大步,然後便聽到鬱氏吩咐牀頭的紅豆:“紅豆,你去正院前老候爺來一趟,就說我有要事相商。”
鬱氏特意說的很大聲,似乎這樣就能將那些纏.繞在自己腦海裡的東西給驅趕開來。雲拂曉聽了,眼底浮現出滿意,然後便靜靜地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似乎對於鬱氏這突然的行爲,不明所以。
紅豆如今已經躋身於鬱氏身邊的大丫頭行列了,她聽到鬱氏的吩咐,直覺就是看了一眼雲拂曉。見雲拂曉似乎正低頭思考着什麼,並沒有反對,於是她便低垂着頭離開。
紅豆離開,琉璃回來,見到屋子裡的氣氛有些怪異,琉璃並沒有多說,只是朝雲拂曉點了點頭,示意事情她都辦妥了。
雲伯城來的並不算快,原本他是打算不來的,可是紅豆將松柏院一大早就發生的事情都詳細的說了一遍。還特意強調了老夫人喊有鬼喊了好幾次,雲伯城覺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對勁,然後才匆趕來。
一同來的還有桃紅柳綠,鬱氏看到雲伯城來了,彷彿看到了主心骨一般,等待着雲伯城像以往那樣坐在她的牀頭,問她怎麼了。
可是目光在落到雲伯城身後的桃紅和柳綠身上時,鬱氏的臉卻是抽搐了一下,心頭的激動也就淡了幾分。而云伯城也並沒有坐在她的牀頭,溫聲地問她,反而是挑了個離她最遠的位置坐下,然後讓桃紅和柳綠一左一右地站在他的身後。
“到底怎麼回事,你這一大早的就興師動衆的。要是有病就好好的治,沒病就不要無事呻、吟,浪費大家的時間。”
雲伯城對鬱氏的耐心真的沒多少,此時見到她像個瘋子一樣的坐在牀上,更是多了幾分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