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宏義回到尚書府時已是深夜,還未來得及回房歇息,福安便匆匆趕來,將今日發生的一切悉數告知。雲宏義聞言心下大怒,來不及多想他連忙趕去天曉院中,此時雲拂曉院中已經熄了燈,琉璃見雲宏義深夜前來,連忙放下手中的事物朝着雲宏義迎了上去:“老爺。”
“拂曉身子可還好?”雲宏義開口問道。琉璃擡眼一瞧雲宏義身旁的福安,心下便知福安已將今日之事全然告知了雲宏義。
琉璃咬了咬嘴脣,今日雖然她家小姐打了一場勝仗,讓雲拂琪掃面而歸,可這雲拂琪囂張的模樣仍讓琉璃憤憤不平,琉璃的語氣中帶着一抹幽怨:“小姐身子已經沒有大礙,夫人正在房中陪着小姐呢。”
“我去瞧瞧。”雲宏義說着往雲拂曉的閨房走去,他推開門,見樂氏坐在牀頭正握着雲拂曉的手說着什麼,眼眸之中淚光閃爍。雲拂曉勸慰着孃親,她瞧見聲響,擡頭望見是雲宏義時,雲拂曉趕忙着坐起身子,想要下牀與雲宏義請安。
雲宏義見狀連忙上前扶住雲拂曉:“你現在有病在身,還用與我這個父親行這些虛禮麼?”說着雲宏義將雲拂曉撫上了牀,雲拂曉心中升起一絲暖意。她能感受到,雲宏義是真心實意心疼她這個女兒。
“爹爹可是知曉了今日之事?”雲拂曉問道。
“福安都告訴我了。”
“此事拂曉也正想與爹爹商議,今日拂曉雖然讓雲拂琪顏面無存,可雲拂琪身份畢竟特殊,如若她在永定侯府胡說,永定侯府也許會前來怪罪。”
雲宏義卻冷哼一聲,雲拂琪雖爲忠義侯府嫡女,她爹的身份雖然高出與他。可他雲宏義再不濟也是她雲拂琪的長輩。今日她貿然前來鬧事,全然沒有將他這個二伯放在眼中。雲宏義心中越加憤恨不平。
“沒理的是他們,難道我還會怕他們不成!”雲宏義說着拍案而起,見他神情激動,樂氏與雲拂曉對視一眼。樂氏心中雖有不滿,但她明白大局爲重。此事不是不與雲拂琪計較,而是要撇開永定侯府,如今雲拂琪是永定侯府的人,不能因爲她而與永定侯府鬧了僵。
樂氏想着起身拍了拍雲宏義的肩,輕聲笑道:“瞧你這脾氣,越老越是暴躁。此事剛纔拂曉與我已經商量過了,明日你上朝與皇上請辭,稱雲拂曉指責你誤人子弟不配爲師,你心中有愧,辭去太傅一職,這樣一來在朝堂跟前定能讓永定侯府無話可說。”
樂氏如今與雲宏義越發恩愛,也敢在他面前調侃。雲宏義聞聽此言,思索一番後點頭道:“這的確是一個好主意,拂曉,這個主意可是你想的?”
雲宏義用讚賞的眼光看向雲拂曉,他這女兒越發得體,有她在,雲宏義可是省了不少心。雲拂曉點點頭:“爹爹可覺得這主意如何?”
“就如你說的這樣做。”雲宏義笑了笑,他上前拍了拍雲拂曉的肩:“好生歇息吧,這幾日就在府中好生“休養”身子,爹就不打擾你了。”雲宏義本意就是前來探望雲拂曉,如今瞧見她身子似乎並無大礙,又聽得女兒將自己心裡的謀算說了一遍,明白她受傷只是裝出來的,便也安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