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門物慾橫流、消費如此之高,讓我心中“洗碼賺錢”的吶喊聲越來越高。
想要行動,有一個現實問題就擺在眼前:幫着林峰幹只能混個溫飽,自己獨立幹就需要本金。
聽林峰說過,在貴賓廳開一個洗碼戶就要五十萬,這可是一筆不少的錢呀。
我沒錢,不過我家“祖宗”有。
被我稱爲“祖宗”的這個傢伙,不是父母、也不是爺爺奶奶,而是我妹妹。
想要從她手裡拿到錢,還得費些腦力。
先介紹一下我的“祖宗”吧。
前面說過我家三代單傳,所以這個妹妹和我並無血緣關係。
她其實是陳浩的親妹妹,只是這些事,我們都爛在肚子裡不讓她知道。
我家長輩和陳浩家長輩很早就相熟。
十幾年前,在陳浩母親生下妹妹產後抑鬱期間,陳浩的父親因爛賭被高利貸逼得跳樓自殺了。
陳浩母親承受不住打擊,也在一個深夜追隨陳浩父親而去,家裡留下了年幼的一對子女。
我父母看陳浩兄妹可憐,經過商量後決定領養。
那會,妹妹還是裹着“尿不溼”的年紀任人處置,而十歲的陳浩已經開始有自己的想法。
他說只要讓妹妹上我們家就行,不願再給我們增添麻煩。
陳浩就在親戚間吃起了百家飯,沒幾年便流落到社會,成爲了一名混混界耀眼的新星。
我原本孤獨的童年多一個妹妹的陪伴也是樂在其中。
可隨着時間的推移,慢慢就感到了不適。
不管是老師或是父母,拿我和妹妹一比,就能把我比得內分泌失調。
我很懷疑當年青春痘長得那麼茂盛,就是被他們比的。
妹妹取名菲菲,從小到大幹啥都能飛,很討長輩們的歡心。
我叫曉傑,幹啥都打結,很欠長輩們的揍。
最討厭的是普通話裡夾雜鄉音的班主任,還把我‘小姐,小姐’得叫了多年。
我和妹妹之間的差距,很明顯是基因問題,可這個理由說一次就被老爹抽一次。
後來我也算是明白了,父母是受了“男要窮養、女要富養”的邪惡觀念影響,最後把我養成了這麼個怪胎。
我只要把妹妹惹得“一哭二鬧三上吊”,準會被老爹“四踢五打六上藥”。
妹妹慢慢變成了我惹不起的主,所以尊稱她爲“祖宗”。
祖宗目前還在上高中,爲何手裡會有這麼多錢呢?
那是因爲這傢伙天生好學,腦袋還靈光,好像有理財天賦似的。
她很早就研究炒股,竟然還能賺錢。
所以父母把爲我準備的老婆本,全交給了妹妹打理,條件是我找到好媳婦才能給我。
現在,好媳婦的目標纔剛剛出現,想要提前預支這筆錢恐怕是不容易。
不過,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我想到有一個人可以幫我,這人就是陳浩。
或許是過早失去親人讓陳浩更覺得親情可貴,他特別疼愛這個沒有相認的親妹妹。
菲菲對陳浩也是有心靈感應似的,她偏愛欺負我,卻特別聽陳浩的話。
想找陳浩幫忙除了這個原因之外,還因爲他有一個女朋友能借來一用。
他的女朋友叫楊娟,大夥都叫她娟子,是個個性爽朗的女孩。
娟子是我的初中同學,她和陳浩在一起有我牽線的原因。
在我看來,娟子人緣好,身上有種大姐大的作派。
菲菲應該會喜歡這個嫂子,她見過娟子幾次。
爲了不給青春期女孩不好的引導,陳浩並未在菲菲面前和娟子作出過不要臉的舉動。
目前菲菲還不知道他倆的關係,這就給我留下了犯罪的機會。
呵呵呵!!!
原諒我如此聰明智慧,能想到借兄弟的女朋友來用。
當我拔通了陳浩的電話,告訴他想法時得到了爽快的回覆:“不行!”
我嚴肅質問:“重色輕友了是不是?”
“娟子借你不是問題?問題是不想騙菲菲!”
我繼續質問:“重妹輕友了是不是?”
“好像是!”
陳浩竟然回答得理所當然,絲毫沒有被我道理綁架的跡象。
無奈,要換套路了,逼我上演苦情戲。
在手機裡播放出《世上只有媽媽好》的背景音樂後,我接着深情告白:“你知道……當我看着你和娟子幸福的背影時……是有多麼羨慕嗎?你知道……當老媽一次次責備我不孝時……心裡是有多麼難受嗎?我……縱橫情場多年沒有結果……可這一次……是真的想有個歸宿……”
“呸!”
陳浩就這麼粗魯地打斷了我的戲,這傢伙太瞭解我了,也怪自己每一次犯賤都吹牛逼說是真愛。
看來他現在是根本不信我!
沒招了!
此刻,鬱悶的情緒就像電梯裡放出的屁,在我有限的心靈空間裡不斷的瀰漫。
正當我失望得不知如何演下去之時,陳浩補了一句:“這次幫你算了,但你要答應抓緊時間生小孩,必竟阿姨的病會不會復發誰都說不清,別留下遺憾了!”
氣氛變得沉重起來。
陳浩嘴裡的阿姨就是我的老孃,一年前體檢查出了肝癌。
雖然目前老孃手術後病情穩定,但如陳浩所說也是我心中的不安,要不然我也沒病整天嚷嚷着生小孩。
我咬咬牙回陳浩:“生!!!”
“那就週末接菲菲來找你,你自己跟她說!”
歐耶!成功一半!
掛下電話,心情又變得喜憂參半。
有些顧慮自己下這麼大的決心和成本留在澳門找孩子他媽,會不會也像是遇見初戀一樣:當初的驚豔,只因沒見過世面?
初戀名叫蔣芳芳,剛認識她時,我也是這般花癡。
記得那是一個沒招誰也沒惹誰的中午,我無害得走在去學校教導處的路上,腦袋裡正認真地思考着《檢討書》的黃金三句該如何寫?
芳芳“嗖”得從我身旁飄過,給我一個背影便把我迷得神魂顛倒,以致於我偏了路線而撞在了樹幹上。
接着她回眸一笑,我鬼迷心竅;最後正臉一見,我徹底淪陷!
回想起來,那種小心肝撲通跳的感覺還記憶猶新。
可是交往的三年多來,我連芳芳的嘴也沒捨得親,聽說她跟了那位公子哥後,第二年就生小孩了。
每每悼念她的時候,我的心總是好亂好痛好難受,就覺得以前買那麼多棒棒糖給她一點都不值。
冷酷的韓國妹總不會讓我歷史重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