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凱伸手欲去扶她,但卻被冷夜月巧妙的躲開了,讓他的手有些無力又悲傷的滯在半空中。
“不敢勞皇上費心。”冷夜月客氣的向後退了一步,拉開了與他之間的距離。
秦凱眼底掠過悲傷之色:“月兒現在與朕竟是好此生疏了嗎?”
他不讓冷夜月離開他的範圍,她退一步他便進一步:“月兒可還記得從前你我把酒言歡時的感情?”
冷夜月絲毫沒有因爲他的這種懷舊而有動容之色,心中反倒是越發的堅毅無情,冷冷的道:“皇上言重了,難道是在怪本妃當日的利用嗎?”
她這句話不僅點明瞭自己的身份,也是在間接的告訴他,當初她之所以與他飲酒並不是出於什麼交情,而只是單純的爲了利用,爲了通過他達成自己的目的。
果然,秦凱聽完她這話後臉色大變,冷聲質問她:“難道在月兒心中朕當初就是一個被你利用,在你眼中全然沒有任何地位價值之人嗎?”
冷夜月絲毫沒有被他的氣勢所嚇到,反而擡起頭,那雙清澈冷漠的雙眸定定的看着他:“皇上又何必明知故問呢?”
她的話將秦凱所有的冷靜都擊潰,他的大手扣住冷夜月纖細的手腕,將與他保持距離的冷夜月拉近自己,讓她不得不伸手按在他的胸口以保持距離。
“月兒,你以爲今時今日你還能逃得掉嗎?”秦凱聲音陰冷的道:“既然到了這裡,你註定只能是我的人,今生今世都逃不掉!”
“那我寧願死!”冷夜月堅定有力的吐出這樣一句話。
他知道她不是隨便說說,她也是在警告他,若是敢對她用陰的或者用強的,那麼最終他得到的只是一具死屍。
他雖然曾經動過這樣的念頭,但被她的氣勢所懾,所有曾經設想過的念頭全都煙消雲散了。
更何況他愛她,若是她死了,他不知道自己今後要如何活着,所以哪怕真的是得不到,只要能讓他隨時見到她,就算她不會有好臉色,不會像對上官煜澈那樣笑靨如花,只要能看到她,感受到她的呼吸,他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他所要的不過就是她活着!
秦凱鬆開了扣住她手腕的大手,看着那被自己捏得通紅的手腕備感心疼,但卻還是狠下心來將目光從她的手腕上移開:“月兒,我不會用強的,終有一天,我會讓你親自說出要做我的女人!”
冷夜月只是極爲不屑的冷笑了聲。
秦凱沒有想到多年後再次相見竟會是如此氣氛,也怕自己再呆下去的話會做出什麼令自己都追悔莫及的事情來,所以冷哼一聲便轉身離開了。
清楚的聽到秦凱走遠之後,慕容恪這才小心翼翼的進來。
與秦凱相同的是,他的目光也落在冷夜月通紅的手腕上,眼神越得越來越沉,冷夜月知道這是他生氣的前兆。
怕慕容恪會立刻跑去找秦凱算帳,冷夜月雲淡風清的笑着道:“二哥,我沒事的。”
慕容恪卻是神情冷峻,咬牙切齒的道:“日後我定然會讓他加倍奉還!”
“噗嗤!”
冷夜月忍不住的笑出聲來,提醒他:“二哥難不成忘了,秦凱是留給冽兒的獵物。”
慕容恪一怔,冷峻的神色這才放鬆了下來,亦是笑着道:“我倒是真給忘記了。”
“如此看來,能殺秦凱的人只有冽兒了。”
冷夜月雖然不喜歡自己的兒子雙手沾染血腥,但她也明白,對敵人根本不能心慈手軟,否則只是造成更大的悲劇。
她不知道小傢伙日後會如何對待秦凱,但不可否認,她對此其實還是挺期待的。
接下來的日子,秦凱有事沒事的就會來看她,每次來都會帶一些豐厚的禮物,但冷夜月不要說是與他說話了,就算是一個眼神也吝於給他。
冷夜月還真的是感到好奇,這聖歷真的就那麼閒嗎?閒得跟沒事做嗎?怎麼身爲皇帝總是往行宮跑?難不成就不怕朝臣們彈劾他嗎?
秦凱剛走,冷夜月便問剛從京都回來的康嘯宇:“怎麼樣,都準備好了嗎?”
康嘯宇興奮的雙眼放光:“按照郡主吩咐的全都準備就緒了。”
冷夜月清澈的眼中掠過一道寒光:“我倒看看,秦嫣這次如何脫身!”
秦嫣是秦凱最爲得力的助手,若是能將她除去,那麼就讓秦凱失了依靠,對他更是一個不小的打擊,這樣一來亦能大大的削弱聖歷對興周的威脅。
聖歷宮中,秦凱對秦嫣道:“你若不願意,我這就去推了這門親事。”
秦嫣搖了搖頭:“五哥,我願意!”
秦凱頗爲驚訝,他對於這個妹妹還是真心疼愛的,更何況秦嫣一直以來盡心盡力的幫他,若是沒有秦嫣的話,聖歷的朝局如何能穩得住?
一年前,因難以承受楚越的擴張,與楚越毗陵的西域琉璃國前來投奔,這對於聖歷來說實在是一個增強國力的絕佳機會,秦凱對於他們也是奉爲至賓。
可是兩個月前,琉璃國國王前來提親,說是太子看上了七公主,願意與聖歷結爲秦晉之好。
那琉璃國太子吃喝嫖賭無所不做,秦凱便只好以公主誓言永不嫁人爲由而拒絕了他。
可是那琉璃國國王卻是絲毫不肯死心,幾次三番前來提親,甚至是以公主不嫁琉璃國便另尋去處相要脅,最終讓秦凱的態度軟化,只能以“此事事關公主幸福,朕需得徵求公主意見”爲由暫時安撫住了琉璃國國王。
雖然有些難以啓齒,但爲了聖歷,爲了秦氏一族一統天下的雄圖大志,最終他還是艱難的開口尋問了秦嫣的意見。
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秦嫣竟然沒有任何的猶豫,爽快的答應了這門婚事。
“母親從小便對我說,我的使命就是助父皇完成他的大業。”秦嫣笑語嫣然的道:“如今父皇不在了,我的使命就變成了助五哥一統天下,讓秦家成爲永世流芳的存在。”
“爲了這個目標,無論讓我做什麼我都沒有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