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紫陌幾人一見,立馬掏出傢伙,跟着圍成圓圈靠攏。
張傲秋因這片花海中景色太美,壓根沒想過在如此秀美的地方會有危險,所以一直心神放鬆,未曾放開神識。
而此處的花,花莖比人還高,遮住了視線,看不見前方有什麼東西。
張傲秋此時心底暗罵一聲,神識放出,只見前方花海盡頭十丈開外,一塊方圓約二十丈的地方寸草不生,顯得格外突兀。
張傲秋將四周又都仔細搜索了一遍,才舉步往前。
走了一會,穿過花海,那塊奇怪的地方呈現在衆人眼前。
在這方圓二十丈寸草不生的地方,其正中心,一大株似花不像花,似草又不像草,高約有一尺有餘,開着三朵小花的植物,正迎風搖曳。
張傲秋看了心頭一震,張大嘴巴,這不正是師父形容過的三生草的樣子麼?
張傲秋還沒從震驚中醒過來,旁邊的歐陽雪怡驚呼一聲道:“三生草,是三生草。我總算是找到了。”
張傲秋聞言一驚,表情複雜地看着歐陽雪怡。
紫陌一看張傲秋樣子,知道他心中所想,遂咳嗽一聲道:“雪怡,先前你說要找一種藥草救人,就是這三生草麼?”
歐陽雪怡轉頭看了他一眼,沉默一會道:“不錯。”
紫陌“嗯”了一聲道:“既然你是要救人,那就是一副菩薩心腸。只是你知道這三生草怎麼用麼?”
歐陽雪怡聞言立即一副懷疑的樣子望着紫陌道:“你不要跟我吹牛說你知道怎麼用啊。”
紫陌雙手一攤道:“第一:我從不吹牛,我都是根據事實說話,只是你對我有偏見,所以總說我吹牛。
第二:三生草我確實不知道怎麼用,但是我不知道,我師父知道啊。
你想,你總不能拿着三生草在大街上到處走,一邊走一邊喊,哎呀,我有三生草啊,你們誰要我救啊。”
歐陽雪怡一聽“哼”了一聲,低罵道:“滾。”
其實她自己真不知道拿了三生草該怎麼辦,只知道先找到再說。
現在找到了,也許還真像紫陌所說,雖不至於那麼二,但也會看着寶貝一籌莫展。
紫陌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心中轉得念頭,跟着上前道:“我師父可以將三生草附於其他珍貴藥材煉製成丹藥,那時候只要你查明誰確實需要這個,到時分你一些不就可以了麼?”
歐陽雪怡一聽皺眉想了一會,接着擡頭認真地看着紫陌,幽幽道:“到時候你師父煉製的那丹藥,可是重金都求不來的,你那時候還會捨得給我一些麼?”
紫陌聞言一窒,正要說話,旁邊的夜無霜道:“他不給,我給。”
歐陽雪怡聞言轉頭看了看夜無霜道:“他師父的事……,霜兒姐姐也能做主?”
夜無霜笑了笑道:“雪怡妹妹,你有所不知,我們幾個可是同門師兄妹。”
歐陽雪怡一聽掩嘴驚呼一聲道:“同門?怎麼可能?”
頓了頓接着滿臉疑惑道:“你們四個,如此年紀就有這樣的修爲,而且雖各自氣質不一,但卻均是上上之選。
你們任何一人放入任何一個門派,都絕對是三代弟子核心中的核心,甚至有可能成爲繼位者。現在居然把……。”
張傲秋不耐煩打斷道:“這個有什麼好隱瞞的,同門就是同門。”
歐陽雪怡詫異地看了張傲秋一眼道:“秋大哥,我說錯什麼了?爲什麼你對我說話語氣這麼生硬?”
張傲秋古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轉過身去,心道:若是沒有你一教二宗,我師門又怎會血流成河,若是沒有你一教二宗,我師父也不會受那非人的折磨……。
夜無霜知道張傲秋的心思,在旁道:“師父常教導我們說,這世間萬事,均是冤有頭債有主,不可傷及無辜,這樣方不違天和。”
張傲秋聽了心頭一震,知道夜無霜這話是說給自己聽得,當即深吸一口氣,轉身對歐陽雪怡歉意道:“雪怡,你不要見怪,我只是不知怎麼採那三生草,所以有些緊張,這個……。”
但歐陽雪怡冰雪聰明,聽他們的話,忽然想起什麼,接着一張俏臉變得煞白,倒退兩步,望向紫陌的眼神變得不捨而又絕望。
紫陌看她那表情,就知道可能歐陽雪怡可能已經猜到一些,心裡暗歎一聲道:“雪怡,你真別見怪,秋哥別的都好,就是不能緊張,一緊張就罵人,說不準還要打人,這方面的修行比我是差那麼一點的。”
歐陽雪怡將信將疑道:“可是爲什麼霜兒姐姐會突然說出冤有頭債有主的話?”
紫陌眼珠一轉道:“哦,你說的是這個啊,我還以爲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了。
我告訴你,剛纔霜兒說的話,一,這個是我們醫聖門的門規。
二則嘛,師父曾跟我們說過,三生草是天下罕有靈草,越是這樣的稀世之寶,越是有毒物守候。
霜兒那句話的意思是,我們要採三生草,只對付那守候的毒物就可以了,不要傷及其他,因爲那毒物雖毒,但亦有靈性,修煉不易,殺多了會有違天和。”
歐陽雪怡聽了對夜無霜問道:“霜兒姐姐,紫陌說得是真的麼?”
夜無霜笑了笑道:“當然。”
歐陽雪怡轉身一拍胸口,如釋重負道:“那就好,那就好。”
夜無霜趁歐陽雪怡轉身,悄悄對紫陌豎了下大拇指。
紫陌看了噓了口氣,擡手擦了擦額頭。
不過紫陌剛纔的話倒是提醒了張傲秋。
慕容輕狂曾說過,三生草旁有玄鱗燭日蟒守候,這種蛇據傳有它身上又有上古邪龍燭九陰的血脈,生性冷傲,周身是毒,據說可以將其降服,而且認主後又極其忠誠。
可是這蛇又是劇毒之物,不管你修爲多高,只要被咬上一口,都會立即斃命。
而且更是來去如閃電,行蹤不定。
唸到此處,不由眉頭深皺,神識往前鋪去。
這方圓二十丈位置,一眼看穿,不可能有什麼毒物隱藏,唯一可疑之處,就是三生草本身。
張傲秋將神識對着那三生草照去,細細看了看,果然在其葉內,盤着兩條黑色的小蛇。
這兩條小蛇一左一右,通體漆黑無鱗,長約爲五寸左右,腦袋扁平,蛇杏吞吐不定。
張傲秋看了半天,也看不出這蛇到底有什麼不同之處,遂在心底問道:“這……,怎麼搞?”
獨叟難得語氣凝重道:“他媽的,這玄鱗燭日蟒居然還是雌雄一對。一條就很難了,這兩條……。”
獨叟一向都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極少像現在這樣認真,可見在他心裡,也是沒底。
張傲秋一聽他這話,知道難度之大,已超出自己想象,頓時心頭一緊。
但轉念一想到木靈,立即心神一收,語氣決絕道:“就是死,我也要採下這三生草。”
說完抽出星月刀,踏前幾步。
當他左腳剛進入那圈內,三生草內突然飆出兩條黑線。
這下當真快如閃電,張傲秋還沒看清,一股腥味即傳入鼻端。
手中星月刀隨即揮舞,只聽“叮叮叮”聲不絕於耳。
一會後,即使以張傲秋內力跟神識,也感覺有點跟不上兩條黑線的攻擊速度,遂退後一步。
腳一離開那圈子,兩條黑線又瞬間竄回三生草內。
張傲秋站在圈外,舉刀一看,刀身上密密麻麻均是一個個黑點,可見那兩條黑蛇速度之快。
這還幸好是他已摸到無意之境無我無相的門檻,不然若僅憑神識,或許真跟不上那兩條玄鱗燭日蟒的速度。
張傲秋體內紅色真氣流轉,攀到刀鋒,頓時星月刀刀身一片火紅,就像剛從爐中取出一樣。
只聽“嗤”的一聲,那些黑點還不急飄散,就已被燒盡。
張傲秋眉頭深皺,看着三生草一言不發。
半響後,張傲秋倒退着身子走回來,那兩條玄鱗燭日蟒也是奇怪,只要不進那圈,它就不攻擊,你進我攻,你退我退。
歐陽雪怡卻是在旁看得目瞪口呆,當兩條黑線飆起時,她連那黑線是什麼東西都沒有看清楚,更不談如何去擋了。
而張傲秋最後以內力燒掉刀身蛇毒的情形,更是讓她無言,以她所知,要想有那樣的效果,體內真氣不知要達到一個什麼樣的程度。
以前懷疑他修爲已達玄境,現在看來怕是真有可能,只是這麼年輕的玄境修行者,這……。
剩下幾人則均是神情緊張地看着張傲秋,到沒有注意此時歐陽雪怡臉色變化。
張傲秋退到幾人身邊,一屁股坐下,恨聲道:“他媽的,這兩條小蛇,速度居然如此之快。你們可有什麼法子抓住它?”
紫陌雖然鬼點子多,但這種完全靠實力解決的事情,一時真不知該怎麼辦。
鐵大可在旁沉聲道:“阿秋,若是你能摸清那兩條玄鱗燭日蟒的行蹤路線,俺倒是有一個辦法。”
張傲秋聞言一喜,轉頭問道:“老鐵,你有什麼辦法?”
鐵大可道:“若是你能做到俺說的那點,那俺可以用山藤編兩個藤籠,只要提前將籠口放在玄鱗燭日蟒行進路線上,就可以將其活捉。”
幾人聽了不由面面相覷,那玄鱗燭日蟒速度如此之快,能擋住它們的攻擊已經很不錯了,又如何能在那瞬間把握它們的行進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