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之人最忌心魔,若有心魔,輕者修爲寸步不前,重者有可能走火入魔,而這種情況除了自己走出來,克服心魔,其他任何人都幫不了忙。
張傲秋當即應道:“前輩只需按平時打坐調息就可以了,只是心神要對我絕對放鬆,其他事情就交給我好了。”
楊月華聽了也不矯情,直接席地而坐,進入冥想狀態,對外面的事不聞不問。
張傲秋跟着坐在其身後,從懷裡掏出陰陽念珠,心中默唸道:是死是活這次就全靠你們兩傢伙了。
還沒開始運功,識海里獨叟道:“小子,陰陽念珠只能治療精神,所以千萬不要在其中夾雜真氣。”
張傲秋聽了一愣道:“不用真氣?那怎麼搞?”
獨叟笑了笑道:“最簡單了,你只要將陰陽念珠夾在手縫裡,然後調動識海里的精神力,指引陰陽念珠之力往月丫頭就可以了。”
張傲秋“哦”了一聲,剛要動手,想起這事還是自己第一次做,當即叮囑道:“老人家,面前可是你聖教弟子,小子我是才疏學淺,而且也是第一次,你老人家可得盯着些,別在一旁睡着了。”
獨叟聽了白眼一翻道:“老子是那樣的人麼?用得着這麼擠兌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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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傲秋聽了悄悄做了個鬼臉,也不再說,凝神靜氣半響後,纔將雙手伸開,抵住楊月華背心。
剛想調動識海精神力,卻感覺靈臺一動,原來獨叟怕張傲秋第一次用精神力療傷有所差誤,所以乾脆自己親自出手。
因爲畢竟精神力是最神秘,最敏感的所在,若是身體其他部位,即使失誤了,還可以想辦法補救,但精神若是受損,那真就是神仙也沒有辦法了。
張傲秋見獨叟出手,也就不再打攪,只是心神溜到識海里,在旁仔細地看着。
這時懸空的太極圓環已經飛快旋轉着,而獨叟也是一臉凝重,盤膝坐在太極圓環下方,只是時不時做着各種不同的手勢。
這太極圓環雖然是在張傲秋自己識海里,但他還沒有將其補充完整,所以也無法操縱這傢伙,在旁看了半天,就看見獨叟在那裡揮手,甚感無聊,再加上近日一場大戰,也是疲憊不堪,眼睛一閉,跟着呼呼大睡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張傲秋感覺屁股一痛,睜眼一看,卻見獨叟正賣力的用腳對着他屁股踢,當即一個咕嚕翻身爬了起來怒道:“你怎麼又踢我屁股?”
獨叟“嘿嘿”一笑道:“沒辦法啊,誰讓你睡這麼死了?不過今日你也是辛苦了,大展神威,若不是有事,老子也不會叫醒你的。”
張傲秋看他一臉壞笑的樣子,就知道這老小子前面在說謊,上次被他踢屁股也是這個說辭,這次怎麼也不能放過他了。
剛要發飆,獨叟卻指了指頭頂的太極圓環道:“小子,你知道老子爲什麼叫醒你麼?”
張傲秋被他說的分了神,接口道:“爲什麼?”
獨叟拍了怕他肩膀,笑臉如花道:“小子,老子說你狗屎運好,還真沒說錯。上次跟你說你這太極圓環還不完整,老子還一直在想怎麼才能填滿這陰陽魚眼,沒想到現在東西就送上門來了,真他媽的好運氣。”
張傲秋一聽眼睛一亮,將對獨叟的不滿立即拋到九霄雲外,跟着問道:“哦,還有這事?那是什麼東西?”
獨叟道:“就是那陰陽念珠。”
“陰陽念珠?”
獨叟點點頭道:“不錯,不過如何煉化這兩個寶貝,還要容老子再仔細考慮考慮,你現在不用管這方面的事,等老子這邊有了消息,自然會召喚你進來的。”
張傲秋捎捎腦袋問道:“那……,估計要多長時間?”
獨叟搖了搖頭道:“這個老子也不清楚,不過是這兩寶貝絕對不會錯。”
張傲秋“呃”了一聲道:“那我現在該做什麼?”
獨叟瞟了他一眼,沒好氣道:“還能做什麼?外面天都快亮了,當然是滾回去了。”
張傲秋意識迴歸,睜眼一看,還真是天色快亮,收回雙手,將陰陽念珠小心收到懷裡,這可是寶貝,千萬不可弄丟了。
剛要準備起身,卻看見旁邊站着的衛婉月,心頭一驚問道:“衛姑娘什麼時候來的?”
衛婉月小聲道:“我是在公子給師父療傷時到的。”
張傲秋點點頭“哦”了一聲,那時候自己還在識海里呼呼大睡,不知道衛婉月靠近也是正常的。
只是這種疏忽下次卻不能再犯了,若來的不是衛婉月而是敵人,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想想也是一陣後怕,悄悄抹了一把汗,站起身來小聲道:“你師父已經沒事了。”
衛婉月聽了頓時心頭一喜,急忙行禮,誠懇致謝道:“婉月多謝公子。”
張傲秋見她這樣子,急忙擺擺手道:“都是自己人,不用多禮。不過這裡現在就交給姑娘了,我先回去洗漱一下。”
衛婉月看他一聲血衣,點點頭道:“公子自便就是。”
張傲秋回到房間,抄起一套內衣就直奔澡堂,這一身是血的,實在是不好受。
全身埋在溫水裡,仔細地從頭到尾洗漱一遍,舒舒服服換好衣服,開始打坐調息。
這次大戰張傲秋一直充當鑿穿鑽頭角色,就像人字形領頭的大雁一樣,最是費力,即使真氣再渾厚,也抵不住這樣消耗。
兩眼一閉,很快進入冥想境界,無人無我。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張傲秋才從深沉的冥想中清醒過來。
意識剛一回歸,就聽見門外一個急促但又輕微的腳步聲來回走來走去,再一細聽,發現腳步聲的主人卻是花連城。
此時正是大戰後百廢待舉的時候,花連城做爲花倩笑的代言人,武月城軍隊的領導者,現在不在前線佈置,卻在這裡急促地打轉轉,難道……?
張傲秋唸到此處,心中頓時一驚,急忙起身拉開房門。
開門一看,卻見花連城正揹着雙手,一臉焦急地跺來跺去,而阿漓站在一旁,也是同樣一副表情。
兩人聽到房門打開聲,同時轉過頭來,阿漓大鬆口氣,小跑步過來急道:“秋大哥,你可算醒了。”
張傲秋一看就知道有事發生,也急着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後面的花連城一臉苦意,眉頭深皺道:“小先生,阿姐昏倒了。”
張傲秋聞言一驚道:“啊?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你爲什麼不早點來找我?”
花連城苦着臉道:“阿姐前天開始病情加重,我當時就要來找小先生,但阿姐死活不讓,我沒辦法,只好陪在她旁邊,但外面事情又多,陪了一晚也就走了。
到了今日早上,阿姐突然叫我過去,說是要交代些事情,我當時就有種不好的預感,急忙趕過去,還沒到,就接到傳信說阿姐昏倒了。
我當時就讓人回去照顧阿姐,然後馬不停蹄趕過來找小先生……。”
張傲秋擺擺手道:“好了,我知道了,我們現在就馬上過去。”
花連城“哎”得應了一聲,剛轉身才注意到張傲秋還穿着一身內衣,阿漓在旁也看到,急忙道:“秋大哥,我去給你拿衣服。”
張傲秋“嗯”了一聲,原地等待片刻,夜無霜聽到聲響也走了出來,張傲秋看了夜無霜一眼,見她臉色紅潤,知道內傷已無大礙,衝她點點頭問道:“楊前輩還好?”
夜無霜“嗯”了一聲道:“大師伯已開始閉關精修了。”
張傲秋聞言笑了笑,總算是聽到了一件好消息,楊月華既然有心思閉關,自然是已經走出心魔,這位可是得力的殺神,能保住當然是好消息了。
等阿漓拿過衣服,四人毫不停留直奔城主府。
此時花倩笑一臉蒼白,平躺在牀上一點生氣都看不到。
張傲秋看了心裡咯噔一下,幾步上前,抓過她手腕開始診脈。
從花倩笑外表看就知道已經很厲害了,沒想到真氣進入她體內經脈後,更是一團糟,黑色的丹毒已經擴散到全身經脈,侵入五臟六腑,若不是一點真氣保住心脈,恐怕現在就是神仙也沒有辦法了。
張傲秋真氣在她體內緩慢遊走,越走臉色越是陰沉,到了最後,臉色沉得都快滴出水來。
夜無霜跟阿漓還重來沒有見過他如此過,這種樣子顯然就是一團怒火燒到頭頂了,兩人不由擔心地對望一眼,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半響後,張傲秋鬆開手指,轉身沉聲問道:“是誰讓她亂動真氣的?”
同時一團怒火夾着威壓破體而出,看得旁邊的夜無霜眉頭一皺,剛要說話,下面伺候的丫鬟受不了這種壓力,頓時哭泣道:“那天外面大戰,城主說要去看看,小碑們怎麼攔都攔不住,可能是那時在城樓受了風寒……。”
那天花倩笑城樓敲鼓,張傲秋在下面正殺得起勁,根本就不知道有這事。
不過這些丫鬟不知道花倩笑那天敲鼓,爲了將鼓聲傳遞至戰場,是動用了真氣的,還以爲只是風大受了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