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重又回到山谷內,張傲秋用神識掃了一遍,敵方一共六人,均是玄境期高手,有人質在手,剩下的六個對一個,看來這次一教二宗也是信心滿滿,志在必得。
張傲秋看過後,小聲對阿大道:“等會你只當不知道有埋伏,一切依常態,對方想要那寶物,給他們就是,只是這期間你儘量拖延,但最大的目的還是以嫂夫人安全爲主。”
阿大聞言,眼中泛起一股濃烈的殺機,冷哼一聲道:“這些人我知道,得到東西后必會殺人滅口,秋爺放心,我知道怎麼做。”
張傲秋聞言點了點頭,跟着身形一閃,消失在層層密林之中。
阿大見了,深吸口氣,平穩一下心情,舉步往谷內走去。
先前張傲秋查探那圓球用了將近兩天的時間,這期間阿大四周打探過,他自己也是玄境期修爲,而且久經生死,更是刺殺的老手,現在自己被別人算計卻一無所知,這怎麼也說不過去。
在草原的時候,阿大跟張傲秋比試過一場,那次他是用盡了全力,但對方就像一個無底的深潭,看似波瀾不驚,但卻怎麼也探不到底,而且還遊刃有餘。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個道理,經歷過無數次生死的阿大自然明白,只是讓他心存疑惑的是,在這片自己熟悉的地方,就算有心查探也看不出埋伏所在,秋爺連查都沒查,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心中雖然有這個疑惑,但步履卻是輕鬆,對那個比自己小上不少的年青人,他是發自內心的信任,既然他說沒有問題,那就是沒有問題了。
沿着石板路走到山谷正中,阿大揚聲喊道:“小十八,小十八,我回來了。”
話音剛落,山谷盡頭的陰暗處慢悠悠走出一人,冷笑一聲道:“阿大,你回來的正好,老子可是等你好多天了。”
阿大見了,臉色一沉,止住腳步四周不經意地看了看道:“小十八了?”
那人聞言揚天哈哈一笑,右手點了點阿大道:“想不到當年心硬如鐵,殺人如麻的‘閻羅’,現在居然會爲了一個女人,將自己陷入死地。”
阿大聽了,冷笑一聲道:“廢話少說,你到底想怎樣?”
那人聞言,也不答話,雙手一拍,從小溪邊樹林內的茅屋裡走出三人,前面領頭的正是小十八,一走出來,立即望向阿大,眼中透露出關心跟焦慮的神色,嘴角張了張,最終卻沒有說出來。
緊跟其後的一人容貌俊俏,但雙眼細長,間或一輪的眼珠裡,不時閃過一絲陰沉,嘴角含着一絲笑意,手中搖着一把摺扇,有一下無一下地扇着。
而墜在最後一人,則是一臉虯髯,雙目如環,背插一把大刀,卻是一臉不爽地看着前面那人。
阿大看着小十八後面兩人,眼神一凝,但也就是一眼,跟着看向小十八問道:“你怎樣?”
小十八聞言,搖了搖頭平靜道:“阿大,我已被下了重毒,等會有機會……。”
還沒說完,阿大身後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道:“機會?你認爲還有機會麼?”
阿大聞聲緩緩轉過身子,身後成品子形站着三人,將其退路完全斷絕。
看來還真如秋爺所說,有埋伏啊。
就這轉身的一會,前面三人已經形成合圍,那俊俏公子模樣的人,押着小十八站在正中,伸頭在其脖子處深吸口氣,嘆息道:“真香啊。”
話音剛落,一旁的虯髯大漢怒聲道:“閆賀雲,老子警告你,要殺人就殺人,但你別想着在老子面前做那些齷齪事來。”
閆賀雲聞言,斜眼瞟了那虯髯大漢一眼,一臉陰沉道:“老嘴,不要以爲本公子怕了你,要不是……。”
話沒說完,最先那人怒喝一聲道:“閉嘴,你們兩個此時還有心思在此內訌,你們難道不知道,要是差事辦砸了會是什麼後果?”
說完不待兩人說話,轉頭對阿大道:“你放心,你老婆我們連一根毫毛都沒有動她,現在我也直說了,這次我們過來,就是爲了你身上那個黃-色圓球,這東西放你手上也是多年,除了有點稀奇外,屁用都沒有,你也是教內出身,其中的規矩也不用我費口舌,爽快點,免得我們費手腳。”
阿大聽了,伸手入懷,掏出那圓球試探着問道:“你說的不錯,這東西不過是稀奇罷了,確實屁用都沒有,我帶着它也只是一個念想,不過我卻是搞不懂,你們也知道它在我身上多年,也沒見有人說它好,怎麼這會卻安排你們這麼多人來請?”
那人聞言搖了搖頭道:“你問我,我也不知道,不過上面既然這麼說了,那我們幾個也只能這麼辦。”
阿大見這人不露半點口風,冷笑着搖了搖頭道:“其實你們大可不必如此,這東西對我來說,除了一個念想外,沒有任何價值,說不定上面只要多給幾月的解藥,我也就乖乖上交了。”
那人聽了,卻是一攤手道:“我跟你說了,你問我,我也不知道。”
阿大聞言,沒有辦法,只能轉移話題道:“東西給你們也不打緊,只是人怎麼說?”
那人聽了揚天哈哈一笑,眼神盯着阿大手上圓球看了半響,跟着一搖頭道:“阿大,你也是教內出身,這裡面的規矩還要我再跟你說麼?”
阿大聽完,點了點頭,表示瞭解,跟着卻是對那虯髯大漢一拱手道:“老嘴,不管怎樣,阿大還是感謝你維護之情。”
老嘴聞言,臉色卻是一黯道:“阿大,這些話就不要說了,我老嘴雖是個粗人,但也有自己堅持的東西,你我二人也算是共過生死,只是這次上面要人要物,老哥也沒有辦法,等會生死相搏的時候,你可不要怪老哥下重手啊。”
阿大聽了一笑,擺了擺手道:“一碼歸一碼,不過若你信得過小弟,等會最好不要插手,可以保你性命。”
閆賀雲在旁聽了,卻是“嘿嘿”一陣冷笑,轉頭看向最先那人道:“老大,這小子死到臨頭還來挑撥離間,真是其心可誅。”
說完轉頭望向老嘴恨聲道:“老嘴,要不是你個老東西一直在旁攔着,本公子不知要跟這小娘子快活多少次,現在阿大讓你不要插手,可是感謝你這維護之情啊,哼,這次任務結束後,本公子可要跟你好好算算帳。”
老嘴聽了,卻是灑然一笑,滿不在乎道:“閆賀雲,你少來這套,我老嘴做事,重來就沒想着誰來念老子的好,你要跟老子算賬,等任務做完了,老子就跟你現算。”
最先那人在旁聽了,臉色頓時一沉,眼帶不滿地看了兩人一眼,陰惻惻道:“都他媽想死着急了是不?”
閆賀雲一聽這話,知道其動了殺機,吶吶一笑當即表態道:“老大,我以你馬首是瞻。”
老嘴見了,在旁也是一拱手,卻是不言。
最先那人見震住這兩人,嘴裡冷哼一聲,轉身對阿大道:“阿大,交出你手中之物,老夫念在曾共事一場,讓你們自己選擇如何死法。”
阿大聽了,“嗯”了一聲道:“你們六人,個個都是好手,現在已經被你們合圍,我就算是想跑也跑不了,既然這樣,你讓小十八到我身邊來,我們就算是死,也是一對同命鴛鴦,你看怎樣?”
最先那人聽了,微一點頭道:“難得你明事理,這個要求也不過分。”
說完轉頭看了閆賀雲一眼,這小子見了,卻是一臉不甘,但又不敢不從,嘴上陰陰一笑,右手在小十八背上一推,趁機揩了一把油。
這個動作明顯,看得旁邊老嘴一皺眉,嘴角張了張,最後還是忍了下來,一言不發。
最先那人看着小十八走到阿大身旁站定,咧嘴一笑道:“阿大,該你了。”
阿大聞言,將手上的圓球拋了拋,眼望着那人道:“也罷。”
說完將手中圓球往那人一把扔了過去,所有人的目光頓時都集中在這空中不停翻滾的圓球上,待到其將要落下,最先那人伸手去接的那一剎那,異變突起。
一股尖銳的細流突然襲向最先那人腰部,那人玄境中期修爲,雖然此時主要注意力都被那翻滾不休的圓球吸引,但靈絕還在,突然寒毛倒豎,心頭大駭下,再也顧不得那圓球,身形猛然一退,同時右手在腰間一抹,一把清亮的長劍“鏘”得一聲出鞘,跟着化爲一道光幕,將自身團團罩住。
這一連串的動作,猶如行雲流水,在電石火花間完成,也可見其紮實的功底。
旁邊幾人只覺眼前一花,空中圓球已不見蹤影,跟着一道人影驀然闖入。
阿大眼快,見合圍圈已破,右手一抄,一把抱起身旁的小十八,右腳瞬間發力,往外直衝而去。
最先那人緩過這一瞬,眼見着阿大從身旁飛掠而過,頓時大吼一聲,長劍一展,往阿大直追而去。
只是還沒等他劍勢展開,一道凌厲的刀氣,帶着刺耳的尖嘯聲照頭直劈而來。
這股刀氣,只聽聲音就知道難於抵擋,最先那人不得不臨時變招,身形往旁一翻,只是他修爲雖然高,但卻沒有筋脈逆流的本事,頓時只覺胸口一悶。
左邊的閆賀雲嘴裡發出一聲厲喝,手中摺扇“什”得打開,手腕一抖,摺扇如一隻翩翩蝴蝶,往空中那人影后背劃去。
同時右邊一柄長劍,劍尖顫抖,一股劍氣現行,直指那人影腹部空門。
這兩擊都是攻其必救,只是在他們滿心以爲會一招建功,哪知空中那人影突然猶如被一根無形的繩索拉動一般,身形憑空移動一尺有餘,恰恰避過這兩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