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兒,你知道你最不擅長什麼嗎?”北冥淵斜躺在牀上,一隻胳膊枕在腦後,目不轉睛地看着軒轅鸞歌。
“什麼?”軒轅鸞歌對於北冥淵不着邊際的話有些摸不着頭腦,他究竟想說什麼?
“想要知道嗎?你過來朕就告訴你。”北冥淵勾了勾手指,一張冷峻的面容上殘留着笑意。
“你以爲本宮是三歲小孩會上你的當嗎?”軒轅鸞歌白了他一眼,眼前這個男人分明是一頭惡狼,誰知道他什麼時候會撲上來,她纔不屑知道他究竟想說什麼。
“真的不想知道嗎?”北冥淵的目光停留在軒轅鸞歌白皙如瓷的俏臉上,一雙深邃的眸子似乎閃爍着奇異的光芒,陽光普灑在他身上,仿若有一層金色的光束圍繞在他身邊,讓他看起來如星光般璀璨耀眼,特別是他此時透露的慵懶氣息,更是高貴迷人。
不知爲何軒轅鸞歌被他炙熱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她直接偏過頭不看他,爲了掩飾自己的情緒,她故意冷冷地說道,“不想、不想,本宮根本就不屑於知道你的想法。”
“哦,那可真是可惜了,本來朕還想好心的告訴你,既然你不想知道那就算了。”北冥淵閉上眼睛,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弱。
感覺有些奇怪,軒轅鸞歌轉過臉來看了一眼北冥淵,這才發現他居然睡着了,還發出平穩的呼吸聲,這讓軒轅鸞歌更是奇怪,他居然就這樣毫無防備地睡着了,是故意表演給她看的,還是真心放心她?
爲了弄清楚事實,軒轅鸞歌湊近了北冥淵,在他耳邊輕聲低喚了聲,“北冥淵、北冥淵……”
沒有聽到迴應聲,她這才相信他真的睡着了。
看着熟睡中的北冥淵,軒轅鸞歌心裡更是好奇極了,他給她的感覺一直是強勢霸道,而今天和平時完全不同,具體哪裡她又說不上來反正就是一種感覺。
其實昨晚軒轅鸞歌昏睡中一直不老實,一會踢被子,一會又哭,一會又鬧,北冥淵照顧了她整整一個晚上,到了後半夜實在是撐不住才小睡了一會,後來醒後又沒有了睡意,剛纔見軒轅鸞歌精神挺好,心中的巨石消失了,睏意也來了,所以就睡了,他這一覺睡得很安穩,很踏實,似乎這麼多年他從未睡過如此安穩的覺了。
當他醒來時,已經下午了,他看着空蕩蕩的房間時,心底有一絲淡淡的失落感。
北冥淵之心底自我嘲笑了一番,他究竟還在期待些什麼呢?
“來人……”
一個宮女很快端着水盆走了進來,擰好毛巾遞給了北冥淵,然後恭敬地站在一邊。
“玉公公人呢?”北冥淵低聲問道,平日第一個進來的都是玉公公,怎麼今日他不在嗎?
“回稟皇上,玉公公一大早就去了御膳房,特地叮囑奴婢伺候好皇上。”宮女畢恭畢敬地回答道,一雙手更是有些緊張地捏着衣襬,生怕自己說錯了話。
北冥淵點了點頭,沒在說話,其實他挺想問軒轅鸞
歌是什麼時候走得,他第一次在他人面前失控睡着,而且還是在她的面前,這簡直有些不可思議。
“皇、皇上……靜兒姑娘她有話讓奴婢代爲轉告。”宮女有些緊張,她一般甚少與皇上說這麼多話,平日裡皇上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也甚少跟她們宮女說話,所以她很緊張。
“說……”北冥淵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軒轅鸞歌究竟要對他說什麼,但是面容上卻顯得異常冷靜。
“她、她說……”宮女有些躊躇不安,說話也結結巴巴,其實實在是不能怪她,只因爲她本來就膽小,再加上要帶的話確實有些難以說不口,這簡直就是大逆不道的話。
北冥淵儼然快要失去耐心了,皺着眉頭有些不悅,“究竟說了些什麼?”
難道是咒罵他的話,所以宮女才這樣緊張?
其實不用猜也知道,她何時對自己說過一句好話。
宮女見北冥淵生氣,馬上跪在地上,“奴婢知錯,奴婢知錯,請皇上恕罪。”
北冥淵看着不停磕頭的宮女,眼底盡顯不耐煩,他是吃人的老虎嗎?爲什麼他們一個個見了自己總是害怕不已。
“在朕還沒有發怒之前,把她的話告訴朕。”北冥淵額頭上青筋暴露,看得出他是強忍着怒意。
“靜兒姑娘、她、她說……讓皇上你、你睡覺不要打呼嚕。”宮女閉着眼睛一口氣把軒轅鸞歌的話說了出來,她本來不想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可是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宮女,雖然靜兒姑娘也是宮女,但是昨日見皇上對她如此在乎,而且還讓她睡在他的寢宮,這不就表示她在皇上心中的地位非凡嗎?
照此情景,皇上多半會收了她,她很快就會成爲主子,所以她不敢得罪她,只好帶話。
本以爲皇上會發怒,宮女一直緊閉着雙眼,連呼吸都不敢太重,生怕皇上怪罪下來,然而她等了好一會兒,始終未聽見皇上震怒的聲音,她這才小心翼翼地擡頭,當睜開雙眼時,映入眼前的居然是一張帶着笑意的俊臉。
她一時間懵了,她看錯了嗎?皇上居然在笑?
她鼓起勇氣,張大了瞳孔看着北冥淵,皇上真的笑了!
伺候皇上這麼多年了,甚少看見他笑,而現在居然因爲靜兒姑娘的一句話笑了!
這一認識,讓宮女緊繃的心瞬間放鬆,看來她的抉擇是對的,剛纔她還在一直猶豫要不要說出來,不過幸好她說了,不然以後在宮中可不好當差了。
北冥淵摸了摸自己的脣瓣,腦袋裡一直在搜尋着答案:他真的打呼嚕了嗎?
沉默了片刻之後,北冥淵突然感覺到一陣飢餓感,他這纔想起,似乎從昨晚開始他還未用過餐,他對着宮女吩咐道,“朕有些餓了,備餐吧!”
“是。”宮女恭敬地對着北冥淵行了個禮,準備出去時又被北冥淵叫住,“順便多準備些糕點,特別是桂花糕。”
他記得歌兒最喜歡吃御廚做得桂花糕,每次在她寢宮時見到最多
的糕點就是桂花糕。
“是,奴婢這就讓御廚準備。”說完宮女退了出去。
北冥淵坐在牀邊摸了摸軒轅鸞歌睡過的地方,牀榻雖然早已冰涼,但是他卻能感覺到她的氣息,淡淡的好聞的香氣,是屬於她的味道。
而從北冥淵寢宮出來的軒轅鸞歌,戴上面紗後回到了和春苑,想要好好的清洗一下,這才發現她完全不知道從哪裡打水,在這三天裡她幾乎都是起早抹黑得回來,每天都累得要命,倒牀就睡,壓根沒好好梳洗過。
她摸了摸有些黏黏的頭髮,頓時生起起來,順便狠狠地咒罵了北冥淵半個多時辰。
這個該死的男人,居然如此可惡,讓她住在這種鬼地方,而且還不讓人來伺候她,是想故意折磨她嗎?
想到這三天以來受到的遭遇,她心裡就恨得牙癢癢的,恨不得立刻踹北冥淵幾腳。
不行,她要是再不洗澡的話,恐怕身上都會長蝨子了。
可是這四周荒廢已久,到處都是雜草,她要去哪裡洗澡呢?
忽然間軒轅鸞歌開始想念浴池,豪華的浴池,溫熱適中的水,泛着淡淡香氣的花瓣,以及在旁服侍的宮女。
可惜現在物以人非,自她失去靈珠的那一刻起,她就儼然成爲了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對於北冥淵她是毫無辦法,只能乖乖的順從,但是相信這一切都不會太久,她一定要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軒轅鸞歌搖了搖頭,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還是解燃眉之急比較好。
她一定要好好的洗個舒舒服服的澡,讓黏黏的身子變得清爽起來,可是她該去哪裡洗澡呢,這裡連水都沒有。
去浴池?可是那裡太遠了,更何況她現在還不想讓人知道她的窘迫,她是高貴的皇后,是軒轅皇室的後裔,怎麼能以這樣的形象視人。
忽然她想到了一個地方——禁宮。
對於禁宮她瞭解得不多,歷代皇帝都會遵守規定,不輕易讓人出入,至於爲什麼她也不知道,不過這不是最關鍵的,關鍵的是那裡有一個純天然的溫池,常年都是溫水,而且那裡甚少有人去,她如果去那裡的話肯定不會被人發現,最重要的是她能好好的泡一泡。
打定好主意後,軒轅鸞歌簡單收拾了一下衣物,就朝禁宮的方向走去。
這一路上都很安靜,甚至連宮女都沒碰上幾個,這讓軒轅鸞歌心底小小的竊喜了一番。
剛要到禁宮時,她注意到一抹白色的身影走了進去,她馬上找地方躲了起來。
奇怪,這裡不是禁宮嗎?怎麼會有人來?難道跟她的目的都是一樣的嗎?
因爲剛纔只是一閃,她壓根就沒看清楚來人的長相。
算了,既然有人的話,那她還是離開吧,省得被人發現,然而她剛準備離開時,裡面傳來一聲慘叫聲。
“啊……”悽慘的聲音頓時傳進了軒轅鸞歌的耳朵裡,她頓時心裡一驚,正準備邁出的腳停在了半空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