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絕的表情依然淡淡地,並不理會她的自言自語,他好像是在生悶氣。
純夙是怎麼回事,就算他懷疑她很不對,但她怎麼就不跟他說話了呢,還一副淡漠的表情,這是打算以後也不理他了嗎?
百里絕起初是真的有心事,但後來又想通了,他是誰,一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人,怎麼可能輕易着了她的道,這個小女人還真是小心眼兒的很,一點都不能得罪。
“百里絕,你說我如果我們玉漓過來佔領這裡會不會贏?”玉清泠一點都不辜負她出自皇家,一個姑娘家就有這麼大的野生,可見平時的教育是怎樣的雄心壯志。
“你別說話行嗎?煩……”百里絕一點都不想與她說話,他只關心他的夙兒要生氣到什麼時候。
玉清泠碰了一鼻子灰,自覺沒趣便也不說話了,可卻沒有離開百里絕的身邊。
純夙在一邊看的咬牙,這公主怎麼這麼厚的臉皮,人家都三番五次不理她了,還賴着不走是想怎麼樣?
玉清泠想怎麼樣,純夙很快便知道了,當走到一個人煩稀少的地方時,玉清泠不知暗中做了什麼手腳,道路的兩旁出現了很多螞蟻。
那螞蟻起初還是很小的一隻,純夙並沒有太過注意,但隨着時間,螞蟻的數量越來越多,多的超出了她的認知範圍,前方路面上黑壓壓的,都讓螞蟻鋪了滿滿的一層,遠遠看去,好像這路原本就是黑色的一樣。
螞蟻很多很密集,且行動非常的快,由於數量太多,看上去像是不動,可轉眼間便到了他們的腳下。
玉清泠“媽呀”一聲跳到百里絕身上,害怕的眼淚直流,全身發抖。
“媽呀,這是什麼東西啊,太可怕了。”玉清泠一邊害怕的大叫,一邊用力的抱着百里絕的身子,讓他不能在第一時間就把她丟出去。
純夙也是皺眉,怎麼空然間冒出這麼多的螞蟻,速度快得讓他們不得不飛速後退,纔沒能讓螞蟻爬到他們身上來。
眼神往玉清泠的方向暗暗一瞟,這個公主真的很害怕嗎?她怎麼覺得好像是在暗笑。
“夙兒,快過來。”百里絕習慣保護純夙,一見有異樣出現馬上第一反應就是把純夙保護在身後。
玉清泠一聽不幹了:“百里絕,你快走啊,它們要過來了。”玉清泠的聲音非常尖細,像一個害怕到極致的人發出最後的尖叫。
“閉嘴!”百里絕冷聲道。
純夙已然被百里絕拉到了自己身後,攀在他身上的玉清泠像是作抓魚一樣抱的死緊,怎麼都不能拉下來,但又不能真的傷了她。
螞蟻的速度很快,眼見着螞蟻不家越來越多的趨勢,他們這樣一味的退讓也不是辦法。
然而,更不可思議的事情還在後頭呢,前面打頭陣的螞蟻數量上不可小覷,但還是一般普通的螞蟻,後面出現的螞蟻就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了。
螞蟻是白色的,個頭足有一隻小豬仔那麼大,且行動起來比小的還要快,瞬間就在小的上面覆蓋了一層,黑色瞬間被白色覆蓋。
黑色的螞蟻好像是心甘情願給白色螞蟻做墊腳石的,當白色螞蟻出現後黑色螞蟻就停下不動了。
白色螞蟻最終停在他們面前,其中一隻擡頭用血紅色的眼睛看着他們,純夙隱隱覺得這螞蟻還在舔嘴,似在評估他們的肉好不好吃。
難道這些螞蟻是食人蟻?
純夙腦中立馬出現了這幾個字,食人蟻的樣子她見過,好像不是這樣的,但那這螞蟻氣勢洶洶的樣子,好像很兇殘,吃肉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玉清泠沒想到的是,她引出來的螞蟻怎麼這麼多而且還從來沒都沒有見過,這出乎她的意料了。
但她做的事情怎麼能不讓百里絕知道,至於純夙知不知道已經不那麼重要了,就算她知道了就怎麼樣,短短的接觸下來,她知道純夙的性子要強,是決對不會跟百里絕說的。
玉清泠想的沒錯,就算純夙真的知道了這事是玉清泠故意爲之也不會去跟百里絕說什麼,她不是那麼無聊的人,也不是會那麼沒腦子,她讓要玉清泠自己說出來。
玉清泠打定了主意,裝出更害怕的神色直往百里絕懷裡鑽,讓百里絕差點忍不住用強把她丟到地上去。
但面前最重要的是趕緊解決這羣螞蟻,這螞蟻看上去不是那麼簡單的東西。
靈氣在瞬間凝聚出來,百里絕往地面上一掃,離得最近的螞蟻像是大風中的樹葉,輕飄飄地飛出去很遠。
在最上面的白色螞蟻個頭大,飛起來還能看個分明,但下面的黑色螞蟻個頭小,飛起來就像揚在空中的黑色粉塵,飄的更遠了些。
經這一手,玉清泠是更迷百里絕了,單這手法能醒得上她堂堂公主,這個男人她要定了。
挑釁似的往純夙的方向看了一眼,正與純夙含笑的眼神對上,玉清泠睛神一縮,她果然知道了。
純夙已然明白了爲什麼會突然出現這麼多的螞蟻了,剛纔她好像聞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熟悉氣味,長久與藥草打交道的她對氣味十分敏感,就算是一個人身上的氣味她都能分辨出來。
剛纔在玉清泠身上,純夙聞到了與之前一樣的味道,而且螞蟻停在他們腳下時似是有所忌憚,前後一聯想,純夙馬上就分析出這東西是玉清泠故意引來的。
目的嗎?
目的就是要光明正大的依附在裡絕身上,她可沒有忽略玉清泠剛纔那挑釁得意的眼神。
純夙不由失笑,聰明又如何,還不是一個一遇愛情就衝暈頭腦的女人,用這麼幼稚的辦法來得到男人的心,真是自討苦吃。
男人要對一個女人動情,或許只需要一眼,但若對一個女人無心,即便是那個女人百般討好百般婀娜,也不會把心停下,最多也只是多看上兩眼,一些沒原則的可能會來個一夜貪歡,事後又像沒事人一樣各走各的,吃虧的只能是女人。
玉清泠不敢在看純夙的眼睛,在那樣的眼神注意下她不由自主的覺得害怕,心虛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覺得任何是在那樣的眼神下都無所遁形了,所有的秘密在那雙眼睛裡都變得透明不再是秘密了,這纔是她害怕的真正原因。
這頭兩個女人各有心思,被百里絕掃飛出去的白色螞蟻很快就折回來了,但不敢在靠近他們的身邊,明顯感覺出了這些人的不好惹。
黑色的螞蟻被掃的四散飛去,但很快就聚集起來,居舊墊在白色螞蟻的下面。
而白色螞蟻血紅色的雙眼盯着他們的方向看了許久,最後慢慢閉上的了眼睛,隨着它們閉上的眼睛,周圍漸漸出現了一些霧氣。
但那霧氣又不是真的霧氣,而是像霧氣一樣繚繞的氣體,從白色螞蟻的嘴裡,眼裡,一點一點散開在空氣中。
隨着空氣中散開的白色氣體越多,眼前的空氣開始變得濃稠,一時間意看清眼前發生了什麼。
玉清泠這時也害怕了,對於不瞭解的事物人們本身就存有害怕的心理,再加上眼前被一片白霧籠罩住就更加的害怕了。
“放我下來!”玉泠清開口,這時她也不在裝柔弱了,百里絕巴不得她下去,第一時間就把她放開。
玉清泠寄出隨身攜帶的寶劍:“嘩啦”一聲展在身前,做出砍殺的動作,以防止螞蟻什麼時候撲上來。
白霧下,所有的螞蟻就像睡着了一樣,靜靜地躺在地上,嘴裡還不斷的發着“吱吱”聲。
聲音加上霧氣,起到了一種很奇幻的效果,百里絕和純夙包括玉清泠,三人哪一個都不是弱者,但在這樣的情況下卻是昏昏欲睡的樣子,沉重的眼皮子一開一合,努力保持着清楚。
然而,他們還是沒能抵抗疲勞,長呼一口氣睡了過去!
說睡着卻也不竟然,而是到了自己的夢中,在夢中,純夙還是在執行某個任務,急速奔跑在東京街頭,後面有一些舉着大刀的武士在死命地追。
純夙看似沒命的奔逃,但輕揚的嘴角出賣了她的真實情況,更像是在與身後的那羣蠢貨在玩耍。
而百里絕則是在俯瞰世界,看着人生百態,從繁榮到衰敗再到繁榮,如此交替着來來回回,所有認識的不認識的人都離他遠去,最後就只剩下他一個人看着世間的爾與吾乍,從親人到仇人,從愛人到死敵。
這些一切的一切,看到最後便成了無限的蒼涼與寂寞,荒蕪的一片蒼茫。
玉清泠則一直笑的很開心,在夢裡,她的一切願望都達成了,百里絕成了她的駙馬,而純夙則成了她的侍女,任由她打罵凌辱,她與駙馬恩恩愛愛,還有了孩子,一直扶持到老……
幾人各自在自己的夢境中活的肆意,有悲涼,有肆虐,也有甜蜜,而這一切都是拜這羣螞蟻所賜。
夢境似乎永無止盡,純夙渴望的自由在後來也實現了,活的更是瀟灑恣意,姐妹們個個都羨慕不已,她走遍大街小巷,吃遍所有美食,不用在擔心什麼時候會死掉,活的開心自在。
突然,空氣中一聲大響,所有的夢像是肥皂泡泡一樣破碎,沉浸在夢中的幾人瞬間醒清,哪裡還有疲憊的感覺。
純夙眼神一眯,這羣該死的螞蟻居然會織夢,原來是織夢蟻,這種東西她也是在書中看到過的,如果不小心着了他們的道,所有的秘密都會呈現在眼前,把一個人的內心想法或是過去全部都像是放電影一樣演繹出來。
織夢蟻也是人們掙相想要得到的東西,有了這東西便可以隨意知道任何一個人心中的秘密,對於收集情報再好不過。
但這種螞蟻只有在傳說中有過,現實在並沒有人見過它的真面目,更別說抓一隻來利用,現在卻一齊出現這麼多隻。
純夙覺得有必要好好處理一下這東西了,如果讓它們流到外面去,那還不世界大亂了。
然而,織夢蟻似乎對依蘭香氣十分着迷,不顧一切的想要靠近卻又有所忌憚,這種香氣是它們喜歡的,同進也是它們害怕的。
依蘭香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作用,那連是迷情,沒想到玉清泠堂堂一個公主使用這種下三爛的東西,真是侮辱公主這兩個高貴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