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君苦口婆心勸雲清收手,不要繼續與曦穆彤針鋒相對,卻被她怒斥,無奈之下只好暫時作罷。
“我此趟支離山之行,並未如你所願,得到妖王下落,看來你只有從你師傅那裡着手了。”他冷冷道。
“哼哼,我師傅?我與他只能用貌合神離、相互利用這八個字來形容。與那宣英有仇的人是我,和他八竿子打不着邊,他憑什麼助我?再說,如果讓他知道我對獰滅懷的心思,怕是殺我都來不及呢!”
雲清這番牢騷,卻將另外一對師徒,光輝四射的身影推入了江南君腦海,那是竹月與水鈴兒。他不禁暗自慨嘆:“種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都是師徒,卻爲何如此天差地別?在這蒼茫世間,善念與惡念生的結果,真就這樣清楚明白地處於兩個極端嗎?
談到漠北滅天咒,雲清拍拍額頭,似想起了什麼重要事情,問道:“哥哥,你是不是把我的盧田玉給了水鈴兒?”
江南君面無表情道:“不錯,我是給了他,從此他就可以通過玉中影像,追憶他的師傅。”
雲清一聽,嗤之以鼻,“哥哥真是慈悲心腸。不過那盧田可是上古靈玉,只認主人,你將玉給他,確定他用得起?”
江南君心頭一震,轉過身,目光如電地審視着她,“說得好!盧田爲靈玉,只認主人。千百年來此玉光潤欲滴,不染陳雜,現在卻沒來由地被雕上了水鈴兒的名字。若說這是天意,他不是玉的主人,難道,你是?”
“哥哥你……哼!”雲清憤恨地冷哼一聲,不敢再追究。她是怕反而被江南君掉轉頭,逼她說出玉是怎麼遺失的,而水鈴兒的名字被人用妖族文字刻上去,又是何人所爲。
二人正在慪氣,卻聽門外響起一個乾巴巴的怪聲:“兄妹相認,本該歡喜無限,二位卻又爲何面左左呀?”話音一落,門被推開,南風長老出現在門口。
雲清見是他來了,嘴角一撇劃過一絲不悅,但又生怕讓他現,福了一福道:“雲清見過師傅。”
南風長老面若寒霜,堆滿怒氣,冷笑道:“我這徒兒可是越來越有大權在握的派頭了,竟敢私放江南子墨去見那曦穆彤!”
一聽這話,二人皆是一身冷汗,雲清心道:“老東西,鼻子靈過狗,這味道都能叫你給嗅出來!”
臉上卻只好陪笑,“師傅,我只是利用哥哥與曦穆彤過往的私交,套取仙族目前的動向。我這可是爲師傅籌謀,你不是連這都不許吧?”
南風一捋黃鬍子,“哦?要果真如此,當然好極,那就請江南君說說,此行都得了些什麼有價值的消息呀?”
江南君不慌不忙,呵呵一笑道:“我得到的消息,是仙族在漠北遇襲,差點被滅天咒擊得全軍覆沒,後被曦穆仙用指天禪化解危機。你們這個舉動,無疑是正式向仙族宣戰,將你妖族的野心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只怕曦穆仙從此就要開始嚴加防範,並很快反擊的。”
“這……”南風給他說得惱羞成怒,卻無言相還,惡狠狠盯向雲清,“你這沒用的東西!都是你出的餿主意,讓我去拖住獰滅,以防他現有人在漠北雪原施滅天咒,結果卻偷雞不成蝕把米,弄得老夫最後意興闌珊,還被獰滅罵得狗血淋頭,真是豈有此理!”
雲清悻悻然低頭道:“好了好了,這次是我失算。不過誰讓你把獰滅天子的行蹤捂得那麼嚴實?我只知他在漠北,卻對具體方位一無所知,當然只能求你去拖住他了!我是你的徒弟,這樣防我,難道不見外嗎?”
南風警惕地瞟了她一眼,道:“雲清,雖然你是我徒弟,可你隸屬鬼族,非我妖族中人。我勸你還是本分一些,謀劃你那帝神寶座就行了,不要碗裡還沒吃完,就一心盯着鍋裡的。獰滅天子爲我妖族之王,就算我一心要滅世,還是忠於妖王的,你斷不可打什麼壞主意!”
江南君在一旁冷眼觀看這師徒二人互咬,既爲雲清悲哀,又忍不住想笑出聲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