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靈閣裡,無魂鬼端起架勢,開始訓人。
不過他最後那幾句話,是把南風連着雲清一杆子打死,明顯也透露出對妖道的不滿。
雲清頓時來了興致,癟着嘴問:“哦?你此話怎講?你已把整個籌劃蒼狼盟的大任交託於他,卻又爲何對他如此不信任?”
無魂鬼聽得大怒,又開始在水缸裡攪漩渦,吼道:“爲什麼?這些事我若能親自出馬,自可保證進行得萬無一失!奈何我受稽洛山那個賤人迫害,無辜落得魂與魄相分離的下場,身不由己地給困進這該死的密室,什麼都做不了!你那位好師傅,不過是一介有勇無謀的匹夫,哪怕我手把手教他,他也時常抓不到要領,還不停給我捅簍子。我倒是想信任他,也得他真有那個本事!”
它連聲的抱怨,聽得雲清極爲舒心,臉上怒容散去,竟帶上了一層幸災樂禍的笑意。
無魂鬼雖看不出眼睛長哪兒,雲清那點齷齪的心思,它倒似摸得通透,於是話鋒一轉,又轉到了她身上。
“你這是哪門子得意?我還沒說你呢!單靠他,我做不成大事,可他收了你之後,你又爲我做過幾件好事?”
他不光牽扯進自己,還一副教訓的口吻,雲清怒氣又躥上來,反問道:“你什麼意思?”
無魂鬼冷然道:“什麼意思?你自己掐指算算,迄今爲止,有多少本來可成的大事,是敗在你手上的?遠的不說,就說近的。奪帝之戰,我可沒少在背後爲你謀劃,結果就算你和那老笨蛋雙雙出動,還是鎩羽而歸。還有,好好一座難柯山,凝聚了我多少心血?一旦戰爭爆,又將是我們多麼重要的根據地?卻因你的疏忽,而毀之一旦。你只要出手,就是失敗,今日竟還有臉來見我!”
無魂鬼這麼大口氣,儼然擺出一副領的姿態,雲清已吃驚不小,而最近生的事,它竟然知道得如同親歷,更讓她心生懼意,由此可知南風過去說的,那些誇它有多厲害的話,可一點不假。於是她不敢再小瞧它,臉上的橫勁,也悄悄收了回去。”
無魂鬼見她不再駁嘴,貌似服軟,語氣也有所緩和,嘆道:“自從我的魂不幸被曦穆彤封進火鈴鐺,放在仙靈塚由四靈看守,我就沒法再混跡於世間。打從那時開始,所有計劃的實施,都被你兩個蠢貨攪得一敗塗地,就沒聽說有哪項是成的。你還敢這樣大大咧咧地站到我眼前,就不怕我用這火硝水殺了你?”
“火硝水?”這三個字聽得雲清大驚,迷惑不解地問:“火硝水,不是被我施下鬼族咒語,以困住那些魂魄的血水嗎?你剛說的火硝水,又是指什麼?”
“你施咒?”無魂鬼聽了她的話,語氣裡濃濃地透出鄙視,“我不否認,你這鬼王會滅天咒,功夫是不錯。可滅天咒與火硝水,完全是兩碼事。若沒我身體裡的火血作爲火硝水的催化劑,憑你那幾句咒語,就能控制六層塔裡的煅魂池?僅一層池子裡,就能有上萬生剝出來的靈魂呢!雲清,我奉勸你一句,這氣焰熏天的臭毛病,還是儘快改改吧。否則日後你還得吃大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