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老實地站在水缸前,被無魂鬼訓得灰頭土臉,嘴上是沒反駁,腦子可沒閒着,暗想:“我雲清功高蓋世,又智謀無雙,犯得着懼怕誰?不過這東西聽起來,確實和稽洛山那幫人有不共戴天的大仇,若日後戰事起時,它能以盟主身份派兵踏平稽洛山,不也算幫我報了血海深仇嗎?它既與我站在同一戰線,我就沒必要和它對着幹,不過得想辦法,引它說出它是誰!”
主意打定,雲清又退得離水缸遠了些,壓下心頭恐懼,故作傲慢地說道:“你訓我那麼久,說的全是些危言聳聽的廢話!要是隨便來他幾個路人甲,對我吼兩聲,我就得怕他們,我這鬼王的一世英名豈不是浪得?要我服你,今後忠心地聽命於你,倒是不難,不過先你得讓我知道你是誰。”
無魂鬼見她氣焰又起,本來惱火,但想想又覺她的話有理,便沒見怪。可要透露真實身份,它還下不定決心,所以陷入沉默,一時顯得猶豫。
雲清見它沒象剛纔那樣暴跳如雷,知道自己是說到了點子上,趕緊趁熱打鐵,激將道:“我不知你是誰也就罷了,你還像個縮頭烏龜似的,躲在水缸裡,這叫我如何聽命於你?若你真像自誇的那樣有本事,就別再躲藏,站出來真刀真槍和那幫混蛋幹!”
無魂之鬼終於被激怒,咆哮道:“你這個無知的女鬼,懂什麼?還不快給我閉嘴!你以爲我不想重新出世嗎?我剛纔告訴過你,我是被人害成這樣的!”
火候到,雲清不再多話,而是叉起腰簡單地答道:“哦?願聞其詳!”
無魂鬼緩了口氣,語氣由憤怒轉爲悲憤,“三年前,爲混入稽洛山,我與南風長老在洛陽紫微城合演了一齣戲。當時我寄附在隋煬帝楊廣的侄子,楊浩身上,任宇文化及刺殺楊浩的肉身,這樣我就可以被曦穆彤,或她的徒弟竹月中的一人救走,從而由內部打擊仙族,瓦解曦穆彤的勢力。妖鬼宴上,一切進展順利,我成功被竹月帶回了稽洛山。可誰能想到,曦穆彤對我的戒心竟有那樣重?我與那個水鈴兒,同根相連,她對他疼愛有加,把他當成心頭肉,而我呢?我在她眼裡,連粒爛石子都不如!她把楊昊的肉身扔在仙靈冢裡的冰牀上,掏出我的魂魄,一眼就識破了我的打算。所以她把我用靈牌供起來,由那四靈死死看住,我再也動彈不得,就這樣偷雞不成反而蝕把米,沒毀掉曦穆彤,反而被她牢牢鉗制魂魄,淪落成這無魂之鬼。曦穆彤,你對我好狠!我若不報此仇,誓不爲人!”
“三年前?洛陽紫微城?秦王楊浩?”
無魂鬼的話,聽得雲清戰戰兢兢。她努力搜索枯腸,回憶三年前在洛陽城裡,撞見曦穆彤時的情形。難道當時除了利用魔嬰童火鈴兒,引誘曦穆彤與竹月師徒落入圈套,她那位好師傅還有什麼計劃,是連她也瞞着的嗎?
這下她可真惱了,對準無魂鬼一抖袖子,惡狠狠威脅道:“快說,你究竟是誰?再打啞謎,我就把這隻鬼食蟲放出來,咬你!管你有熒光護體還是火硝水保護,只怕都奈它不何!”
“不要,千萬不要!”無魂鬼連連慘叫,面對鬼食蟲它算是怕了,老實地答道:“我告訴你,我是魔嬰童,火鈴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