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喬對靈宣洛和段簫激將不成,反被段簫的激將法拿下,接受了他一比低的提議。
靈宣洛沒聽過段簫唱歌,他若要與顏九鬥音律,必是用簫,而他吹簫的功夫,已享譽江湖,不僅音韻動聽,其中還蘊含強大的法力。
他將簫聲揉入對蠱術,令空地長出桑林,甚至將無影溪水推去天上,可是自己與雲夜郎君親眼目睹。
不過若論打破斐喬的鬼術,讓中歌毒的人甦醒,他還真沒把握,但事情已到這份上,他唯有配合,便強打精神笑道:“這個比試,想想都覺有趣,一旦開始,只怕我會聽得欲罷不能。段叔叔吹簫的功夫之高,已冠絕天下,你這鬼將軍想用歌喉勝他一籌,實在困難。所以嘛,我勸你知難而退,不要到時後悔!”
說罷,一雙眼斜瞟着她,一臉挑釁。
“我呸!”斐喬剛受完段簫的氣,靈宣洛又接着來,她若不是黑紗罩面,二人大概已能見到她的黑臉。
她一點委屈也不能受,回罵道:“你別以爲掛了個破爛留仙的名號,就可以目中無人!我既已接受挑戰,就絕不會反悔。聽你那說法,段簫不是用歌唱與我比試,而是要用簫?這本來不合規矩,但爲免你們污衊我有意找藉口退縮,我就同意他用簫。你看這漫山遍野,全是被我用歌毒放倒的人,既然我已出完招,就輪到你們了。段簫,你簫在何處?可千萬別是被我嚇折了!”
段簫見她催促,手臂轉動,龍音劍已橫在胸前。
他甩甩手腕,內力着上劍柄,“鏜鏜”的金屬碰擊聲再次響起,劍刃飛沒入吞口,劍柄開裂的一端重新聚合,天衣無縫。他再左右揮動,一把鋥亮的寶劍,就又變回了那把瑩光閃爍的玉簫。
這簫莫說吹,哪怕是劍簫之間瀟灑的切換,已看得斐喬目不暇接,大氣喘不上一口,再觀簫身碧澄欲滴的玉色,更是世間少有的稀罕寶物,不禁後悔自己的冒失,不該答應他比試。不過她沒來得及反悔,段簫已看穿她心思,先制人。
“斐喬將軍能猜到在下用於比試之物,是這把玉簫,看來十分聰明。你既已將這些可憐的百姓放倒,就看我能否喚他們起來吧。”
斐喬經不得誇,忽然被他來這一下,“不比了”三字就化成口唾沫,“咕嘟”一下吞回肚子,只能在心裡叨唸,但願彆着了他道,反讓他佔據上風。
段簫把玉簫對去嘴邊,準備吹奏。
納木措對他吹簫的本事,早有耳聞,據說那曲調之美,堪比美酒,能讓人醉死其中,也一門心思地要靜心欣賞。
誰知段簫一口氣提上來,卻又打住,對他與靈宣洛道:“二位請封閉耳穴,以免被我的簫聲誤傷。”
“誤傷?這從何說起?”二人聽得摸不着頭腦,卻不好問,只得照辦。
斐喬更加不耐煩,怒道:“你要沒那個本事,就趕緊求饒,別耍花槍浪費本將軍的功夫!”
段簫狡黠一笑,等他二人封好耳朵,便開始吹奏。
氣出風門,出來的卻不是曲子,而是一長串稀奇古怪的音符,音符沒組成曲,全是不成調的單音符噪音,尖銳刺耳,利如鋼針,若是不捂耳朵,怕出不了幾秒,聽音之人耳膜就已震破。
幸虧靈宣洛與納木措雙耳封閉,可以怡然自處,卻可憐那些站立候命的鋼魂兵,實在受不住噪音摧殘,不少已給震得雙耳出血。
段簫假意吹得一臉陶醉,斐喬毫無防備下遭他簫音的攻擊,怒火萬丈,他卻根本無意停止。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