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眼,她是我朋友,你讓她過來吧!”牛眼讓出了一條路,林月柔走了過來,和剛纔的情景一模一樣,難道這會兒也是障眼法?我看着牛眼,“你們餓嗎?”牛眼看了看手錶,“還好吧!這個點不餓。”我看向坐我身後的果林,“你喝可樂嗎?”果林舉起手,手裡正拿着一瓶,“你喝完有錢買嗎?”果林從腳下提起一個包,打開全是可樂,並遞給我一瓶,“還有事嗎?”我接過可樂,對林月柔說:“你一會兒是不是要請我吃飯?”林月柔楞了一下,“可以。”
我倆又來到食堂,又點了同樣的食物,我低聲問林月柔,“你看他們像不像在監視我?”大本拿起我面前的餅子吃了一口,“你說話不用那麼大聲,我聽得見,這個餅子可以吃,不過你得再買一份了,太小。”我尷尬的笑了笑,“開個玩笑,開個玩笑。”我衝拉爾說:“現在幾點了?”拉爾掏出手機,“十點多吧!這個點哪家學校的食堂也沒正餐,有餅子不錯了。”我看到她手上沒有戴錶。
牛眼看着四周,“這裡太詭異了。”大本順着牛眼的目光也看了看四周,他似乎也發現了問題,拉爾坐到了我的身邊,“你不覺得這裡有點奇怪嗎?”因爲經歷了剛纔那些事,現在有什麼我都覺得不奇怪,她說現在走可能還走得掉,一會兒就不好說了。拉爾見我沒反應,無語的搖了搖頭,又到了牛眼身邊,“可能沒辦法叫支援了。”牛眼的手一直插在褲兜裡,“靜觀其變吧!”我聽着他們的談話,才發現,不到飯點的食堂,居然坐滿了人,不太像學生的樣子,而且總有意無意的看着我們這桌。
“你不是狼人吧?”林月柔看了看四周,指了指自己,“你說我?狼人?就是那種平時是正常人,見了月亮就會變成人的狼人?”我給她形容了一下,就是爪子非常鋒利,渾身黑毛,長着狼頭,直立行走的那種動物。我以爲她會說是不是這樣,然後開始變身。沒想到她居然說:“好久不見,張大哥也學會開玩笑了。對了,去年給你畫的那張畫像,裡面的美女找到了嗎?”我一時想不起來,“什麼美女?”林月柔掏出手機,打開相冊,給我看。我看着照片裡的畫像,腦殼好像裂開一道縫隙一樣,疼痛無比,疼得滿地打滾,大本趕緊護住我,“怎麼了?你沒事吧?是不是吃得不多了?”我去,誰吃得不對捂頭了。
拉爾撥出槍指着林月柔,“你對他做了什麼?”林月柔嚇得動也不敢動,身子顫抖着說:“我沒幹什麼啊!就是給他看了一張素描。”拉爾謹慎的讓林月柔打開手機,自己快速看了一眼,對牛眼搖了搖頭。
我強掙扎着坐到餐凳上,頭沒有剛纔那種撕裂般的疼,但還是在隱隱作痛,我捂着左邊的腦袋,對林月柔說:“你還有什麼想吃的嗎?”林月柔被拉爾嚇了那麼一跳,趕緊擺手,“不了,不了,我吃飽了。”說着站起身,“張大哥,我還有課,就先走了。”說着要走,我喊下了她,“等等,你是不是還有什麼東西沒給我?”她停住身子,轉頭看着我,“沒什麼了吧?”我摸了摸上衣口袋,什麼都沒有,我對她說:“今天的飯錢。”林月柔快哭了的表情,“大哥,錢已經給過了。”大本不屑的在我旁邊解釋,“大學食堂都是先掏錢,再打飯的。再說了你那麼有錢,讓一個小姑娘掏錢。”該死,那個林月柔給我的錢上到底寫了什麼?早知道我拿上就該先看。
林月柔走後,食堂還是滿滿的人。牛眼拍了拍我的肩膀,“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趕緊走。”果林低聲對我們說:“這裡沒有信號,應該是被屏蔽了,我現在手上沒東西,還破解不了。”牛眼一手拉着我的衣袖,一手攬着果林,“等你破解,估計我們早就被砍死了,都別說話,我們走廚房。”說着把我們帶到了打飯口,“天宇,你和果林先走,我和大本拉爾斷後,如果我們沒有活着出去,我有一個女兒,她叫小滿。”說着掄起一把椅子打碎了打飯的窗口,我和果林跳到窗口打飯的臺子上,剩餘三人成品字形站位,看着周圍的人。
可週圍的人根本沒什麼動靜。我讓果林先走,果林剛進後廚就舉起手退了回來。跟着他退回來的還有兩把長管槍,我一把將果林拉到身後,塞到了櫃檯下面。拉爾舉槍幹掉了那兩個拿槍的。槍聲過後,食堂坐着的那幫人齊刷刷的站了起來,不知道從哪抽出來的***,一聲不吭的圍了過來。
大本舉起面前的椅子朝他們扔了過去,他們身形迅速的躲開,椅子碎了一地。牛眼朝天開槍,怒吼道:“誰上前就打誰。”拉爾也把槍對準了那幫人。
“殺!”
不知道誰喊了這麼一嗓子,那幫人像吃了興奮劑一樣衝了過來。牛眼也沒廢話,直接開槍幹掉了距離最近的一個人,可他們人實在太多了,幹掉一個就有另一個往上衝。慢慢的我們被他們逼到了打飯的窗口裡面,所有人除了我和果林都掛了彩。不是我不願意出手,其實我想看看這幫人能不能把牛眼他們的真實目的給打出來。
果林在吧檯下面衝我招手,“你們聞沒聞到什麼味兒?”打得顧不上也就沒注意,經他這麼一提醒,確實是有一股味兒,可不知道是什麼味兒,果林大喊:“不好!是瓦斯。”我不知道什麼是瓦斯,不過看他們驚慌的樣子,知道這東西沒那麼簡單,“千萬別開槍,一槍就爆炸。”看來這種氣體是那種易燃易爆的氣體,大家都很緊張,那幫人也小心的圍了過來,成一個半圓,也不近,也不遠。
果林看着我,“其實這只是燃氣竈的閥門開了,關掉就可以了。”我攤開雙手,關鍵我不會啊!果林低着頭快步衝了進去,我跟着他也進去了,他找到閥門,快速的扭動,然後又打開了排氣扇。味道果然變淡了很多,我試着推了推後廚的門,被什麼東西頂住了。果林拿起掉在地上的槍,用槍托打碎了玻璃,“我們快走。”說着往外看了一眼,“我去,誰把餐廳建這麼高。”我也走到窗戶邊,這裡大概有四層樓那麼高,牛眼和拉爾也進了後廚,大本守在門口。
牛眼看了一眼窗外,“還可以,我們跳出去。”說着就要往外跳,果林趕緊拉住牛眼的胳膊,“小心狙擊手,再說了,你們能跳,我怎麼辦?我看還是等小胡吧!他肯定會來找我們的。”拉爾哼了一聲,“恐怕小胡現在都自身難保,別指望別人了,要不衝出去,殺一條血路,要不從這兒跳下去。”牛眼已經小心翼翼的爬了出去,雙手扒住了不遠處的排水管道,順着管道慢慢爬了下走。衆人見狀,紛紛跟着一起走,拉爾叫了一聲,“大本快走。”然後自己也從排水管下來了。
我們擡着頭等大本,可大本一直都沒下來。果林打開手機,“該死,這是什麼鬼地方,怎麼哪都沒有信號?”我拍了拍手,“這裡不遠處就是怡園,裡面有學生宿舍,那裡的宿管應該有固定電話。”拉爾一指上面,“那大本怎麼辦?”牛眼和果林還有我已經開始走了,牛眼一招手,“快走吧!再不走,恐怕誰也走不了。”拉爾看了一眼上面,跟着我們跑了過去。
我一直覺得怡園比毓秀樓還要陰森恐怖,就這麼陰沉的地方,居然還有女生宿舍樓,不知道校方是怎麼考慮的。而且怡園自從上次出事,這裡已經完全封閉了,現在還沒有解封。沒有人氣的園子裡,看着更是荒涼。
我直接跑到最近的宿舍樓,推開門,一股涼氣撲了出來。牛眼走到最近的一個家,一腳踹開,裡面已經被作爲雜物間了,哪還有什麼電話。我們趕緊來到下一棟樓,還是一樣,不只有涼氣,還有很大的灰塵,和東西發黴的味道。
我們再次來到園子的時候,園子的兩個出口已經堵滿了一羣穿黑色西裝的人,他們手裡都拿着***,虎視眈眈的盯着我們。果林拉着牛眼的衣服,“我們先進樓裡面躲一會兒吧!他們人多,房間裡他們也施展不開。”牛眼點了點頭,他的手槍早就沒有子彈了,現在手裡是從剛纔廚房裡順手拿得菜刀。
我們進了樓裡面,反手把大門關了,然後拿桌子和牀抵住了大門,準備往樓頂上去。其實就是困獸之鬥,如果他們想,很快就能把這幾個精疲力盡的人全部拿下。
我們剛走到二樓的時候,下面一樓就到處都是玻璃破損的聲音和大力撞擊宿舍樓門的聲響,在這空無一人的宿舍樓裡聽得格外刺耳。我們加快了腳步,下面皮鞋踏地的聲音,越來越多,也越來越近。
牛眼轉身,“你們先走,我拖住他們。”拉爾拽着牛眼的衣袖,“你這是送死。”牛眼看了一眼我,“別忘了我託付你的事。”我點了點頭,牛眼對拉爾說:“別忘了我們的任務,保護好他。”說完衝着已經衝下來的黑衣人,“來吧!孫子們,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
拉爾哆嗦着拉着我繼續往上,我聽到了牛眼的怒吼聲和一羣人的慘叫聲。果林兩條腿似乎已經不是自己的人,越往上腿哆嗦的越厲害,“你們走吧!我實在走不到了,死就死了。”我剛想勸他,拉爾不由分說的打暈了果林,扛起來就往上走。
我們來到天台,天台已經長滿了荒草,我對拉爾說:“看來我們今天誰也走不掉了,臨死前你能告訴我,你們這次任務的真實目的是什麼嗎?”拉爾把果林放下,跑到天台周圍往下看了看,然後走到我身邊,“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不相信我們?上面給我們的任務就是保護你,今天看來是任務失敗了。”我眉毛向上一挑,“沒別的?”拉爾拿着一把異常鋒利的匕首盯着天台門口,“那你想讓我們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