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老大你怎麼樣了!”
頭頂傳來了似乎有些縹緲的呼喊,白守川捂着自己的左側腦袋——雖然有着頭環的保護,但是他的頭還是重重砸在了石板上,這讓他不可避免的陷入了昏眩狀態。
但是這不能阻止他爬起來,因爲他身後轉來了千城的痛苦呻吟。
“我沒事,真,你把多餘的藥水收集一下。”活動了一下四肢,解開腰間的牛皮帶子,白守川轉身看着千城,“怎麼樣。”
“掉下來的時候左手和左腳被你壓在身下,全都斷了。”小傢伙喘着氣回答道。
“老大,還有幾瓶藥,我說你現在怎麼辦!”真將幾瓶藥水用一個挎袋裝好丟了下來,而白守川將牛皮帶子將千城的腰帶繫上,然後將另一頭丟上了二樓,“我從這裡找一個出口,你們把千城拉上去先走。”
真立即將千城拉了上去,而佩恩搖了搖頭,這貓姑娘想要跳下來,但是被白守川嚴厲的拒絕並警告。
“佩恩,天上不是還有一艘運輸艇嗎,我會讓撒克爾指揮官再找一個降落場,現在先讓我先找一條路上房頂……”說到這兒,白守川看着貓姑娘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們必須先走!聽話!”
於是貓姑娘又丟下了幾瓶藥水就消失在了屋頂上,過了一會兒,白守川就聽到了運輸艇發動時發出的噪聲。
“隆納爾,快點上來,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運輸艇只能再堅持五分鐘,五分鐘之後如果你還不出現在房頂並找到一個合適的降落場,運輸艇就沒有足夠的能量飛回普羅旺斯。”撒克爾指揮官的聲音還是一成不變,“我現在正在你的上空,四周都有敵人,有一羣人正在你的北邊,南邊也應該有人,但是我這裡感應到的要比北邊的少。”
“明白,指揮官,我先上房頂。”
白守川往南跑到拐角,他從空間袋裡掏出一小塊鏡片遞出拐角——並沒有人,於是他探出腦袋,真知術也沒有確認任何潛行目標,而且最最重要的是——他看到這個小巷的盡頭正好有一道半掩的木門。
抽出長劍,白守川快步跑向那道木門,就在離那個木門只有十數碼距離的時候,小巷的南側突然走出來一個人,白守川和他面對面的撞了一個正着。
四周嘈雜的喊殺聲讓白守川與這個臉色蒼白的活死人玩家都沒有發現彼此,當然大眼瞪小眼的過程也很短暫,下一秒白守川就將手裡的長劍捅進了這個傢伙的下巴,最終穿刺了頭顱。
沒有任何遲疑,白守川伸手一拳將這個花成灰燼的倒黴蛋身後的半身人打翻在地,踢開從他手中掉落的十字弓,然後一把拎起這個半身人鑽進了木門。
直到重新推緊木門,白守川這才發現手裡已經被他捂着鼻嘴的是一個女性。
“爲什麼要選擇邪惡陣營。”白守川轉而卡住了她的脖子。
“你殺了我的男朋友!”這個半身人尖叫着詛咒起白守川,“該死的聖騎士!”
“我殺掉你的同伴友人,你會憤怒……”白守川漸漸加重了左手力量,“可你們有沒有想過,當你們殺掉這個世界的原住民時,他們的親人是不是也和你現在一樣深陷悲痛之中。”
“N只不過是一和零!N只不過是虛擬的生命!”
“於是我將死亡做爲禮物送給你,就像你們就理所當然的將死亡帶給這個世界一樣。”白守川沒有舉劍,他只是扭斷了這個半身人的脖子,因爲他能夠感覺到她的心跳。
對於邪惡,徹底的死亡就是最好的禮物。
丟下的屍體,白守川跑上二樓,年輕人緩慢的推開了眼前的房門,“指揮官,我正在推開一道木門,你看到了嗎。”
“喔,我看到你推開的門了,出來吧,你的左側是東,繼續往東走吧,西側的邪惡陣營數量太多了……對了,鄰近的房頂上有三個邪惡目標,他們手裡拿着十字弓正對着我射擊呢。”
“我來解決他們,”喝下加速藥水,白守川一把推開房門,衝上平臺的年輕人以迅雷般的速度跳過空隙,一個衝撞直接將正在蹲身拉弦的十字弓手推下了屋頂,接着一劍捅進身旁正在轉身的邪惡陣營玩家的腰眼,然後推着這個倒黴蛋的身體,以他爲盾衝向了最後一個玩家。
就在這個活死人玩家無奈棄弓換劍的剎那,白守川甩開了身前註定要成爲屍體的活人玩家,染血的長劍砍飛了手中空空如也的活死人的頭顱。
“指揮官,目標清除。”白守川沒有停下腳步,殺掉三個玩家的他加速跳過了又一道小巷空隙,年輕人的眼角余光中注意到南邊一座應該是市政廳的高樓屋頂上的邪惡陣營玩家們……數量很多。
“是隆納爾!那個聖騎士!”
在白守川發現他們的時候,他們也發現了正在屋頂上奔跑的聖騎士——活死人模塊的一些進階職業能夠直接看到善良陣營玩家的靈光,而白守川之前已經在第三道防線上露過大臉,如今一看到他的裝備樣式,有人就立即認出了他。
“殺了他!他的命可值不少錢!”一個大嗓門的傢伙喊了出來。
於是箭矢與法術如雨傾注,白守川不得喝下一瓶佩恩給他的奧術免傷藥水——這種藥水極其珍貴,能夠免疫共記100點的法術傷害。
很快,白守川就注意到從北部屋頂跳下來幾個灰黯精靈,這些雙持彎刀的邪惡精靈最終沒有攔住有着疾跑專長並喝過加速藥水的他,於是只能尖嘯着追逐在他身後——這些精靈是邪惡突擊手,他們由巡林客進階,放棄遠程傷害而專精於雙持彎刀。
“我來幫你解決他們,但是你身後的需要你自己來解決,因爲我的身後也有兩條骨龍,我沒辦法幫你第二次。”
“明白,我往東跑,前面就是懸崖對嗎。”白守川一邊矮身閃過一把飛斧,一邊追問道——在他前方,除了幾個小樓之外就再也沒有任何建築,他能看到的只有灰色的天空。
“沒錯,而且運輸艇就在前方,我讓運輸艇靠過來。”撒克爾說道,“你必須幹掉你身後的敵人。”
“不需要,讓他放下繩索,我會抓住的。”白守川開始加速。
“你瘋了!那是繩索,你會滑下去的!”撒克爾指揮官那一成不平的聲音終於有了一些變化。
“沒問題,指揮官,請相信我,而且我們也沒多餘的時間。”
“好吧,這是你的意見,當心一些,外鄉人,那怕你們可以復活,也必須知道生命是可貴的。”
“沒錯,正因爲生命可貴,我們才奮鬥至今。”白守川他開始了最後的加速,年輕人無視身後已經越追愈近的邪惡精靈們,“指揮官,請讓我直接與運輸艇駕駛員通信。”
“頻道已經轉接,祝你好運。”
“隆納爾先生,我現在就在你前下的懸崖下停靠。”
“駕駛員,請立即拉高運輸艇,我已經過來了。”在跳過最後一道空隙之後,白守川依然保持着他的速度,看着運輸艇出現在前方,白守川邊緣用力起跳……成功的抓住了繩索!
隨着慣性,白守川開始急速下滑,左手皮手套與繩索幾乎都要磨出火花,但是他還是用右手將自己腰間裝備的三個安全扣全扣在了繩索上,然後雙手死死的抓着繩索,最終白守川的安全扣在繩索尾端的安全環前停了下來,年輕人用雙手拯救了自己。
運輸艇這個時候已經拖着他往下飛並遠離了懸崖,但是白守川還能看清那幾個黑皮精靈臉上的驚訝,年輕人有些得意的笑了笑——這些傢伙,估計都沒有想到他能夠如此逃生吧。
“隆納爾先生,您真是一個大心臟的外鄉人。”在運輸艇平飛之後,駕駛員探出腦袋看了白守川一眼,然後這個小傢伙的聲音從耳機裡傳了出來。
“謝謝,但是我希望這樣的情況不會有第二次了。”看着血肉模糊的雙手掌心與破損不堪的皮手套,白守川咬着牙脫下它,然後從腰間拿出一瓶治療輕傷藥水倒在了手心上。
“你真是一個瘋狂的外鄉人,隆納爾。”這個時候撒克爾也坐着他的白龍飛到了白守川身邊。
“您說過,我沒有時間了,而且那個時候我也的確覺得我的時間不夠用。”白守川笑着嘆了一聲,說實話下滑的時候他也有些害怕,但是沒有辦法,他不是超人,他雖然能夠打贏自己身後的那幾個彎刀突擊手,可北邊的邪惡陣營玩家們的火球和別的遠程法術肯定會把停靠過來的運輸艇打達廢鐵。
“那麼回去呢,做爲唯一一個活下來的小隊隊長,你準備怎麼放鬆一下你自己呢。”撒克爾指揮官很難得的問了一個與戰鬥無關的問題。
“換一副結實着的,能增加摩擦力的手套,還有我建議您在運輸艇上增加一副結實的繩梯。”白守川一本正經的說道,在看到手心上的血肉復生之後,他開始往運輸艇上方攀爬,畢竟吊在繩子尾端也不是辦法。
“嗯,好主意,回去之後記得來指揮部,我想總指揮官閣下一定會爲你的勇敢與無畏而頒獎的。”撒克爾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高興。
“指揮官,如果我真的勇敢與無畏,就應該與其他人一起死在要塞中。”白守川沉聲回答道。
“不要自責,外鄉人,是我命令你們從戰場上撤下來的,再說你們也救出了小墨涵。”撒克爾安慰道。
說到這個小傢伙,白守川倒是有些好奇,“指揮官,她是怎麼一回事。”
“他是至善聖騎士團的第十三任團長,光輝年代的宋人聖騎士齊白,他獲得過我神無名氏的青睞……”撒克爾指揮官很顯然陷入了回憶,“但是位面戰爭開始了,齊白的夫人死在了混亂中的亞修比城,而他也在二十年前的一場戰鬥中失去了消息,我們沒能找到他的屍體,只找到了他的武器,那把宋人劍神聖哀傷。”
“那這個孩子是他……”“是我的一位年輕的同胞與他生下的孩子,小傢伙天生就是一位牧師,雖然還只是未成年的孩子,但是她卻已經有了是十級的實力,她唯一缺少的就是實戰經驗。”
“原來如此。”白守川聽完不禁翻了一個白眼——草原精靈不愧是神聖之子,他們天生就是成爲牧師與聖騎士的料。一邊想,白守川一邊爬到了繩索頂端,他翻身坐到了椅子上,總算是安全了的年輕人將腰間的安全扣扣到了椅子扶手上。
終於空閒下來的年輕人對着移動了自己面前的錄像眼球……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2更達成……
嗯……感覺寫的……應該還可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