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慕容嫣的話,孫悅也顧不腰了,沉着臉坐了起來。 看來這事兒,十之八九真的跟慕容家有關係。
“夫人,咱倆把衣服穿好,認真談一談。”
孫悅的話較嚴肅,慕容嫣一聽也愣了,坐起來後面也不太好看。
“怎麼,孫家還有後宮不得干政的規矩不成?”
孫悅嘆氣道:“你說着話沒意思了,你看這天底下除了我還有哪怕半個帶妻子打仗的將軍?只是不管怎麼說,你現在是我們孫家的媳婦。”
慕容嫣冷笑:“你是說我胳膊肘往外拐?”
“今天韓德讓跟我說,玻璃廠的賬目差了一百多萬對不,你知道要讓一百萬貫消失不見,下下需要多少人麼?這是公然在偷咱們家的錢啊,難道還不能查一下了麼?算是你三哥,咱們也得公事公辦不是?”
慕容嫣氣的臉都紅了,怒罵道:“他說什麼是什麼了?他說少一百萬少一百萬了?你特麼倒是查一下去啊,一邊是我的親哥哥,一邊是差點把你們爺倆害死的契丹奴才,你問都不問相信後者?若真是我哥偷咱家的錢,你以爲我能饒他?”
孫悅怒道:“別一口奴才的,人家是曹伯伯的侄兒,是我認可了的自己人,是兄弟。”
慕容嫣聞言一枕頭砸了過來,嚇得孫悅連忙躲開,任憑枕頭摔在地稀碎(瓷的),不由更是怒道:“你瘋了!謀殺親夫啊你。”
“他是你自己人,我哥是外人?你乾脆說,我也是外人得了唄。”說着,慕容嫣氣極之下竟然還要再砸。
“夠了!慕容嫣,你平日刁蠻霸道囂張跋扈,我忍你已經很久了!真以爲老子怕你?”
慕容嫣氣的都樂了,“呵呵?現在說我刁蠻?我特孃的幫你處理軍務的時候你說什麼了,我特孃的救你性命的時候你說什麼了?忍很久?你忍多久了?說啊,你是不是還要寫修書啊。”
“你……不可理喻!”
說着,孫悅擡腿走了,而且出門的時候還使勁地摔了一下門,只留下慕容嫣,呆呆地瞅了半天,突然下面一涼,手一模,是剛纔孫悅留下的小牛奶,還能聞到一股怪味,然後小嘴一撅,埋下頭無聲地哭了起來。
卻說孫悅出了門,風一吹,其實也稍稍有那麼一點點的後悔,畢竟,他對韓德讓的信任很大程度是基於對他人品的信任而不是單純的那點血緣關係,韓德讓也算半個儒生,而且從歷史長河來看,他幽州城下不降趙二,終其一生不負蕭後,若不是有着一層民族大義隔着,此人其實是當得忠義二字的。
可是這些東西,慕容嫣肯定是不知道的,甚至於這女人壓根沒怎麼讀過四書五經,那都是應試教育的東西,人家從小是舞刀弄棒研習兵法長大的,估摸着這些日子以來別說信任了,時時刻刻提防着韓德讓還差不多,畢竟他們家差點毀他手。
所以一邊是自己哥哥,一邊是這麼個玩意,估摸着換了任何一個女人都差不多。
不過,怎麼說呢,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今天孫悅發火其實說的也並不完全都是氣話,他確實是忍了許久了。
這女人,手段確實霸道了些,如果是一夫一妻的現代社會自然沒什麼,都是特麼一羣出個軌敢剪你丁丁的主,但在一夫多妻制度下的宋朝,那有點不太那啥了,男人麼,生活作風這種事思想滑坡是很快的。
憑什麼趙光義田欽祚韓崇訓他們都可以成天在外邊風流快活,老婆收拾的跟乖貓似的?人家老婆也是將門虎女啊,你特殊?
吵架麼,這時候腦子裡想的全是不好的地方了,他也不想想,慕容嫣對他有多少的恩義,哪裡是別人老婆得了的?明明之前他愛的是這獨立自強的性格,結果現在成了刁蠻霸道了,婚前紅玫瑰,婚後蚊子血,想來說的應該是現在這種情況了。
反正他家這麼大,又不愁沒地方睡,想想好久都沒寵幸小蝶了,今天終於從這女魔頭的魔抓下逃了出來,不趁着這個機會多找倆女人大被同眠,萬一過兩天倆人牀頭吵架牀尾和怎麼辦?
想想還真有點小雞動呢。
果斷進了小蝶的屋,此時人家正在刺繡,沒看見他,氣不順的孫悅直接從後面一把橫摟過來,往牀一扔,開始扒衣服。
“少爺?你……你怎麼來了,你這是幹什麼,門,門還沒關呢,唉?小晴,你快去把門給關。”
和諧社會…………
“少爺,你……你今天這是怎麼了?這麼猛。”
孫悅摸着她沒有說話。
“少爺您今晚是要在妾這裡安寢?”
孫悅皺眉道:“你還不樂意不成?”
“瞧您這話說的,怎麼可能會不樂意呢,只是,您這是跟少夫人吵架了吧,您今天若是真睡在妾這,她以後非恨死妾身不可,您讓我們姐妹以後,可怎麼相處呢?少夫人這人性子確實是急了些,可她對您那可真是很好很好的,要不妾來做個席,說和說和?”
孫悅這下眉頭皺的更厲害了:“你這麼怕她?她還真能殺了你不成?是不是她對你用刑了?”說着,孫悅在小蝶身找了一圈,好像也沒找到什麼傷口。
要說小蝶不敢爭寵,這倒是很正常,從出身來看,小蝶也沒爭寵的資格,可特孃的孝順到這個地步,過分啊!
莫不是用竹籤子插過指甲縫之類的?嗯,果然是最毒婦人心。
小蝶扒拉開孫悅摸摸下的手,笑道:“少爺這卻是太冤枉少夫人了,妾對少夫人只有感激,可從來沒有半點怨恨啊。”
“感激?”
小蝶伸出手道:“這個鐲子,是少夫人送給我的。”
“一個鐲子把你給收買了?”
小蝶聞言低下頭,咬了咬嘴脣道:“少夫人前些時日,託慕容家的勢力,找到了我爹和我弟弟,爹已經安頓好了,送了兩百畝的良田,還安排我弟弟進了新軍,做了個伍長。”
孫悅聞言愣了一下,好半天,才憋出來一句道:“對不起了,我這人心思太大,你都跟我這麼久了,一直都沒過問過你家人的事兒,還得她想着,我……抱歉。”
說完,孫悅也沒臉待了,穿衣服灰溜溜的走了。
te:“mu:“d-i,他這麼多年愣是把人家小蝶的家人給忘了一干淨。雖說小蝶當初是以罪奴的身份買進來的,親人早已失散,可既然慕容嫣託慕容家的勢力能找得着人,難道孫家找不着麼?
要知道慕容延釗死後,孫家的勢力可是慕容家大的多得多的。
這種事兒還得人家想着辦,自己還啥都不知道,這感覺……真特麼不爽,這慕容嫣丫的是有病,這種事都不表功,還特麼玩一張一弛了。
想了想,孫悅好像好久都沒跟趙光美一塊夜宿花街了,正好今晚自己也沒地方去,便衝着慕容嫣的房裡大聲冷哼一聲,找趙光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