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大王!大事不好了,皇后娘娘讓樂坊的琴師來教她彈琴,誰想那琴師忽然獸性大發,非禮娘娘不說,還將娘娘撲倒在牀……哎,大王!大王!”寶兒還沒說完,便見上一秒還在明月身上歡愉的大王,下一秒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穿戴好衣服便走了出去。
出議事殿的門時,剛好撞見了帶着十來個也就二八年華美女的申公豹迎面走來。
“大王,何事如此匆忙?這美人們……”公子白明知故問地問道。
只見紂王鬱悶地甩了一下大袖子,急匆匆地說道:“哎呀,申公豹啊,美人兒的事情等會兒再說。本王的妲己被區區一個琴師非禮了,快隨本王去懲治那大膽琴師!”
“是。”公子白謙卑地低頭應允,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這妲己辦事效率倒也挺高嘛,這麼快便成了。公子白在心裡冷冷地想着。
當一行人匆忙趕到妲己的宮殿時,還在外廳便聽到了妲己一聲聲的慘叫。紂王更是怒吼一聲,施展輕功便向裡殿飛去,怒嚎道:“大膽琴師,本王要將你千刀萬剮!永世不得超生!”
當公子白和寶兒趕到房內的時候,便看見妲己衣衫凌亂,處處有被人野蠻地撕扯的痕跡,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膚暴露在了空氣中,而伯邑考卻彷彿不知道大王進了房間,繼續如野獸般的在妲己的肌膚上舔來舔去,神情似是非常滿足。
“大王……啊……大王救我……嗚嗚……”妲己哭得梨花帶雨,一邊努力推着懷裡的伯邑考,一邊伸出手來向大王求救。再加上她今日絕美異常的打扮,更似仙人,看得紂王怒火中燒,一腳狠狠踢開了伯邑考,怒吼道:“大膽琴師!本王要殺了你!”說罷,便抽出身上的寶劍,想要砍下去,卻被眼疾手快的公子白給制止了。
“大王,血會濺到妲己娘娘身上的,別嚇着妲己娘娘了。何況,受害最深的是妲己娘娘,如何處死這賤民,還是由娘娘做主吧,可好?”公子白謙和地說着,這話好像處處爲妲己娘娘着想,實際上卻是處處對自己有利。
紂王氣的將寶劍重重摔在了伯邑考身邊,橫抱起妲己,轉身離去,邊走邊說道:“申公豹,本王命你速速將此賤民拿下,今日暫且饒他一命,明日午時便將他於午門斬首示衆!哦不……僅僅是斬首太便宜他了……”
而恢復了神智的伯邑考,愣愣地盯着自己的雙手,和一地的碎布。顯然不敢相信自己剛剛做了什麼。
“怎麼會……怎麼會……”伯邑考顫抖着喃喃。
公子白望着他悽慘的模樣,湊到他耳畔輕聲道:“伯邑考啊伯邑考,如果你沒有來朝歌想要救父親,你便還是你大周的皇太子,姬昌軟禁滿十年後自然會安然回國,等他入土之後,你便是大周的新大王。所以啊,自作孽……不可活喲……”公子白說完後,便哈哈大笑着準備離開。
“你!你是誰!怎麼會知道我是伯邑考的!這件事情明明只有蘇妲己和少數幾人知道罷了!”伯邑考一把拉住公子白的衣服下襬,不讓他離去。
公子白眉頭微皺,說道:“你問這個問題有何意義,你已經是將死之人了。”
“那麼我想知道!爲何我會對妲己做出這等不軌的事情!天啊……我都做了些什麼……可是,爲什麼我做的時候一點感覺都沒有呢,就好像……身體不是我自己的……還有,你說我父親十年後便可以安然回國?這是真的嗎?”伯邑考聲音顫抖,從小便養尊處優的他,何時遇到過這種事情?
“罷了罷了,就讓你死前做個明白鬼好了。你是中了蘇妲己的狐媚術,是她操控了你那樣做的,爲的就是要置你於死地。另外,你的父親的確是十年後便會安然回國了。”公子白把衣裳下襬從伯邑考手中抽出,轉身離開了。
“原來,父親去朝歌前說的話是真的……爲何我當初沒有信呢……”伯邑考的思緒被拉回到了姬昌前往朝歌時候的畫面——
姬昌端坐在王位上,聽着底下的百官說着此行不可去云云,只是微笑着擺了擺手。
“大家不必爲老夫擔心了,老夫是臣,他是王,君王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這是我大週一向貫徹的信念。而且,老夫給自己算過啦,此次去朝歌的確有劫難,不過並不是死結,十年,十年後老夫便會安然回來,所以你們不要再勸了,老夫心意已決。”姬昌微笑着說道,眼神還特意瞥了眼一臉憂慮的長子伯邑考,彷彿在特別叮囑他不要輕舉妄動。
“父親……我真該好好聽你的話啊……”伯邑考跪在妲己宮殿的地上,全身顫抖。
很快,一個喪心病狂的琴師非禮皇后的事情,便像颶風一般,傳遍了整個皇宮。雖然大王是想明日再處死那賤民的,不過在妲己梨花帶雨的請求下,還是決定在下午便處死他。雖然大煞了除夕美好的風景,卻也是無可奈何。
伯邑考被五花大綁,推到了午門地上。紂王和妲己高高坐在玉臺上,居高臨下地望着伯邑考,那鋒利的眼神便能將他大卸八塊了。
“大王,臣查到了此琴師的身份了,他是周王姬昌的長子,伯邑考,前些日子偷偷進了皇宮,憑藉自己高超的琴藝成爲了宮廷琴師,並且那時妲己娘娘正在尋一名琴師教她演奏,便選到了此人。”公子白跪在地上高聲說道,聲音迴響整個午門。
“恩……本王是聽聞姬昌長子琴藝天下無雙,混入宮廷做琴師倒也可能。伯邑考,你混入宮廷有何目的?莫非是與你父親勾結,覬覦我大商江山?”紂王沉聲問道。
伯邑考猛地擡起頭來,惡狠狠地瞪着紂王道:“天地可鑑!我父親姬昌對您忠心耿耿!家父精通五行八卦,算到此次來朝歌九死一生,卻依然前來!臨行前,他說道:我是臣,紂王是君,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您說,會說出這種話來的人,會是叛臣麼!”
紂王見伯邑考說得義憤填膺,也不由皺眉思索起來。
妲己見狀,適時地插話道:“大王,想要鑑明姬昌的衷心還不簡單?”紂王看向懷裡自信滿滿的妲己,不由感興趣地問道:“哦?美人有什麼好點子?不妨直說。”
“將伯邑考剁成肉醬,做成美味的餡餅,今夜剛好又是除夕,便送給姬昌那老兒,讓他在送餅的人面前吃完餡餅。若是他吃得面不改色,還隆重地謝主隆恩,便視他是忠臣,若他露出半點猶豫的神色,便視他爲叛臣反賊處死,如何?”妲己媚眼如絲地望向大王,軟軟地說道。但這軟軟的話語裡,卻是在說一件如此殘忍的事情。
紂王連喊三聲好,說道:“此計甚妙,便按美人說的辦。”
公子白微笑着看着這一切……一切都在自己的預料中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婪音,你等着我,等朝歌這裡的事情一結束,我便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