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頭晚上,用伯邑考的肉所做成的餡餅便就送去了姬昌的草房中。
在姬昌看到那盤肉的時候,心裡便巨震起來……一天中那不好的感覺到了頂峰……我兒邑考……我兒邑考?!
姬昌心如碎了一般的看向那碟做工精緻的點心,然後好像想起來了什麼意義,扭頭向一旁送點心的二人看去。只見那二人氣質不凡,並不像一般的跑腿的,而且眼神銳利,好像要將自己看透了一般。莫非……
“姬昌,今夜是除夕,大王隆恩,特地賜給你餡餅一疊,一同慶祝。還不快跪下謝恩?”送餡餅的其中一人微笑着對姬昌說道,眼睛卻一直盯着他,一絲一毫的舉動也不放過。
姬昌大笑起來,近乎瘋癲地笑道:“哈哈哈哈!我就知道大王並沒有遺忘了老臣啊!大王!大王!老兒姬昌定當全力爲您效勞!”姬昌大笑着跪下,對着來送點心的二人不停地磕着頭,彷彿高興到了極點。
那二人對視一眼,滿意地點了點頭,又說道:“起來吧,看你也還沒吃晚飯,現在就吃了吧。我們帶了好酒來,坐下慢慢吃。”
姬昌大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表面上,姬昌開心地近乎癲狂,而他的心裡,則是傷心至極。爲何,爲何我大姬家世代忠良,卻要忍受帝王的如此折磨!昏君!昏君啊!我所一直貫徹的正義又是爲何!既然你逼我反,臣也不得不反了!
姬昌大笑着和二人共飲美酒,將那碟點心不帶一絲猶豫地塞進嘴裡,直讚歎乃是天下絕頂的美味。那二人見姬昌並沒有什麼可疑之處,便相視點了點頭離開了。
“二位大人這麼快就走了啊,再與老夫一起喝會兒酒嘛!”姬昌笑道。
那二人嫌惡地看了眼姬昌,說道:“你自己慢慢喝吧,我們還要回去覆命呢。”二人心裡直諷刺着:把自己兒子吃了還這麼高興,看來天下第一智者也不過如此嘛!
姬昌恭敬地趴在地上恭送二人離開,這個足足保持了約莫半個時辰,深埋的臉上,早已老淚縱橫,哪裡還有周文王平日裡端莊的模樣了。悲傷之情溢於言表。
紂王……等我寫好《易經》回大周之時,便是你商朝氣數盡了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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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涯,有婪音的消息了麼?”忙完了一天事情的公子白,疲憊地靠在椅子上問道。
無涯默默地站在公子白的身後,淡漠的說道:“屬下無能,並未找到。”
“聽說朵朵和那個夏來到朝歌了?重新開起了浮世冷闕?那裡你們找了沒有?婪音福大命大,或許並不會就那樣無聲無息地死在山谷底下。”公子白皺着眉頭說道。自從婪音消失之後,白明日都有用羅盤爲婪音算卦,卻始終算不出其方位。一種可能是婪音真的已經死了,一種是她設立了結界,或者是去到了設有結界的地方。
“屬下知道了,馬上就去浮世冷闕尋找。”無涯領命後,瞬間消失在了公子白的房間裡。
最好的一步棋已經走完,剩下的就是要慢慢除去朝歌的忠臣能臣了……姜子牙,你雖然是元始天尊和婪音的弟子,但也休怪我客氣了。
陰暗的房間裡,公子白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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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這個故事我都聽你說了好多年了,卻一次都沒有見過你所說的夕呀,莫不是你隨口亂說的?”朵朵趴在桌子上,眨巴着大眼睛對婪音說道。
婪音瞪了眼朵朵,道:“你主人我是那種會瞎說話的人嘛?!不是我吹,那個制服夕的小孩——年,我還認識呢!每年要不是他在,那些愚蠢的百姓們能好好地過年嘛?真以爲紅紙鞭炮就能瞎走夕那種上古兇獸了?!太可笑了!”
聽罷,小夏長大了嘴巴,結結巴巴地說道:“這……這麼說來,那個夕就是不怕紅紙和鞭炮了?!”
婪音看着小夏露出了“孺子可教也”的表情,笑道:“沒錯沒錯,貼年畫也是沒有用的。對了,如果我記得不錯,那麼過一會兒也就是夕來的時候了,你們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要去要去!”朵朵興奮地舉起了雙手。一旁的小夏臉都給嚇白了,但是看到朵朵那麼積極,便也微笑着點頭同意了。畢竟,是神話傳說裡的兇獸呢,如果真的能見一面,或許當場就被一巴掌拍到地裡摳都摳不出來,不過到了陰間也足以吹噓了吧……
於是,就在浮世冷闕的三人熱熱鬧鬧地出發後,無涯只看到了空無一人的浮世冷闕……
“也不在浮世冷闕……宮主又要失望了啊……”無涯看着未點燈的浮世冷闕,無奈地嘆息。
鏡頭再移到婪音三人這裡,話說她們三人在這大冷天裡行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後,來到了朝歌城外的荒郊。在除夕夜裡,就連原本繁華的集市上都沒有幾個人,更不要說這鳥不拉屎的荒郊野外的了。
“主人,每年夕都是在這裡出現嘛?爲何是朝歌?不是其他的城市?”朵朵歪着腦袋,天真無邪地問道。
婪音吸了口菸斗,把身上的披風裹好,淡淡道:“或許是夕也向往着朝歌的繁華與熱鬧吧……咦,年那臭小子怎麼還沒來的。”
“我已經盯着你看了很久了哦,老太婆。”忽然,一個穿着紅襖的小男孩出現在婪音面前。
婪音三人被嚇了一跳,一起往後退了幾步。婪音拍了拍被嚇着了的胸口,緩過神來說:“你丫的想死我啊!還有!不是老太婆!你纔是!明明都幾百歲的老頭子了還偏偏要保持着六歲小孩兒的樣子!裝嫩都不嫌害臊!”
年沒理氣的跳腳的婪音,只是皺着稚氣的眉頭在婪音身上嗅來嗅去。
“喂……死小孩,你在幹什麼呢,我要叫非禮了哦!”
年像看白癡一樣地看了一樣婪音,冷冷地說:“切,你給我錢我都不非禮你。老太婆,你的靈氣呢?你的靈氣一向都會發出很好吃的味道,爲什麼今年一點靈氣的味道都沒有了?你發生了什麼?難怪剛剛我靈氣化地站在你面前,而你卻看不見我。”
婪音打了哈哈就想矇混過去,卻被年抓了個結實。那探究的目光好像在說:你不給我解釋清楚就別想走。
“婪音啊……那個叫夕的兇獸呢?怎麼還沒來?等會兒我們是不是要離戰場遠一點?”小夏看氣氛詭異,笑着岔開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