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捧花帶着一份最純真的祝福在空中劃過一個最完美的弧線,掉落在了轉身離開的楚楚腳下,她低頭看着,雙手微微打顫。
賀子陽和衆人一起看向了這邊,卻在看到那個背影的時候來不及去震驚,推開前面的人跑了過去。
豆豆狠狠的鬆了一口氣,總算是打中了。
“楚楚?”程墨羽摟着豆豆,開口的聲音裡還帶着不可置信,那個三年前就消失的女孩,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豆豆點頭,看着賀子陽停在了楚楚的後面:“老天還給老賀的。”
程墨羽挑眉,低頭看着自己媳婦兒:“你早就知道了?”
豆豆看着他,無辜的搖頭:“不是啊,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我爸爸早就知道了,他就告訴了二叔二嬸。”所以她是真的不知道,她很無辜的。
賀子陽跑到了她的身後,反而不敢在向前走一步,楚楚彎腰將那束捧花見了起來,突然被人抱住,她閉眼,淚水滴落在了捧花之上。
“楚楚……”
一聲久違的叫聲,帶着無盡的眷戀,她無數次的在夢中聽到這個聲音,如今再次聽到,除了心疼,她在找不出別的味道。
“子陽。”
溫柔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楚楚身子微微一僵,記起來他身邊的那個女醫生,微微咬脣,不在貪戀這一刻的溫暖,猛然伸手將他推開向着山下跑了下去。
“楚楚姐……”豆豆擡腿想追。
卻被程墨羽一把拉住,她還看不出來麼,楚楚根本就沒有給賀子陽希望,她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楚楚。”賀子陽看都沒有看一眼過來的女人,直接追了出去。
安曉彤本來還高興的臉徹底的垮了下來,和莫離說了一句頭疼就和楚辭一起離開了,兒子女兒沒有一個讓自己省心的。
婚禮還在繼續,楚楚跑到了下面,打開了車門進去,艾以恆看着跑下來的男人,微微勾脣:“楚楚姐,他追下來了。”
“以恆,走吧。”她說着,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即使不想看到自己的淚,可是滑落的感覺卻是那麼的明顯。
艾以恆無奈的看了她一眼,最後還是發動了車子,媽咪說,不要對楚楚動心,她的心是別人的,可是他也不想的,他就是喜歡上了這個比自己大幾歲的女人,無可救藥的。
“楚楚。”賀子陽下來,看到了只是絕塵而去的一道青煙,雙手緊緊的握拳,爲什麼要躲着他,爲什麼。
“子陽!”夏紫嫣從山上追了下來,不解的看着賀子陽,又看着已經沒有了痕跡的遠處,嘴角不受痕跡的微微一抽:“她回來了對嗎?”她默默的在他身邊守了兩年了,可是在她以爲自己要成功的時候,那個女人還是回來了。
孩子特意被接走,程墨羽回家就將人給壓到了門板上,低頭在她的脣上親吻着,豆豆低笑着,在他脣上咬了一口:“去房間。”她走了一天,腿都快累斷了,在站着來一次,她非累死。
程墨羽直接將人打橫抱了起來,抱着她會房間的路上脣都沒有離開她的,兩人好像是兩條接吻魚,誰都離不開誰。
兩人直直的倒在牀上,程墨羽大手將她的婚紗脫了下來,看着她姣好的身體,慢慢的俯身在她的脣上,脖頸下落下自己的吻。
豆豆雙手在他背上用力的留下了一道痕跡,程墨羽脫去自己的衣服,剛剛附到了她的身上,豆豆的手機就響了起來,豆豆的思緒漸漸的恢復了清明,喘息着看着自己身上的男人:“電,電話。”
程墨羽低頭咬着她的脣,低聲開口:“不管。”今天是他的同房花燭夜,誰也不能打擾她。
豆豆悶哼了一聲,咬在他肩頭,承受着他莫名的怒氣,“萬,萬一有事呢?”
知道她醫生身份特殊,有的時候這事情還真的是人命的事,程墨羽不悅的抱着她起身,卻還沒有離開她的身體,伸手將手機給她拿了過來,讓她跨坐在自己腰間,繼續自己的事情。
豆豆趴在他肩頭,咬着牙不讓那股聲音穿出來,接了電話:“喂……”
“老莫,是不是哥們。”那邊傳來賀子陽低沉的聲音。
賀子陽一個用力差點讓豆豆叫出來,一把掌拍在了他背上:“廢話,當然是兄弟。”
“是兄弟就甩了你身上的男人來上次喝酒的地方找我。”
豆豆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很想說,兄弟,我身上沒男人,我身下有一個算麼?
見豆豆沒說話,賀子陽怒了:“老莫你丫的不是兄弟就見色忘義吧!”
“靠,老子什麼時候說不去了,等着,老子現在就去找你!”居然敢說她見色忘義,掛了電話之後看着程墨羽陰沉的臉色,好吧,這色,好像是值得她忘義的,丟下手機直接壓着自己身下的男人倒在了牀上,拉過被子繼續正在進行中的事情。
雖然這色是好色,可是哥們也不是蓋的,豆豆費勁心裡好好的餵飽了一次某人,得到了一個外出的機會,臨走之前還哀怨的看着那個坐在牀上生悶氣的男人,拍了拍他的臉:“老公,生氣結束記得去接我們啊。”
“滾滾滾,莫楚你個見以忘色的小妖精。”誰有他的新婚夜悲劇,這牀單還沒滾完,老婆就被自己哥們給叫走了,這感覺,不是一般的憋屈。叫走就算了,一會還要去給他們當司機,付酒錢,他容易麼他。
豆豆咯咯笑着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老公你太可愛了,愛你。”說着起身瀟灑的離開了家裡,去陪自己哥們喝酒,哎,有她這麼倒黴的新娘子麼?
賀子陽坐在窗口,前面已經放着十幾個酒瓶了,對面的咖啡屋裡,楚楚一直在看着他,艾以恆爲她的杯子裡續了茶水:“楚楚姐,你要心疼就過去看看吧。”
楚楚搖頭,她如果過去,這三年的努力就白費了,她的身體一直都沒有好,他的身邊,也已經有了可以匹配的人出現,她這樣靜靜的看着也挺好。
艾以恆看着推門進去的人,吆喝了一聲:“今天的新娘子犧牲很大啊,大半夜還要來陪人家喝酒。”
豆豆走到了賀子陽對面,二話沒說,先拿了酒灌了半瓶下去,在自己鼻子上特別爺們的揉了一把:“我先發誓,這件事我之前真的不知道。”
賀子陽瞄了他一眼,看着她坐下,哼了一聲:“還哥們呢,滾完來的吧!”
豆豆怒了,一把拍在桌下上:“老子今天新婚,你別不知足啊,把老公丟來陪你的。”
“還新婚,孩子都六歲了,你好意思麼。”賀子陽說着,將酒瓶推給了豆豆,兩人對着一下,仰頭喝了下去。
豆豆知道他難受,楚楚姐回來卻不肯理他,所以他愛損自己就損吧,誰讓他們是哥們呢。
程墨羽來的時候兩個人又癱了,在自己的額頭上摸了一把,過去交了錢,扶着兩個人起來。
賀子陽一手放在了程墨羽的肩頭,擡頭看着,打了一個酒嗝。傻笑着:“爸……”
程墨羽嘴角微微一抽,這是喝了多少,他都成爸了。
豆豆聽到賀子陽叫爸,擡頭看着程墨羽,笑的比賀子陽還傻:“這,這隔,這哪是你爸爸啊。”她說着,笑着拍了拍程墨羽的臉,“這,這是擱,這是我媽!”
程墨羽這次不是嘴角抽了,直接是頭冒黑線,這人還不如人家賀子陽呢,他性別都變了,都成她媽了,這是喝成什麼樣了,她還真是捨命陪哥們啊。
豆豆和賀子陽的感情好,他一直都知道,他們可以說是過命的交情,自己不在的時候,她的童年都是賀子陽陪着她的,她從小朋友就不多,賀子陽可以說是她最鐵的哥們。
到了外面,楚楚和艾以恆已經過來了,賀子陽擡頭看着她,將賀子陽交給了他,微微嘆息:“寶源花園十七號,門鎖是你生日,你照顧他吧。”
楚楚的整個身子幾乎都被賀子陽給壓住了,可是她卻捨不得推開,擡頭看着程墨羽:“墨羽哥。”
程墨羽將豆豆打橫抱了起來,“不管是因爲什麼,今天晚上好好照顧他,這些年,他不容易。”他相信楚楚有她的原因,他也不會逼她。
看着程墨羽抱着豆豆離開,她扶着自己身上的男人,看了看艾以恆:“幫我送他過去吧。”
艾以恆點頭,過去扶住了喝成了爛泥的的男人。
到了賀子陽住的地方,房子是他父母給他準備的,算是豪華公寓了,將他扶到了臥室,隨處可見的是自己的照片,心裡微微發酸,將他放在了牀上,擡頭看着艾以恆:“你先回去吧,我照顧他就好,今天的事情謝謝你。”
艾以恆痞痞一笑:“楚楚姐給個吻當謝禮怎麼樣?”
楚楚忍不住笑,手腕卻被人狠狠的握住,她低頭看着牀上的男人,三年的時間,他已經成熟了很多,喝醉的臉微微發紅,擡頭看着艾以恆:“我送你。”她想走,可是牀上的人去一直拉着她的手腕。
艾以恆低頭看着,他們交疊在一起的手,心裡微微泛着酸澀,擡頭還是笑的坦蕩:“行了,我走了,記得明天和我一起去公司,我來接你。”
楚楚點頭,她現在是艾以恆的秘書,工作重要她還是知道的,醫院回不去,她就要做好自己現在要做的。
等到艾以恆走了,楚楚在坐在牀邊看着這個男人,伸手摸在了他的臉上,自己何德何能,能讓他這麼對待,看着房間裡的相框,眼淚順着眼角流了下來,低頭靠在他胸口:“子陽,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豆豆被程墨羽抱回了家裡,沒有會部隊,直接回了大院,這會葉羽菲都睡了,聽到門口的聲音纔出來,披着衣服看着他們:“怎麼了這是?”
程墨羽抱着豆豆回了房間,放在牀上:“跟賀子陽喝酒喝多了,媽你幫我看着點,我去煮碗醒酒湯。”
“行了行了,我去吧,你照顧好豆豆。”她說着,轉身房間。
程墨羽看着牀上爛醉的女人,直接撈起來抱着去浴室,剛起身看到了門口抱着自己枕頭的兒子:“怎麼還不睡?”
豆貝兒揉着自己的眼睛看着爸爸媽媽:“媽媽又喝酒了?”他也是聽到動靜也起來的。
程墨羽恩了一聲:“去睡吧,明天就好了。”
“奧!”豆貝兒說着,抱着自己的枕頭又回了自己房間去睡覺,哎,好像媽媽好久沒有喝醉了,估計又是因爲賀叔叔。
楚楚幫着賀子陽餵了水,又要給他擦身體,看着他身上多出的疤痕,微微搖頭,他是真的對着程墨羽去的,要成爲第二個程墨羽,兵王中的兵王,三年時間,他從一個上尉提到了中校,這是又多少的功績換來的,她都不敢去想。
“楚楚,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賀子陽突然做了噩夢,一手握着她的,將她拉在了胸口,緊緊的抱着。
楚楚掙扎的想要起來,“子陽,子陽你先放開我。”他胸口還都是水,這會兒都弄到了自己的身上,本來就是穿得紗裙,這會兒全都讓他弄溼了。
賀子陽迷迷糊糊的睜開的眼睛,看着還在自己胸口的掙扎的女人,眼神微微聚攏,一把將自己胸口的女人拉到了自己的身下,吻住了她的反抗,楚楚一口氣沒上來,差點被他口中的酒氣給薰的昏了過去,什麼酒香都是騙人的,那些言情小說的作者和一個滿嘴酒氣的人接吻試試,不被薰死纔怪。
她還想推開他,卻被他口中的呢喃阻止了一切的動作,他說:“楚楚我想你了,如果這是做夢,不要醒來好不好,不要醒來。”
看着趴在自己身上又睡着的男人,楚楚伸手拍着他的背,她也不想離開他,她也希望這一切都是一個夢,可是她的夢已經醒了。
“子陽,你起來了麼?”
房間門被推開,喬江靜站在門口看到牀上的人,握着門炳的手微微一頓,楚楚急忙起身,賀子陽也醒了過來,宿醉的頭還泛着疼痛,“一大早的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