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銘宇在自己的腦門上摸了一把:“他帶着一個女人離開的?”他了解張以,很有可能是爲了高飛飛纔去的,不然他絕對不會去那種地方的,見到程墨羽點頭,“八成又是豆豆出的鬼主意,沒事,我手裡的兵!”張以去會酒吧,肯定是因爲高飛飛,高飛飛爲什麼回去酒吧,那就很有可能是豆豆的鬼主意了。
張以送高飛飛回家,高飛飛整個人是真的醉了,雖然豆豆的意思是不要喝酒,但是要借酒發瘋,到最後一舉把他給拿下,可是高飛飛估計是真的別傷到了,所以這次是真的喝酒了,而且是寧酊大醉。
張以一個手臂抱着她上了樓,將她放在地上去那鑰匙開門,看着懷裡的女人,除了無奈就是無奈,滿頭大汗的開了門,將她扶着進去。
高飛飛的酒品不錯,至少不會發酒瘋,也不會趁機將人撲到,這是睡覺,帶着委屈睡覺。
張以將她放在了牀上,蹲在牀邊看着她,高飛飛算是漂亮的女孩,沒有嫂子美的驚人,可是小巧,巴掌大的小臉上帶着慢慢的委屈,他微微起身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吻:“怎麼就這麼傻呢。”他有什麼值得她這麼對待的。
張以坐在地上,看着她,好像這樣就可以把她刻印在自己的腦海中,他想,他還是申請調走吧,只要他走了,這個女孩就不會在這麼傻了吧。
這一坐就是一夜,外面有動靜,他知道是什麼,卻一直沒有動,那些人讓他走,就證明他們可以搞定,他要做的,在這個危險的夜裡保護這個傻女孩。
一早起來,張以看着她還在睡,只是臉色好了很多,他微微勾脣,起身緩和了一下自己坐了一個晚上早已麻木的雙腿,去了浴室簡單的洗刷了一下,出去給她做早餐,做完他就離開了吧,他苦澀的想着。
早餐做到了一般,家門突然被敲響,張以看了看臥室的方向,還是擡步過去開了門,卻在看到外面的人的時候手微微握起,低聲開口:“叔叔阿姨。”這也是他疏遠高飛飛的一個重要原因,高飛飛的父母說過,不會接受一個殘疾的人做女婿。
高父看到他,頓時被氣的臉紅脖子粗,指着張以,身子都在氣得打顫:“你,你怎麼會在這裡,我告訴你,我絕對不會同意你和我女兒在一起的。”
張以平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深呼吸了一口氣,苦澀開口:“我知道,飛飛是個好女孩,我不會誤了她的一生!”他說着,將手裡的碗筷回去放到了桌上,擡頭看到了臥室門口光着腳站着的女孩。
高飛飛也在看着他,眼中卻有些濃濃的恨意,怪不得,他一下子就疏遠了自己,真是好笑,原來父母早就找過他了。
張以被他的眼神看着心裡發顫,想開口,聲音卻都堵在了嗓子裡,高飛飛看着門口的父母。
高母看到女兒,更是來氣,過來就在她手臂上掐了一把:“你這閨女,一大早他怎麼會你家裡,這要是傳出去,你以後還怎麼找對象!”
“我不找。”高飛飛突然大聲開口,看着父母,“爸,媽,我告訴你們,這輩子,除了他我誰都能不要!”她就是喜歡一個人,爲什麼也這麼難。
“你……”高父氣憤,一把掌打在了女兒的臉上,張以整個身子顫抖了一下,一把將人拉到了自己的懷裡,高父看着,氣到身子打顫:“高飛飛我告訴你,你要嫁給這個殘疾,你就不是我高家的女兒!”高父說着,氣憤不已的拉着妻子離開了家裡。
高飛飛等他們走了,脫力的坐在了地上,她現在心疼,頭疼,好像全身都在疼,張以看着蹲在地上的女孩,心,絞成了一片,他想伸手去拉她,想要將她抱到自己的懷裡,可是他不能,他不能讓她連父母都失去,狠心,轉身,最後擡步離開!
高飛飛看着他離開,突然大聲笑了出來:“走吧,都走吧。”父母不要她了,他,還是始終不要她,都走了好啊,都走了她的世界就清淨了。
張以走到門口,聽着她的笑聲,卻聽到了哭泣的聲音,指尖泛白,想要擡腳,卻發現自己根本就已經走不動一步,猛然轉身,跑到了她身邊,跪在了她身邊,單手將她抱在自己的話裡,淚水沿着他的臉龐,低聲開口:“不走了,再也不走了。”這樣的女孩,讓他怎麼走的了。
高飛飛伸手抱住了他精幹的腰身,大聲哭了出來,哭出了全部的難受,他終於不走了麼,再也不會離開自己了。
張以一手將她抱了起來,回到了臥室放到了牀上,拿過紙巾給她擦淚:“飛飛,你想好了,我一輩子都不可能給你一個公主抱,我也許以後連孩子都沒有辦法幫你看着,永遠都只能用一隻手幫你擦淚。”他說着,伸手將她臉上的淚水擦掉。
高飛飛一直在搖頭,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再次撲到了他的懷裡:“你有一個手抱我就好了,孩子我可以看着,和你在一起我就永遠都不會哭,張以,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豆豆看電視,時不時的看着五個娃,倆男人又跑不見了,就剩下她們在家,紀瞳瞳喝着水看電視,豆豆吃着薯片,開口問了一句:“也不知道高飛飛和張以怎麼樣了。”
紀瞳瞳側臉看了她一眼:“不好說,張以那人你是不認識,你哥都快被他氣瘋了,他還是不鬆口!”
“那是我哥用錯了辦法,對付張以這種人,就要高飛飛自己出馬才行。”豆豆說着,遞了一片薯片給紀瞳瞳,紀瞳瞳不吃,她繼續自己吃。門鈴想的時候,她回頭看了一眼兒子,豆貝兒任命的過去開門。
看到門外的人之後,小心的扶着她進來:“媽媽,阿姨來了!”
紀瞳瞳和豆豆同時回頭,紀瞳瞳急忙過去扶着她過來坐下:“你怎麼過來了,我一會要去你那邊呢!”
“我說這是老賀放人了麼?”楚楚自從成了國寶級的人物,就連她想見一面都是有難度的啊。
楚楚瞪了她一眼:“亂說什麼呢,子陽今天早上和墨羽哥出去了!”不然她真的不能自己過來。
豆豆挑眉,賀子陽都給叫走了啊,也就是他們三個都去了,新的鐵三角同時出動,看來這隻鱷魚真的不小啊。
扶着楚楚坐下,紀瞳瞳接過了豆妮兒遞來的電話,陌生號碼,她微微挑眉接了起來。
“紀主任,有時間麼,我們聊聊!”
馬蘭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紀瞳瞳微微眯眼,淡淡的開口:“馬醫生,我現在不在市裡!”
“關於六號牀手術的問題,我有些數據要和你說。”馬蘭再次開口說道。
紀瞳瞳看過她們兩個,再次開口:“我晚上回去吧,現在真的不在市裡。”她說着,那邊不在說話,而是直接掛了電話。
豆豆看着她:“馬蘭找你?”
紀瞳瞳點頭:“說和我說一下六號手術的事情。”她也覺得很奇怪,將手機丟在桌上。
楚楚摸着自己的肚子,看着紀瞳瞳,“不會是又出什麼鬼注意吧!”那女人和紀瞳瞳不對盤她也是知道的,所以有些擔心。
“沒事的,馬蘭除了嘴巴壞些,人不壞。”紀瞳瞳說着,看了看時間,估計那三個人又不回來了,不然她還是先回去見馬蘭好了,六號手術週二進行,她多點準備總是好的。
晚上紀瞳瞳回去之後,先把大小晨送回家,才趕去了和馬蘭約好的地方,馬蘭已經在那裡等着了,紀瞳瞳過去要了一杯咖啡。
馬蘭喝了一口自己手裡的咖啡,把面前資料推給了她:“不是我一直不給六號牀做手術,你自己看吧。”她說着,繼續喝着自己手裡的咖啡。
紀瞳瞳看了她一眼,伸手拿了過來,從頭看到了尾巴,眉頭也越皺越緊,最後又看向了她:“爲什麼要告訴我,我禮拜二上了手術檯不是你報復我的好時候麼?”
“我還沒你想的那麼齷齪,不會拿人命開玩笑!”她說着,將手裡的咖啡杯子放下,深呼吸了一口氣:“而且,我已經看明白了,我已經遞交了申請,會調到新疆那邊去!”
紀瞳瞳挑眉,看着她,最後合上了資料,從中間撕掉:“馬蘭,你要走也要等這次的手術結束之後,我紀瞳瞳從來都不讓人帶着人對我的不屑離開。”她說着,起身看着她,“不過,有的時候,放手也是一種幸福!”她說着,轉身離開了咖啡廳。
馬蘭看着她離開,微微咬着自己的脣,也許吧,放手也是一種幸福。
紀瞳瞳回家去,楚銘宇還沒回來,她微微撇脣,看來今天晚上是不會回來了,這樣也好,他忙起來就不會那麼無聊了。
“瞳瞳,晚上早點睡!”
“好,爸媽晚安!”紀瞳瞳抱着兒子從浴室出來,看着外面開口叫到。明天要上班,她今天肯定是要早睡的,前提是孩子今天不鬧她。
小晨晨抱着媽媽要吃奶,紀瞳瞳無奈的看着兒子,都多大了,只要他爸爸不在家,就要吃奶,紀瞳瞳無奈的躺在他身邊,小晨晨埋進了自己媽媽的懷裡,滿足的銜着奶頭吃了起來。
大晨晨看着弟弟在吃奶,趴着小身子滾了進去,然後抱住了媽媽的身子:“媽媽,吃,吃……”
紀瞳瞳無奈的看着倆孩子,她也不可能一下子喂倆孩子啊,拍着女兒的小背脊哄着。
楚銘宇回到了房間,沒有看到紀瞳瞳,微微挑了一下自己的眉頭,然後去了浴室洗澡,一會兒出來媳婦兒還沒回來,只能自己去了孩子的房間,紀瞳瞳剛剛哄睡了倆孩子,拿過紙巾將胸口的口水擦掉才係扣子。
雙手突然被握住,她擡頭看到了楚銘宇黑着臉,看着她的胸口,她低呼了一聲,急忙繫上,“你看什麼啊!”
楚銘宇拉着她起來,不悅的開口:“不是說給孩子戒奶麼。”這都一歲多了,還動不動就要吃奶,兩個欠揍的小傢伙。
紀瞳瞳被他拉着回了房間,有這樣當爹麼,就會和自己孩子吃醋,坐在牀邊打了一個哈欠,“他們就是偶爾。”又不是每天,不知道他在意什麼。
楚銘宇陰沉着臉看着她,埋在她胸口:“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他只是暫時借給那倆小鬼而已。
紀瞳瞳在他腦袋上打了兩下:“睡覺吧,好累啊!”
“嗯!”楚銘宇悶聲開口,翻身樓着她躺下,一天的高壓,他這會兒也確實累了,所以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禮拜二的手術,紀瞳瞳點了馬蘭做助手,楚銘宇卻在一早就離開了家裡,沒有去學校,而是去找了程墨羽,他們今天也該行動了。
紀瞳瞳和馬蘭去了手術室,病人是個十六歲的女孩,因爲心臟衰竭的原因要做換心手術,但是因爲是右側心臟,卻在動脈血管上還有一個血瘤,這是馬蘭一直沒有動手術的原因。
紀瞳瞳微微閉眼,在睜開,裡面一片清明:“血壓。”
“正常!”護士開口說着,繼續觀察着。
豆豆站在電腦面前看着,微微眯着自己的眼睛,看着紀瞳瞳的每一個動作,“接通安琪的電話,我有事找她!”身後的人任命的給她做了秘書,打通了慕容凌雲的電話,這會兒他和安琪在一起呢。
豆豆伸手接了電話過來,開口說道:“右側心臟摘除切換,但是大動脈下附有血瘤,有沒有興趣!”
那邊的女人的安靜了一會兒纔開口:“我要看視頻。”
豆豆勾脣,她就知道那個女人不會就這麼放棄的,切換了視頻給她,兩人在不同的地方看着同樣一臺手術。
紀瞳瞳額頭上的汗水一直沒有停過,後面的護士一直在給她擦汗,“血壓!”
“偏低!”護士額頭也除了喊汗珠,已經開始出現問題了麼。
豆豆拖着自己的下巴,眯着自己的眼睛:“血壓開始下降了,那麼下一步就該心率加快了!”
“或許,開始選擇先對血瘤進行保守切除。”那邊好聽的女聲再次傳了過來,“不過,這需要主刀醫師的勇氣!”這是一步險棋。
豆豆搖頭:“她不會這麼做。”她太瞭解紀瞳瞳,不會冒這個險,“安琪,打個賭吧,你說她能成功麼?”
視頻裡面已經出現了心率過快的問題,電話那邊的人淡淡的開口:“不賭!”
豆豆切了一聲:“安琪你怎麼和你家老凌一個樣子啊,沒意思!”她不就是想找個人打賭麼,簡直是太不給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