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寵腹黑狂妃
不一會兒,役差便打來清水,端到亮堂的中庭。
雲歡從容辰手上接過藥方,然後請大家移步中庭,走時還不忘叫上蕭明暉。
蕭明暉瞪了她一眼,想起來卻幾乎站不住腳。最後勉強站起來,還踉蹌了幾步才站穩。
今兒,註定他將一敗塗地!
雲歡面光而戰,舉起藥方就要放進水裡的時候,突然發現“根”字的地方有些厚重,便將藥方高舉在眼前,嘴角立馬掛起笑來。
“原來如此,雖然是很簡單的方法,不過做得挺不錯。”雲歡望向站在容氏父子身後的蕭明暉,以揶揄的口氣道:“太子殿下,你手下的能人異士不少啊!”
蕭明暉神情極不自然的回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麼。”17135503
“呵,馬上你就知道了!”雲歡乜斜着他,將藥方放進水裡。
蕭皇以及衆人靜靜的望着水中的紙張,等看其變化。
不一會,那“根”字的邊緣開始模糊起來,墨跡渾沌,漸漸融爲一團黑污,然而其他的字完全沒變化,果然如雲歡說的,她的字跡短時間裡不會被融掉。
“歡兒,你是怎麼做到這一點的?”蕭皇問道。
“首先還要從某件事說起。”雲歡坦然道:“我曾經送過一幅畫給朋友,因爲那幅畫不小心掉進了水裡,墨跡被水浸溼後變得污糟不堪,那畫便毀了,讓他痛心不已。我便想怎麼才能讓畫在被水打溼後,短時間裡不會毀壞,或者有更多的時間做補救?於是經過我多次研究,終於發現在研墨的時候放入蛋清,這樣就可以避免墨汁融得太快了……”
大夥幾乎都在聽雲歡講解,唯有容時不喜文墨,一直盯着水盆,忽然發現一張黑污的小紙片脫離紙張,露出一個“果”字來,便指着水盆喊道:“你們看!”
“這便是我剛剛說的更改方子的簡單法子了!”雲歡勾脣笑道:“有種專門以賣假的古字畫爲生的能工巧匠,他們巧奪天工的技藝,足可以以假亂真!若非我使用的是自己研究的墨汁,想來也不會想到以放在水裡的方法來證實自己的清白,當然更不可能發現這種作假的法子!可見那妄圖害我之人,其心思之歹毒,令人髮指!”
說着,轉向蕭皇,趁機懇請道:“父皇,這事兒媳受些委屈倒不要緊,可憐太子妃渾然不覺,成了人家用來陷害我的工具,生命危在旦夕。8這等惡徒,再留在世上,必然還會爲禍人間!不如將之揪出來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太子,你還有什麼好說的?”蕭皇望向蕭明暉,厲聲喝道。
容靖父子三人閃開一邊,讓蕭皇可以清楚的看見蕭明暉。
如今他們心裡也多少明白了事情的真相,看向蕭明暉的眼中帶着怨毒。
蕭明暉聽見“就地正法”幾個字,已是滿心具顫,如今聽自己的父皇口氣,顯然已經深信是自己做下這等歹事來,狠了狠心,當即跪了下去,額頭點地,悲慼的道:“父皇,都怪兒子愛妻心切,見她生命垂危,心中難過,沒有弄清事實真相便將九弟妹告上大理寺,兒子知錯了。只是父皇,兒子跟月兒鶼鰈情深,夫妻同心,怎麼可能做出毀妻滅妻這等豬狗不如的事來?”
蕭明暉一席話說得懇切,仿似他跟容月當真是一對讓人豔羨的神仙佳侶。
“哼,不是你又會是誰?”蕭皇聲色俱厲的道:“你幾次三番做錯事,不是針對離兒,就是針對歡兒,朕念及父子之情一味的忍了,如今你竟然殘忍到要害死自己的髮妻,朕怎能再姑息?今兒朕便廢了你的儲君之位,禁於幽德宮,永世不得踏出幽德宮半步,若然違旨,殺無赦!”
“呵呵呵,這就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雲歡幸災樂禍的道:“只要踏踏實實做人,勤勤勉勉做事,心存善念,又怎會將自己推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不但廢了他儲君之位,還要幽禁於冷宮,蕭明暉哪裡受得了這樣的驚嚇?恨恨的瞪了雲歡一眼,膝行都蕭皇跟前,抱着他的雙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道:“父皇息怒,兒子不該抓住這事陷害九弟妹,兒子德行有虧,父皇責罰兒子,兒子認了。但是藥方被改一事,兒子完全不知情啊!”
雲歡不得不承認,蕭明暉足夠狡猾。
認下陷害一事,只能指責他德行有問題;若然承認更改藥方,那就是謀害發妻的大罪了!
蕭皇生氣的主要原因也是在此。
“事到如今你還要狡辯!”一腳踹開蕭明暉,蕭皇恨鐵不成鋼的道:“好,你倒是說說,到底是誰改了藥方?”
“一定是白虎所爲!”蕭明暉又膝行到蕭皇跟前,嚅着嘴道:“父皇,白虎……跟兒子有些……私情,月兒之前因爲這事責罰過她,白虎大約懷恨在心,所以才……父皇,這方子起初在白虎手上放了兩日,她有足夠的時間找人更改!”
雲歡知道他不會就此認罪,但是也沒想到他又將自己的過錯給推到自己下屬的身上,想想還真是爲他的下屬感到悲哀。
難道又要眼睜睜的讓他逃過一劫?
“太子殿下……額,不,剛剛父皇已經廢了你,你現在其實就跟一個平民無異!”
看着雲歡得意的臉,蕭明暉眼中劃過一絲狠厲。
“雲歡不得不承認你真是好手段,又把這一招用上了!”對他眼中的恨意,雲歡視作不見,兀自嘲諷的道:“當初在草原上,我們無意中發現你的手下朱雀便是曾經在順城外伏擊我們的人,你以他自作主張爲由,將之斬殺,以逃避責罰,如今又讓你的屬下白虎來頂罪,是不是有些太不厚道了?”
蕭明暉回頭望向她,哀慼的道:“九弟妹,孤……我知你因爲朱雀伏擊你們一事恨我,巴不得我被父皇下令斬殺才好,我無話可說。但是這次,除了因爲愛妻心切,心中急切欠思慮,將你告上大理寺,是我不對,可是我真的沒有改藥方!”
“蕭明暉,你一再強調愛妻心切,可是依雲歡看來卻是不然!”雲歡厲聲道:“如果你真的愛容月,你這會應該在爲怎麼醫好她焦急;如果你真的愛容月,你這會應該守在她的榻前,安撫她,安慰她!而不是一見她生命垂危便迫不及待的要把我告上大理寺!”
“雲歡,被譽爲當朝醫術最高明的太醫院正蘇太醫都束手無策,我還能有什麼辦法?我想的是揪出謀害她的兇手,讓她走得安心,是以才做出這樣不理智的舉動來!”蕭明暉說着,凝着雲歡,做發誓狀:“我今兒在這大理寺發誓,若然我有改了藥方謀害發妻之舉,定遭天譴,萬劫難復!”
“太子殿下,作惡的人如果都像你這般發誓逃避,那還不得一團糟污?這世間還要律法幹嘛?還設這大理寺幹嘛?另外……”雲歡對着蕭明暉一聲嗤笑:“是誰說容月要死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威遠侯容靖聽了雲歡這話,眼中頓時光芒閃現,當即跪到雲歡跟前,哀求道:“懇請睿敏王妃救救小女,若王妃今後有用得到容氏的地方,我容氏一族定當萬死不辭!”
容辰也跪了下去:“懇請睿敏王府救救小妹,容辰必定惟王妃馬首是瞻!”說着還去拉容時。
容時不自在的看了雲歡一眼,別過頭,甕聲甕氣的道:“她若能救下小妹,我容時定對她磕一百個響頭謝恩,再繞蒙京城爬上一圈!”19TJ5。
容家人當作蕭明暉的面表態,已經是打算徹底跟他劃清界限了。什麼太子妃,什麼權勢,都及不上家人的性命重要!就算他蕭明暉以後做了皇帝,這樣惡毒的男人,都不配擁有他們容家的寶貝女兒,寶貝妹妹!
聽聞雲歡能救回容月,蕭明暉心中意思憂懼並存,再聽聞岳父一家人的話,心中除了悔不當初,更多的是對雲歡的恨意。
看着自己的岳父,咬着嘴脣,吐着粗重的氣息。
這次,他虧得不是一點點!
望着雲歡跟蕭夜離,蕭明暉心中憤恨:別得意,孤不會就這麼栽了的!
蕭夜離望着雲歡,滿心欣慰。他知道自己的女人一定能化險爲夷,卻沒能想到竟能收穫容家的支持。
蕭皇則是暗自爲容家的歸攏感到欣喜,這個兒媳,可以說給離兒增添了一個不小的助力!
一清腳了差。容月是雲歡一早便打定主意要救的,意外收復容家人的心,心下也是高興不已。
“威遠侯真是折殺晚輩了,你快快請起!容二哥請起!”走向容靖,親自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又將容辰扶起,道:“這事因我而起,我沒有不出手的道理。再說容月雖然一開始跟我的立場不一樣而有些隔閡,但好歹妯娌一場,上次在草原相處得亦還算和諧,是以,我早便決定證實自己的親白後就趕往太子府。”
“這件事你本是受害者,你不出手,我等也無話可說,哪知你竟豁達至此。”一聲容二哥,叫得容辰心裡舒服,不吝讚道:“王妃的心胸值得我輩男兒學習。”
“容二哥過譽了。”雲歡說着望向一旁的容時,“容老大,別忘了你剛剛的話!”
容時梗着脖子道:“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