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沈晏姝這個時候還沒有出嫁,依舊是在宮宴上挑唆她的手帕交們對她百般羞辱挑釁,惹得她氣惱又煩躁,但好在那個時候,殷少融面上對她處處維護,倒是表出現十足十的謙謙君子之風,將她護得寵得,真就讓她以爲他可以爲她上天入地!
如今仔細想想,卻是如上一世的殷香瀾說的,依着沈鈞如今在朝中的地位,祿王殿下十足十看重的,便是沈鈞手裡的兵權,而不是她!
他之所以在人前百般維護她,爲的便是做戲給沈鈞看,讓沈鈞以爲只要她嫁給他,便是最好的歸屬,那麼還怕到時候他登高的時候,沈鈞難道會倒戈不成?!
從皇帝降旨賜婚的那時候起,祿王與沈鈞還有沈家軍便是綁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誰都不能在大事未成的時候反水倒戈!
沈晏寧淡淡的勾起一側的嘴角,便是今世如今還是不可避免的將他們綁在一起,那也不能任由祿王這般打着如意算盤。
這個婚,她必須退!
沈晏寧脣角微微翹起,清澈如水的目光帶着淡淡的寒芒,目光掠過眼前重重宮闕,心中閃過的便是一點點的期許。
殷香瀾、沈晏姝,殷少融,之前的一切都是你們算計着我,如今我重新歸來,你猜,我又會要如何回報你們呢?
宮宴一貫設置在承德殿的,因着裡御花園近,其中也有許多水榭,便是先到的人都在殿外賞花閒談。
如今春日正好,陽光明媚,御花園裡的對應時節花期的花兒都競相開放,奼紫嫣紅,霎是好看。
因着大臣攜帶女眷們道宮中參加宴會,也是知道這次宴會爲的是什麼。
三年前也就罷了,但是如今面對沈鈞的威名在外,聖眷正隆,加之如今沈鈞的兒子也是長大成人,女兒也是皇帝欽命的祿王妃,這樣看過來,這祿王必定是深受皇帝喜愛的,而將沈鈞的嫡長女賜給祿王,便也是對祿王寄予厚望的。
衆人再也不敢再有輕視和鄙夷之意。
而婦孺貴女們談論的話題永遠離不開兒女家的姻親
,有討論如今無雙公主拒嫁東啓的,也有閒談沈鈞庶長子沈晏霆的,還有便是會捎帶着提幾句當年在宮宴上驚豔衆人的沈晏姝的,只是大多說的不是什麼好話罷了。
樑丞相的夫人自然是帶着自家媳婦姑娘站在人羣中,與之交好的幾個貴婦也在閒談說話,自然是聽到了關於沈晏姝的種種閒言碎語。
就是端坐在一旁容貌無雙的沈晏姝也是聽到,絕美的面容上一片平靜冷漠,而她手中攪動的帕子便是泄露了她的心境,是有多麼的痛恨和惱火。
女人之間最愛攀比和八卦,尤其是如今看到沈鈞短短的三年時間又是升官打勝仗,又是嫁的女兒得到好女婿,那種嫉妒和眼紅的勁,就是想要掩飾也是掩飾不住的,依着如今沈家的風光,只怕這之後還會有更好的前程,尤其是長子還年幼,以後有的是時間讓他建立軍功的。
女人們除了嫉妒眼紅之外,便是上趕着攀親戚抱大腿,看有沒有機會通過內宅的一些手段攀上高枝,得益於自家老爺也是好的啊。
“話說沈將軍一門如今是真正的風光無限呢,當年沈將軍出征之前,陛下擔心他對兒女之事掛礙心上,便是早早的就定下其長女的親事,如今得勝還朝,這頭等重要的事情便是替他的女兒完婚了吧。”
“想來也是,如今京城好不熱鬧,這沈將軍一門在沉寂許久之後,便是得到如今的榮光,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呢。”
“要我說,我最看重的還是沈將軍的長子,你沒瞧見那日城門口的大姑娘小媳婦,就差撲上去將人拉下馬來帶回家呢。”
“你這就敲中了?你家的姑娘才十二歲吧,這麼着急做什麼?!”
“可不是要着急麼,像這樣的家世門楣,不得先想着搶定下來啊,再說,如今沈將軍家裡只有個老夫人,只要貴女一嫁過去,便是長媳掌家,又沒有婆母要伺候,這可是天大的好人家呢!”
另一個貴婦人掩脣一笑道:“我瞧着不一定吧,那沈將軍的長女可是厲害,這三年可是把將軍府打理的井井有條的,若是你家姑娘
真嫁過去,還不知道要不要吃點苦頭呢。”
“切,這有什麼,總歸要嫁人的姑娘,這日子不是長着麼,我聽說的還不止這些,那霆哥兒生的英俊英武,很是好相貌,配我家姑娘不是正好嗎?”
“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是覺得沈將軍一家人,真是前世修的好福氣,生下的兒女各個個都是好相貌呢,且不說那傾國傾城容貌豔麗已加人婦的二小姐,就是大小姐和三小姐,都是頂頂的貌美如花的容貌,真是讓人豔羨呢。”
“你這麼說,我倒是很想瞧瞧,話說,都還沒有機會見到沈家大小姐的風采,只是之前聽人說起過,那大小姐是個脾氣不太好,是個厲害人兒,又有一身武功,平日裡都叫人不敢親近,嚇人的很!”
“呵呵……可不是,論起性子來,二女兒倒是脾氣溫和雅緻,最是可人兒,這大的嘛…..還是算了,不說了……”
“他們不是今天的主角嗎?怎麼到現在還沒有看到人來呢?!”
“看把你着急得,這不就來了,那門口的不是麼……”
一羣女人說話間,便見到大殿門口處正好走進來一老一少兩位男子,英勇神武,龍行虎步。
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沈鈞和沈晏霆兩人。
一個面容沉肅,一個眉目飛揚,都是英俊俊逸的模樣和身姿,堪堪惹來大殿之內的人紛紛側目打量。
沈鈞面容嚴肅,不怒自威,帶着一種成熟男人的穩重矜持和一股軍人獨有的鐵血煞氣,闊步走進大殿,讓殿中的文臣和婦孺都忍不住悚然一驚,原本竊竊私語的人也都自動抿了脣,閉嘴。
而沈晏霆則不然,生得樣貌清秀,因着年少,神氣飛揚,他的目光雖不似沈鈞那樣成熟,卻是一種獨有的軍中男兒的炯炯有神的朝氣。
再加之,他頗爲好奇和謙和的神情,使得殿中的夫人們頻頻投過去欣賞讚許的目光,而那些適齡的小姑娘們,則是紛紛臉紅羞怯的躲避不經意看過去的目光。
緊隨他們身後的,便是一道素色身影,款款而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