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雪郡主,朕敬你是北漠郡主,敬你雖爲女子之身,卻遠勝男子,卻未料想到你竟如此狂妄,竟是在我鳳嘯國土上,殺害我鳳嘯國之人,明日之戰,你便如此沒有自信,如此擔心我鳳嘯勇土勝了你不成?”
既然來意已經被北漠炙雪給揭穿了,赫連炫也不再試探,直言而道。
“鳳嘯皇可真會說笑話。”聽着赫連炫這氣甚是氣憤的話語,北漠炙雪卻是笑了,擡眼看着赫連炫:“鳳嘯皇莫不是認爲,我北漠炙雪一人獨挑數十名挑戰者,最後還會怕你們區區兩個鳳嘯國的勇土,還會怕區區南楚國的兩個勇士?”
“且不論今日我不休息也能夠將你鳳嘯國和南楚國的勇土打敗,依本郡主的功夫,待到明日之後,養足了精神,會贏不了?用這種見不得光的手段殺人取勝,鳳嘯皇,你未免也太侮辱本郡主了。”她一雙眼睛凌厲的看着赫連炫,那周身散發出來的氣勢,一時之間與赫連炫對峙,竟是絲毫不輸於赫連炫,甚至是隱隱還有超勝於赫連炫的架勢。
“炙雪郡主……”南楚天喚了北漠炙雪一聲,回過頭,看到北漠哲宇他們也坐在那裡,當下也是朝着北漠哲宇點了點頭算是問過好,而在目光收回之時,他的眼神在看到坐在桌邊的夜的時候,很明顯的停頓了一下,在北漠炙雪看向他時,他便又快速的將目光移開。
“炙雪郡主,朕此番前來的目的,想必炙雪郡主已經明瞭的吧?”
“明瞭?”南楚天的話一落,北漠炙雪嗤笑出聲,回過頭,挑眉看着南楚天,反問出聲:“不知南楚皇所說的明瞭是什麼意思?又不知,南楚皇認爲本郡主應該明瞭些什麼?不明瞭的話,南楚皇又準備如何?”
南楚天明顯的是聽出了北漠炙雪這話裡話外的刺意,當下也不含糊,回過頭,直接將人喚進來:“來人吶,把人給朕擡進來。”
隨着南楚天話音一落,站在客棧門外的南楚天的侍衛當下便擡着兩具死屍走了進來。
赫連炫不過是回頭看了一眼,便明白了南楚天的意思,邪肆的笑了笑,亦是沉聲吩咐道:“正好,朕這裡也有兩個人,需要炙雪郡主替朕好好看看,來人吶,把人給朕擡進來。”
赫連炫和南楚天的人,一前一後的擔着兩個已經死透了的侍衛裝扮的模樣的人走了進來,北漠炙雪甚至是連看都不需要去看一眼,就知道赫連炫他們擡進來的人是誰。
無非就是那兩個還僥倖能夠站在擂臺之上,如今卻命苦的被人殺害了的北漠國和南楚國的那四名勇士。
北漠國的兩外勇士相較於南楚國的那兩名勇士死相要比較慘烈,吊在脖子上的腦袋,就只有一點點皮連接在那裡,隨着那擡着他們走動的侍衛的走動,兩個人的脖子也是一動一動的,身上的衣裳,還有擡着他們的單架上面,都是一大片一大片腥紅的血跡,甚至是還有些血水從單架上面滲透出來,滴落在地面上。
而南楚國的兩名勇士,面色鐵青,嘴脣烏黑,看上去確實就是中了巨毒而死的模樣,但是北漠炙雪一眼看過去就知道,南楚國的那兩名勇士,毒中的確實是毒,也確實是蛇毒,不過,卻不是她家小蟲去咬的毒。
“不錯,死相都非常安詳。”冷冽的眼神在那四名勇士身上一一掃了一眼之後,北漠炙雪點了點頭,一句話,那語氣之中似乎都還帶着幾分感慨。
確實是死得非常安詳啊。
真可惜就這樣安安穩穩的死了,若是讓她來殺,讓她來動手,那模樣,絕對不會有這麼美觀。
然而,聽了北漠炙雪的話,赫連炫和南楚天皆是一陣臉皮發麻,就連一邊的北漠哲宇也忍不住是抽了抽嘴角。
死相都非常安詳……?
呵呵,就這樣的死相,都非常安詳,你是自動無視了他們那一雙雙死不瞑目的眼嗎?你是自動無視了他們那一張張因爲痛苦而扭曲了的臉嗎?
“怎麼,兩位皇上把人擡進來,讓本郡主看,本郡主也看了,評價麼,也評價了,鳳嘯皇和南楚皇還站在這裡,看着本郡主,莫不是還想要留下來,與我皇和本郡主等人一起用膳?”她笑着,一臉玩味的看着那四具死屍:“如果兩位皇上想要留下來一起用膳的話,這些東西只怕不夠吃,還有,雖然本郡主不覺得有什麼,但是,這滿屋子的血腥味,兩位皇上養尊處優,放在飯桌旁邊,能夠食得下飯菜?”
“炙雪郡主,咱們都是聰明人,就無需在這裡賣關子了,朕和鳳嘯皇此時此刻之所以會站在這裡,炙雪郡主應當比誰都清楚,不是來與炙雪郡主一同用膳那麼簡單吧?!”聽着北漠炙雪在那裡嬉笑玩趣,一句話說得甚是不陰不陽,南楚天原本就對北漠炙雪是滿肚子的火氣,現下更加是失去了耐心,毫不客氣的直言。
縱然她今日還有北漠哲宇坐在這裡,還有北漠幽儲坐在這裡,但是他南楚天,他南楚國也不是好欺負,好侮辱的!
膽敢暗下殺手殺他的勇士,那就必須得承受起所應付的代價。
若是今日北漠炙雪不給他一個說法,北漠哲宇不給他一個說法,那就休怪他南楚天翻臉不認人,不顧這所謂的三國鼎立,三國之間友好的局面,發兵至他北漠國,鬧他個地覆天翻!
“南楚皇可真會說笑。”既然南楚天把話往明裡挑,那北漠炙雪也不去轉着彎兒說話了,她笑看着南楚天,隨即又走向南楚天派的那兩名擡着那屍體的侍衛那裡走去,在那屍體現前停下毒手翻轉,再看時,手指之間已經無聲的夾了一根纖細的銀針,二話不說,直接插進了那勇士的眉心。
緩緩收針,她擡起手,看着整支銀針都已經變得烏黑,漂亮的脣角勾起了微笑的弧度,很美,卻是帶着幾分觸目驚心的美。
“真是糟糕透頂的毒。”她輕哼着,擡眼清亮的眼看向南楚天:“南楚勇士脖子上有一道咬痕,想必南楚皇此舉,是覺得本羣主殺了你的勇士,可是這毒看上去厲害,實際上,真的太次了。”
她的語氣裡滿是不屑,看着那面色鐵青的勇士,就着剛剛那插入眉心的銀針,北漠炙雪直接劃開了那死屍烏黑的嘴脣,隨着她銀針走過的地方,嘴脣上也是劃開一道口子,烏黑的,冷卻了的血流了出來,隨着那血液的流出,很明顯的一陣惡臭散發出來,收起針,那銀針上還沾染着那烏黑的血跡。
“雖然身上的蛇咬的痕跡,可是真正導致他們死亡的,確是另外的毒藥。”說着,她輕輕擡了擡手,像是有心靈感應一般,藏在北漠炙雪袖下的小蟲連忙蠕動着身子爬了出來,像是不滿於南楚天他們一般,一臉兇狠的朝着南楚天和赫連炫吐了吐蛇信子,那發出來的滋滋的聲響,讓熟知它的人都不禁一陣頭皮發麻。
然而北漠炙雪卻像是摸寵物似的拍了拍小蟲的小蛇腦袋,爾後將那根銀針湊到小蟲面前。
接着,衆人就只看到,原本還一副享受模樣的趴在北漠炙雪手上的小蟲就像是見到了什麼讓它超級噁心,超級超級噁心的東西一樣,連忙扭過了腦袋,還一副在抗議北漠炙雪,竟然拿這麼次,這麼噁心的東西來給它吃的模樣,一個勁的在北漠炙雪的手掌心裡蠕動着蛇身子。
扭過頭看着北漠炙雪的蛇眼睛,也是一副可憐兮兮,抗議不滿的委屈模樣。
“看看你這小樣,放心啦,又不是讓你吃,我對你這麼好,你覺得,這麼次的毒藥,我會讓它來玷污你的嘴巴麼?”
北漠炙雪自顧自的在那裡跟小蟲說着話,然而她的話卻讓一邊的衆人皆是一陣無語。
次?
次!?
能夠這樣一聲不吭的把人毒死的毒藥還說次?那在她的眼裡,什麼毒藥纔算不次?而且,什麼叫玷污?
人家在這裡一本正經的,一臉嚴肅的很明顯的是在質問着她今天所發生的事情,要她給他們一個交代,可是她卻在這裡,逗弄着是人知道都要退避三舍,不願意靠近的毒君子玉蛇,像是在逗弄寵物一樣,很明顯的在刺激他們的舉動。
她這到底算是幾個意思?!
南楚天和赫連炫看着北漠炙雪拋下他們,跟一條蛇在那裡聊起天,談起地來,還一副相談甚歡的樣子,一個個的都是陰沉着一張臉,憤恨的怒火幾乎都要把他們給燃燒了,嫉妒幾乎都要將他們淹埋,然而他們卻只能夠眼睜睜的看着北漠炙雪,甚至連出聲打斷她,都得要再三的考慮一下她手裡的那條蛇會做出什麼反應。
“他們可真是看不起你,竟然拿這麼次的毒藥,來侮辱高高在上的你,而且,咱們家小蟲的身份多麼高貴啊,會去做那些偷雞摸狗,暗地裡傷害的人的事嗎?要咬人肯定也會咬幾個檔次高一點的,而且是明目張膽的去咬啊,是不是?”
無視掉一旁被她氣得差不多快要七竅生煙的赫連炫和南楚天,北漠炙雪徑直的跟小蟲說着話,在南楚天的怒氣濃烈到讓她想要忽視都不能的時候,北漠炙雪這纔不緊不慢的擡頭,看着南楚天。
“南楚皇今日跑過來質問炙雪,可真是讓炙雪對你刮目相看了一番。”北漠炙雪語氣淡淡的開口,而她此話一出,還沒等南楚天疑惑北漠炙雪這話裡頭的意思,思量着北漠炙雪這突然之間誇讚他的舉動爲何,卻又只聽得北漠炙雪在那裡接着道:“傻到這個程度了,還能夠如此安穩的坐在一國之君的位置上,有史以來,只怕也只有南楚皇一人有如此本事了。”
他們在瞬間欲撥斂,被北漠炙雪召喚了出來的小蟲,也是在瞬間昂長了脖子,收起了將將在面對北漠炙雪的時候那一副溫潤的樣子,一臉陰狠的看着他們,他們蓄勢待發,而它,卻是在欲讓他們在蓄勢待發之時將他們一個不剩的全部消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