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只是因爲她從心底裡,對夜這個男人,已經將他刻到了她的心裡,不分彼此了。
而北漠炙雪這安慰北漠幽儲的話一出口,北漠幽儲聽了心裡是舒坦了,然而一邊的夜聽在耳朵裡,卻是讓她覺着滿耳朵的都不是滋味,一顆心好像在那一瞬間就變得撥涼撥涼的了。
“姐姐,你喜歡銀子嗎?”
就在北漠炙雪正準備下馬車的時候,一旁的坐在北漠幽儲和秦然素兩個人之間的北漠秦飛突然之間開口出聲,睜大着一雙眼睛,一臉天真的看着北漠炙雪,那語氣也是很稚嫩。
“恩,喜歡啊。”看着北漠秦飛那望着自已一臉認真的模樣,北漠炙雪笑了笑,也很認真的點了點頭,湊到北漠秦飛面前,伸出手,捏了捏北漠秦飛的臉頰,故意裝出一副誇張的樣子:“姐姐最喜歡最喜歡銀子了。”
這個世界上,不喜歡錢的人,估計沒有吧?就算是有,她敢肯定,那個人絕對不是傻子就是白癡。
聽了北漠炙雪的話,北漠秦飛低下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爾後擡起頭,一臉認真的看着北漠炙雪:“既然姐姐那麼喜歡銀子,那飛兒以後有錢了,就全部都給姐姐,飛兒長大以後,也要賺很多很多的錢給姐姐。”稚嫩的聲音,可是那說話的模樣,那眼神,卻是很認真很認真。
北漠秦飛這般認真的模樣,稚嫩而堅定的話語,讓北漠炙雪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臉上的笑容不自覺的揚大,又伸手捏了捏北漠秦飛柔柔軟軟,肉呼呼的臉頰,看着北漠秦飛,笑得一雙眼睛都彎成了月牙狀:“好啊,那姐姐就等着你以後賺大錢全部交給姐姐咯。”
在快要把北漠秦飛的臉蛋揉成一團了的時候,北漠炙雪這才鬆了手,看了一眼客棧外頭還站在那裡的掌櫃的,和那些站在掌櫃的身邊陪着的兩三個小二,收回笑容,北漠炙雪輕輕下了馬車。
白衣飄飄,三千青絲隨着她的動作而流轉漂動,無論遠近,一眼看着,都怕是會驚爲天人。
而在北漠炙雪下了馬車之後,坐在馬車上的北漠幽儲,北漠哲宇,還有夜,在一邊看着北漠炙雪拿着銀子要去幹什麼的時候,也是在心裡暗暗的思量着。
北漠幽儲在心裡想着,要不要等到了北漠國的時候,他送一些銀兩田土和房產給北漠炙雪,好讓她高興一下,北漠哲宇心裡想的,是在思量着,等到回了北漠國之後,他一定要準備一份大禮,特別是錢,金元寶啊銀元寶啊那些什麼的金銀珠寶都得多多準備一些,好好好的補補他那個第一次的見面禮。
而夜的心裡卻是在那裡想着,等呆會見到魑他們之後,一定要吩咐下去,讓他們多接任務,多賺點錢,到時候讓他家這位夫人,保留着這唯一的興趣,到時候無聊的時候,還可以抱着一堆銀子數數,或者是拿着銀子去玩玩砸人的遊戲。
北漠炙雪徑直的走到那個還在那裡戀戀不捨着流連着自已的客棧的掌櫃的面前,將從夜身上拿來的兩錠銀子遞到了那掌櫃的的面前。
看着突然之間伸過來的手,還有那亮瞎眼睛的銀子,那掌櫃的很明顯的一愣,回過頭,看着北漠炙雪的眼神是一臉的莫名和尋問。
“是我國君王包下了你們的客棧,而你們客棧被封,多半也有我們的關係,這些銀兩,算是給你的一點點賠償,希望你能夠收下,到時候,等到客棧解封了,也可以再重新開張營業。”
“這……”那掌櫃的先前還有些埋怨北漠哲宇他們,有些記恨埋怨北漠炙雪,他們雖然是躲在後頭,可是前頭的那些個爭執聲,他們可是聽得一清二楚的,知道他們經營得好端端的客棧之所以會被封,全然是因爲這些來自北漠國的人,全然是因爲站在他面前的這個漂亮得不像話的女人。
可是眼看着北漠炙雪的舉動,和她的話,那掌櫃的卻突然之間埋怨不起她來了,甚至是對自已先前的行爲覺得還有些不好意思。
“這個,我不能收,你們先前包下客棧的錢,我都還沒有退給你們呢,現在,這……”人家這麼講道理,這麼明事理,那掌櫃的也是在江湖上摸爬滾打多年的人,也知道一些交際,曉得看人,先前他倒是恨不得狠狠的敲上北漠炙雪他們一竹竿,可是現在見着北漠炙雪這般模樣,他倒是訕訕着推拒了起來。
“包下客棧的錢不用退了,這些錢,你也收下,對事對人,我們並不是什麼無理,不講理之人。”說着,北漠炙雪也不再多言,直接將那兩錠銀子放到了那掌櫃的的手裡。
她不知道這樣兩錠銀子在這個世界能夠買到多少東西,有多少價值,但是隻要給了錢,給了補償,她的心裡起碼是安心了。
她是不好惹,她是不留情,不給人面分,但是,她卻不是不講理之人,該報的仇,她一個都不會漏,得罪她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但是那些無辜之人,她卻不會無故加害。
北漠哲宇他們看着北漠炙雪的舉動,都在那裡暗暗詫異着,但是詫異過後,看着北漠炙雪,卻是一臉的讚賞之色。
恩怨分明,能屈能伸,記仇,但卻明事理,手段兇狠,但卻曉大義,一個女子能夠有她這種氣度,能夠有她這種處事性格,當真是相當可貴。
那掌櫃的聞言,看着北漠炙雪他們的馬車消失的方向,只是長嘆了一口氣,隨即將那兩錠銀子,一人給了一錠給那兩個站在他身邊的小二:“這兩錠銀子你們一人一錠,以後,這客棧要是還能夠開,你們願意回來就回來,若是不能夠開,你們也不愁沒有銀兩過活到找到工作。”
“掌櫃的,這……”那兩個小二看着眼前映入眼簾的銀錠子,感覺手裡沉甸甸的,心裡頭也是沉甸甸的。
“好了好了,你們在我這打工時間也不短了,我也知曉你們兩個人家的情況,我缺了這兩錠銀子還能活,你們缺了,現在不得去喝西北風啊?”說着,看着那兩個小二一臉感動的樣子,掌櫃的故意裝出一副再自然隨意不過的樣子,朝着他們揮揮手:“得了得了,你們趕緊走吧,也不用送我了,散了散了。”
燈火通明的房間,南楚天站在房間中央,負手而立,凌角分明,俊朗的臉上是一臉的冷漠怒意,負在背後的雙手更是緊握成拳,那泛白的骨節,幾乎都能夠在下一秒生生被捏出水來。
“皇上,蓮心公主的神智已經不清,甚至是還會出現做惡夢的現象,微臣,微臣只能做到讓公主安神神息,卻無法,無法根治蓮心公主的病。”站在南楚天身後不遠處的太醫躬着身子站在那裡,一句話更是說得小心翼翼的,看着前方的帝王那隱忍壓仰的情緒,生怕自已一個不小心說錯了話,將帝王的怒火牽引到自已身上。
“無法根治?區區一個失魂之症,你們就無法根治,那朕養你們還有什麼用處?”震怒的聲音,隱含着濤天的怒火,南楚天,怒目看着那太醫,毫不留情的冷聲沉喝:“來人吶,把人給朕拖下去,斬!”
“是。”
是之一字落下,門外站着的侍從便直接走進來,架着那太醫,便往外拖。
那太醫當下就慌了神,連連求饒:“皇上,皇上,饒命啊皇上,皇上……”
迫切的渴求着繼續活命的聲音還在那裡不停的迴響着,南楚天站在那裡,卻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根別提心軟,饒下那太醫的那一條命。
眼睜睜的看着那太醫一句話說錯,就被拖下去拉下去斬首,那些留在那裡的那兩個個太醫,看着今天的情緒明顯的比起往日要暴躁上許多的帝王,一個個的身子抖得好像是在篩糠,生怕下一個就輪到了他們自已,人人自危。
“陳太醫,源太醫,你們兩個人,應該不至於那麼無能吧?”回過頭,看着雙腿在那裡打顫,低着頭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的站在那裡的另外兩個太醫,南楚天一句話暗藏玄機,透着幾分危險。
“皇,皇上,老臣,老臣……”兩位太醫中間的一位聞言,當下朝着南楚天施了一禮,結結巴巴的說着,心中雖然忐忑不安,可是嘴巴上卻不敢透露半分,如今對於南楚蓮心的病,他也無能爲力的話,不管另一邊一個勁的在那裡拉扯着他的太醫,只能夠勉強說着他再試試。
“很好。”南楚天一臉滿意的點着頭:“朕就知道,朕所養的太醫,並不全一定都是無能的,不然,朕就是時候該考慮考慮,將整個太醫院端掉,重新再招選新的太醫入宮了。”
最後一句話,那語氣之中隱藏的危險的兇狠冷意,讓那兩個太醫都是心下一顫,身上的汗毛直豎,額頭上的冷汗直流,只得是低着頭應着是,就連應話的聲音都不敢太過大聲,心中則更是心虛無比。
“既然兩位太醫有把握,那就下去商討着治療蓮心公主的方法吧。”
“是,微臣告退。”
“微臣告退。”
那兩個太醫聞言,連忙告退。
南楚天冰冷的目光落在那兩個太醫的身上,一直目送着那兩個太醫離開,直到他們消失在門外。
而那兩個太醫更也是頂着南楚天的眼神壓力,直到退出房間,走離了南楚天所在的房間一定距離之後,兩個人皆是癱軟的坐到了地上。
太可怕了。
南楚天看着外頭那黑沉的夜色,心中亦是壓仰着一口氣,現在的他,看誰都不順眼,腦海中,眼前,浮現的都是北漠炙雪那冷漠,嘲諷,總是一副勝卷在握的嘴臉。
身後揹着的手越握越緊,心中對於北漠炙雪的怨恨亦是更加大。
北漠炙雪,你會爲你的猖獗,爲你的不馴,爲你的傲慢和無理付出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