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芳敏呵斥過後又用好話安撫了一下陸明,雖說陸明要比自己大,可鄭芳敏覺得陸明有時候的表現就跟一個剛從學校出來的毛孩一樣,看事情只看表面,看到什麼他就相信什麼,今天的事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鄭芳敏後悔,她真不該在那天和陸明說心裡話,現在好了,陸明把她的話當真了,這個時候鄭芳敏要是去把話和陸明說明白,那還不把人bi瘋不成。
向天看出了鄭芳敏的心思,悄悄說道:“你到底喜不喜歡陸明啊,跟我說說實話,可以嗎?”
鄭芳敏拒絕了向天的問題,喜不喜歡她的心裡有數,現在江靈市的治安算是夠亂的了,連父親都打電話來質問他了,還問這些案件的背後是不是有邪教在暗中指使,要是那樣的話一定要嚴厲打擊。當前的形勢不容樂觀,國事面前鄭芳敏又怎會把兒女情長放在第一位呢。
如果她是一個顧及兒女情長的人的話,當初她和向天見面後就不會等着向天過去找她,一定是主動出擊,當面去和向天表白,真要這樣做的話也許向天的身邊就不是季雨軒了。一切都已經成現實,還是把一些想法放在心底的好,說出來反而會影響別人的心情。
“向天我們說說正事,據我瞭解柯爾特手槍是二戰以後,蘇美冷戰時期的軍用手槍,我們做了調查,可以確定射擊魏晨的是一把柯爾特手槍,我想聽聽你的看法。”鄭芳敏揹着手,站在玻璃護欄旁邊,看着大廳裡來來往往的人。
向天發現鄭芳敏變憔悴了許多,也許是最近發生的案子把她壓的吧,不光光是有人被綁架,在幾個鄉鎮還發生了幾起惡性的殺人碎屍案。雖說鄉鎮的殺人案兇手已經伏法,但是這幾件事對社會造成的影響還沒有平復下去。
向天在思考,鄭芳敏看了一眼向天認真的態度,接着說道:“你說會不會是趙廣昌的人潛回來了,故意對你展開的報復?”當地的幾股黑社會勢力鄭芳敏早就登記在冊了,這些人不會平白無故地去殺人,他們混黑社會都是爲了更好的生活,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他們是不會把槍口對準老百姓的。
向天點了兩下腦袋,說道:“有可能,上次你們派人監視趙倩,後被甘阿明救走了,他們還殺了你們一個同志,要是回來很有可能把槍口對準我。”
被鄭芳敏這麼一說,向天倒還真有點擔心起來了,趙倩肯跟甘阿明走,說明她對向天徹底失望了。也許是季雨軒的大度沒有感化趙倩反而是把趙倩激怒了,要是這樣推斷的話,趙倩後面還會有大動作出來,沒準下一個就是自己。
向天認同鄭芳敏的疑惑是有原因的,柯爾特手槍子彈就是最好的依據,華夏不管是登記的槍支還是地方黑社會手裡擁有的槍支,子彈幾乎沒多大區別,從口徑上就能判斷出來。
趙廣昌常年在邊境和毒販打交道,手裡免不了會有一些國外的槍支,美軍在七十年代和越國打過仗,一些槍支散落在民間是很正常的事。趙廣昌的手裡絕不會像當地的一些黑社會,拿一些手工作坊裡生產的仿造槍。
仿
造槍雖說也有威力,但那只是針對血肉而言,要是遇上制式槍支,那會被收拾的七竅冒煙,所以魏晨被槍擊這件事,有很大的可能性是趙廣昌的手下所爲。
到了這個時候鄭芳敏也爲向天捏了一把汗,敵人在暗,他們在明,真要肆無忌憚地報復起來,那是防不勝防的啊。鄭芳敏擔心地說道:“你把趙倩傷的那麼慘,她肯定不會放過你的,對於這件事你準備作何打算?”
“還能怎麼打算,總不能讓我搬到警局來住吧,事情還沒有查清之前,不需要大驚小怪,每天該怎麼生活還是怎麼生活。”雖說推斷趙廣昌所爲沒有錯,但向天還是不敢相信這是趙倩蓄意針對他的報復。
“要不給你配把槍吧,92式手槍的性能還是比較適合我們華夏人使用的。”鄭芳敏的身上就帶着這麼一把槍,給向天配槍的事應該不難,畢竟他是警方的人。雖說有名無實,但是有郭部長在就另當別論,按照郭部長的身份給向天搞把槍還不是個難事。
“用腦子想想,如果我的身上有一把92式手槍,那還怎麼在道上混,拿出來一看就把自己身份亮明瞭,還是用我的那把老槍吧。”向天手裡有兩把手槍,一把是洪福給他的,還有一把是黃敏君那搶過來的,趙倩上次給他的那把M36後然被向天還給了趙倩,主要是那槍太女性化了,不適合男性用。
從黃敏君手裡搶過來的那把手槍,向天打死也不會告訴鄭芳敏的,現在他還不清楚黃敏君潛回來是帶有什麼目的,生怕被鄭芳敏知道後會打草驚蛇,畢竟黃敏君手裡的那幾條長槍可不是鬧着玩的,要是bi急了到大街上的人堆中掃上幾掃,捅出來的簍子絕對可以驚動到燕京的高層,還是小心爲上。
自從趙廣昌出事後,鄭芳敏一直對向天的所作所爲是充耳不聞,反正向天也不是她能夠管的來的。趙廣昌都跑了,那就談不上什麼任務不任務,再看眼下,向天哪裡還有執行任務的心思,整天光顧着泡妞,賺錢,簡直是無可救藥了,只能任由其自生自滅。
魏晨腹部中槍說明對方沒有打算下死手,可以看出對方還是有所顧忌的,向天的安危還不需要鄭芳敏派人保護,如果向天還能出事,鄭芳敏派人過去只會多幾個被傷害的人。趙倩真要找向天報復,最多是把向天綁走,依據鄭芳敏對趙倩的瞭解,趙倩不可能會忘了向天,還是想把向天拉到其身邊去。
急救室的門打開了,一個戴着口罩的醫生走了出來,向天趕緊走過去,關心地問道:“人沒事吧。”
醫生環顧了一下,問道:“他家人呢,有些事我必須當着他的家人說。”
鄭芳敏乾脆地回答道:“他沒有家人了,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鄭芳敏穿着警服,在她的身後又站着三個警察,醫生看過一眼後直接說道:“子彈打在了脊椎上,可能這輩子站不起來了。”
向天的拳頭握的死死的,心裡狠狠地罵道:趙倩,你也太狠了吧,那還不如把魏晨殺了呢,這讓一個大小夥子一輩子坐在輪椅上,你不是存心讓人遭罪嗎。
在場的沒有一個人說話了,醫生對鄭芳敏說道:“一會去把字簽了吧,我們也是盡了最大的力,實在是沒有辦法,抱歉!”很快,麻藥還未醒的魏晨被幾個護士用手術推車推了出來,看到那一張煞白的臉,向天的心如刀攪,把魏晨安頓好後向天就出去了。
向天剛走到醫院的門口和滿頭大汗的方正撞到了一起,向天把事情簡單的和方正說了一下後,囑咐道:“方正,這段時間你就留在醫院照顧魏晨,檯球室那邊不忙過去了。”
“警察也知道了這事?”方正的呼吸還沒穩定過來,看來他走的很匆忙。
“刑警隊派了幾個人守候在外面,涉槍的事情不是小事啊,還有羣衆舉報,刑警隊肯定要追查此事。”向天說道:“上去吧,我出去轉轉。”
方正哦了一聲,還沒走出去兩步,方正又跑到了向天的面前,攔住向天,道:“向哥,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和你說。”
向天看着方正,難道魏晨中槍不是趙倩派人乾的,向天有點抓狂,說道:“你倒是快說啊。”
方正嚇了一跳,趕緊說道:“昨天晚上我們關了檯球室後去吃了點夜宵,在夜宵攤上碰到了彪子,當時他帶着三個兄弟在那喝酒,看到我們也在,彪子領着他的三個兄弟過來找我們了,彪子一上來就用粗口罵我們,我們三個沒有一個說話,後然彪子罵了魏晨,說魏晨是白眼狼,爲了一個表字連自己的父親都可以放棄,還用手去拍魏晨的臉。”
方正緩了一口氣,接着說道:“彪子見我們三個不吭氣,開始大罵特罵起來,三個人逐一被他罵了一遍,我們以爲他罵完了就該走了。誰知,他叫他的兄弟把酒杯拿了過來,一邊喝酒一邊罵,最後魏晨忍不下去了,回敬了彪子一句。彪子的手下當場就給了魏晨一個耳光,魏晨想要去打彪子但是被我和龔單拉住了,我們三個哪裡是他們的對手啊,好漢不吃眼前虧,鬧到這個地步,夜宵肯定是吃不成了,所以我們準備結賬走人。”
方正嚥了口口水,繼續說道:“在結完帳準備走的時候,彪子拿一次性筷子扔在了魏晨的頭上,並警告魏晨,以後在江靈市行走小心點,不然用槍在你身上崩個洞,魏晨今天被槍擊會不會和彪子有關聯啊。”
到了這個節骨眼上,方正不會瞎編亂造,所說的應該屬實。要是方正的話屬實,那麼槍擊魏晨的那把柯爾特手槍就有很大的疑點,江靈市的道上用什麼槍向天還是知道個一二的,彪子就是個土豹子,他的大哥錢如土是個地地道道的農村黑社會,到哪裡去弄一把國外的手槍,而且在道上混的放放狠話也很正常啊,喝了點酒出口就是把誰弄死,那都是說着嚇唬人的,無非就是給自己壯壯氣勢。
事情是不是彪子乾的,向天不敢妄下定論,只有當面去問個清楚,向天小聲地說道:“這事先不要和警方透露,是不是彪子乾的,我會去找他問清楚。”
“向哥,道上的規矩我懂,警察問什麼我們就胡說一通,江湖事還是需要江湖了。”方正見多識廣地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