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奎是何慶的人,這個社會上人都知道,所以小六沒和馮奎廢話,既然外甥不是馮奎打的,小六就沒必要在這裡浪費口水,怒氣衝衝,帶着他的一干手下離開了歌廳。
小六安撫自己的外甥,現在賭盤那邊的事情還沒有結束,等晚上的時候他再過來幫外甥討要說法。向天在棚戶區擁有一個檯球室,到時找不到人只需去檯球室找一下,向天和洪福的關係說白了只是逢場作戲,洪福和向天要好主要是想利用一下向天,萬一將來有事也好找向天幫幫忙。
小六回到賭盤,和到賭盤裡來娛樂的洪斌撞到了一起,當初洪斌被向天打過,後然因爲洪福的干預這場矛盾纔算是化解。說是化解,其實就是看在洪福是大哥的面子上,大家相互不提罷了,小六和洪斌關係還好,兩個人有事沒事經常會去酒吧喝喝酒。
洪斌三番五次提到過向天,說是要找人收拾他,可是想到自己大哥站在向天那一邊,洪斌一直是處於發發牢騷的地步。今天,向天爲了一個表字打了劉玉建一巴掌,那是把小六的臉面盡數折盡。小六看到紅光煥發的洪斌,把他拉到了賭盤的邊角,遞上一根菸,說道:“洪斌啊,看你氣色像是贏錢了啊。”
洪斌呵呵一笑,道:“哪裡,前幾天不是輸了好幾萬嗎,今天剛把前幾天輸的扳回來,談不上贏錢。”
“話不能那樣說,賭桌上面輸贏全由天定,今天贏了這麼多錢晚上是不是要安排一下。”
“好,晚上春雨樓見,到時哥幾個好好喝幾杯。”洪斌乾脆利索地回答。
小六把洪斌拉到角落是有別的話要說,吃飯的事純屬是開開玩笑,小六想了一下,故意問道:“以前在火鍋店向天打了你,事後洪福大哥出面調解,這事算是把你老的面子丟盡了,你說洪福大哥怎麼胳膊肘向着外人啊,一個毛頭小子要給他什麼面子。”
洪斌略有所思,細細一想,道:“人家身後有大靠山,要不然早被大哥拍死了,心中有氣還能咋樣,總不能去把他打一頓吧,聽說那小子要和書記的女兒結婚了,要是現在過去把他打了,那不是手裡抓着個馬蜂窩嗎。”
小六聽說過季慧剛的爲人,可謂是官場上的正派人士,就算向天是他的乘龍快婿那又怎樣。小六深信,向天在街頭和人打架這種事季慧剛不會大包大攬替他開脫,到時候落下把柄對季慧剛的前途會有很大的影響。
堂堂一個省委書記的女婿在街頭和人鬥毆,出了事省委書記會替他開脫嗎?小六吃準了季慧剛的爲人,他是不可能拿自己的前途來開玩笑的,下一屆不出意外的話季慧剛會進入常委,那樣他的潛力會無限大。
一個政客放眼的是大局,升遷在望,怎可能會去節外生枝啊,弄不好還會一棍子把向天打死也說不準,大義滅親的效果相信季慧剛比誰都清楚。
小六斷定洪斌咽不下那口氣,只是不敢動手而已,怕的就是向天背後的季慧剛出面。依照季慧剛的身份,和江靈市地面的官場人物說說話,他們這些混子還不
是一辦一個準。真要想着法子辦你,你逃都逃不掉。
爲了讓洪斌放下戒備,小六將他的推測說了出來,小六津津有味地說着,洪斌聽完小六的一席話,他的眼中露出了興奮的神色,問道:“如果辦他季慧剛真不會出面?”
“那小子最近不是包攬了一處工地上的沙石生意嗎,暗中不知哪股勢力要搞他,聽說還派開闢手去堵了大門,最後居然沒事,你能說他和道上的人沒有關係?”
“也是哦,那小子我一看就來路不正,指不定幹了什麼黑勾當,要是我們把他打了季慧剛肯定會息事寧人。”
“對啊,要完蛋大家一起完蛋,我們最多是坐個十年八年的牢,他們的損失和我們比起來可就不同了,那可是前功盡棄啊。”小六接着說道:“我外甥今天在歌廳被向天打了,出手打人難道就是有理了?”
“你的意思是我們偷偷地搞他一下?”洪斌算是整明白小六爲什麼和他說這些了,原來是要和他聯手一起搞向天。
小六豎起了大拇指,他拉着洪斌一起主要是忌憚何慶的勢力,要是和洪斌一起打向天,就算被何慶知道了到時候洪福會出面,洪斌可是洪福的親弟弟,他不會看着自己的弟弟被人圍毆,一定會出面解圍。要是小六獨自去搞,激怒了何慶,洪福不一定會全身心的幫他,拉上他的弟弟,就算出事洪福絕不會看着不管。
小六想的有點多,但是在向天手裡吃過虧的洪斌只想着把當初的面子找回來,哪裡會像小六一樣想的那麼複雜。人手方面,對他們兩個來講不是問題,都是社會上的老混子,出來搖搖旗自會有一幫小弟出面幫他們解決麻煩。
洪斌折在向天手裡主要還是因爲他小弟的事情,小弟被人打了,身爲大哥理應要出面。一想到要收拾向天,洪斌當場就想到了還在學校當中的宗偉和猩猩他們,到時叫上他們一起,一定會全力以赴地去打向天。冤家路窄,不出手比劃一下,心中總覺得一萬個不舒服。
小六給洪斌出謀劃策,準備着如何算計向天。向天這邊帶着兩位美女從咖啡館走了出來,喬夢葉沒有急着趕回學校,而是陪他們一起去了檯球室,張芳看到向天回來,還把他們村的一對姐妹帶了回來。張芳開始上去熱情的招呼兩個姑娘進裡面去坐。
張芳一上來就詢問喬夢雅,關於喬夢雅的事情她早就聽說了,鄉里鄉親的,張芳多少替喬夢雅感到惋惜,好好的學不上和社會上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接觸,到頭來能去怪誰,吃虧的還不是自己。張芳身爲長輩,念在一個村出來的,張芳開始勸導起喬夢雅。
張芳說的都在點子上,喬夢雅的確是年輕,在面對一些事情的時候沒能控制住自己的心,直接導致了一些不該發生的事情。現在事情已經發生,想要回到從前是不大可能的,只有重新去面對生活,從以前的困惑中走出來纔是萬事大吉。
當初向天把張芳和王耀良接到市裡後,在棚戶區的裡面租下了一套房子,房子的空間很大,張芳和王耀良兩個住在裡面
感覺太浪費地方了。喬夢雅被家裡趕了出來,要是沒個地方落腳,很容易會繼續以前的老路,張芳同意了喬夢雅住在她這裡。
住的地方安定下來後就是喬夢雅以後的生計問題了,檯球室現在是她和魏晨兩個人在打理,忙的時候會很累,魏晨因爲腿腳不靈便,無法替張芳分擔太多的工作,現在好了,喬夢雅的加入會讓她的肩上減輕不少的負擔。
處理完這一切,喬夢葉把妹妹拉了出去,現在脫離了劉玉建那麼妹妹的頭髮就要弄回原來的樣子,這樣一頭金毛,讓那些過來打檯球的還以爲是新招的小太妹。做個頭發要不少的錢,喬夢葉身上一時拿不出錢,所以她開口管向天借錢。向天想想覺得喬夢葉想的很周到,便去檯球室裡面拿了一千塊錢遞給喬夢葉,讓喬夢葉陪她妹妹去理髮店把頭髮弄弄。
女孩子弄頭髮會花費很長的時間,所以向天就不打算跟過去了,他回到檯球室坐了下來。此時檯球室的生意不算忙碌,魏晨面對着一個筆記本電腦,雙指不停地在鍵盤上敲打,向天悄悄站到魏晨的身後,仔細看了一下,原來魏晨是在寫小說。
魏晨經歷過人生的變故後心智相對成熟了許多,現在他失去了勞動的能力,但是他從來沒有放棄過生活,在醫院的時候向天給他推薦了一本小說——《假如給我三天光明》。從書中魏晨學習到了堅強,不管面對什麼樣的困難,他要做到身殘心不殘。
魏晨寫的是一部關於他和父親之間的小說,採用第一人稱來描述,語句親切,其中不乏感人的語句,看來魏晨是真覺悟了。向天把手搭在魏晨的肩膀上,給了他一個肯定的微笑,不管以後會走什麼樣的路,只要不拋棄自己,那麼,再遠大的夢想也會有變成真實的那一天。
晚上的時候,向天一個人去街口走走,忙碌一天的龔單和方正在臺球室裡打起了桌球。向天沒有走的太遠,平時有空的時候他都會到街口來走動一下,順便思考一下後面的道路該怎麼走。
就在向天要回檯球室的時候,一輛金盃麪包車直接壓上了人行道,車頭差一點撞到向天的身上,向天正想質問一下駕駛員是怎麼開車的。
就在向天欲要上去和駕駛員理論的時候,金盃車兩側的車門‘嘩啦’一聲拉開了,從車裡面下來的人手中都握着一把寒光閃閃的開山刀,他們的目標不是別人,正是路邊散步的向天。
向天反應迅速,一腳踢翻一個人,隨後轉身跑了起來。好漢不吃眼前虧,因爲在金盃車的旁邊又靠過來了三輛黑色轎車,從裡面下來的人和金盃車一樣,都是提着砍刀。
這些拿刀的年輕男子氣洶洶地朝向天涌去,向天要是不跑很容易吃虧的,用刀還好一點,萬一對方掏槍那就不好對付了,在情況不明朗的前提下,還是閃身躲開爲妙。
這些混吃混喝的開闢手哪裡追的上長期鍛鍊的向天,追了幾十米就和向天拉開了距離,他們知道追上去只會白白消耗體力,所以倉皇地回到車裡,幾輛車子快速消失在了夜幕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