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芳敏不敢怠慢,緊急的把季雨軒送到了醫院,季雨軒的心情長時間處於悲痛當中,所以暫時性的休克,醫生檢查完後囑咐季雨軒要注意自我調節,別把自己封鎖起來,讓心靈出去飛翔,該忘掉就要忘掉,該放下就要放下,苦苦的執着會把身體拖垮。
打完吊針回去已經是晚上三點多,外面天寒地凍,車裡面確是暖意濃濃,季雨軒低着頭,情緒較比之前好了不少。
鄭芳敏見季雨軒不說話,開口問道:“還在生向天的氣啊。”
“兩個人彼此相愛過,突然之間卻要說分手,心裡面總歸是有點難過的。”季雨軒也想開了,茫茫人海中認識一場也是一種緣分,現在心裡有千萬個不甘心,可又能如何,曾經的美好已經回不去了。想到自己好傻,居然會聽信向天的胡話,還說會永遠愛她,連一年都沒滿就宣告結束,難道真愛一定要維繫在牀單上面,只有這樣這段情纔會一直延續下去嗎?
季雨軒的心裡很矛盾,也很空茫。她決定找一個沒有向天的地方去療傷,在去陌生地方的時候她要回去看一下媽媽,好長時間沒回家她有點想念家裡的溫馨,吃着媽媽燒的家鄉菜,聽着爸爸的嘮叨,這纔是最美好的幸福,什麼狗屁愛情,以後再也不會談戀愛了。
“雨軒,別給自己太多負擔,你現在最主要的任務是把學業完成,懂嗎?”鄭芳敏沒體會過失戀後的痛苦,所以她不知道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更不知道用什麼話來安慰季雨軒,只說了一句大家都習以爲常的話。
“我想媽媽了,明天我去學校請假,回家看看我媽去。”季雨軒看着窗外的夜景,想到家裡的媽媽她的心也釋然了。人生中會有許許多多的難關,跌倒後沒人會來扶自己一把,要靠自己堅強地爬起來,微笑着繼續往前衝。
“也好,在外的遊子總是覺得家裡是最貼切的,回去不要忘了給我媽媽帶聲好。”鄭芳敏工作太忙,大學畢業後直接投入到了工作當中去,連春節她都沒回去看一眼,默默地堅守在第一戰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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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年一度的春節來臨,千家萬戶都在爲那頓隆重的晚餐忙碌,一年難得相聚一次,一家人其樂融融地圍坐一起,吃着熱氣騰騰的團圓飯。在大家享受家帶給人的快樂時,鄭芳敏卻甘願選擇做一個夜幕中的保護神,和她的同志們一起,穿梭在城市的每一個角落。他們是一羣可敬的人,網上儘管有嘲罵,但他們仍無怨無悔的恪守自己的工作,爲共和事業貢獻着他們微薄的力量。
季雨軒回去後洗了一個熱水澡,洗完澡出來她的精神恢復到了以前,目前看來她是打算忘記向天。可是,你越是執意忘記一件事,反而會讓它反覆不斷的出現在你的腦海。人世間,相愛過的人誰又能把誰忘記呢。
第二天季雨軒沒有去教室,直接去找校長請了半個月的長假,陳慶沒問原因,因爲他不光知道季雨軒的家世,還知道她和向天私底下談戀愛,向天被學校除名,
她的心裡多少會有一些失落。
在季雨軒走出學校後陳慶不放心,撥通了季慧剛的電話,把季雨軒的事和季慧剛做了一個簡單的彙報,還將雨軒和向天之間的故事告訴了季慧剛。
季慧剛聽說向天的事後覺得有點惋惜,一個大好青年怎麼會拿刀捅人啊,中間是不是有難以言表的苦衷在裡面,聽說女兒要回家,季慧剛的心裡還是有點開心的,真不知道女兒遇到了向天會不會變的成熟一點,是不是還像以前一樣刁蠻可愛呢。
就在季慧剛瞎想八想的時候,他老婆的電話打了過來:“喂,女兒出事了,她有沒有給你打電話。”
“出事了?”季慧剛還在爲女兒回家的事開心,老婆的一句出事了,讓他坐立不安起來。
“女兒失戀了,聽她口氣好像要出走。”季雨軒是許雨娟的心頭肉,接到女兒的電話她的心再也無法投入到工作上面,連一個非常重要的會議都被她推遲了,說道:“你說你怎麼做父親的,那個向天是不是你故意介紹給軒軒認識的,現在倒好,人家不要軒軒了,你趕緊派人去找,要是軒軒出事了我和你沒完。”
聽着電話裡的盲音,季慧剛再也坐不住了,拿起手機撥通了向天的電話,但是語音提示卻是手機關機,季慧剛點上一根菸,在煙抽了一半的時候,他又撥通了向天的電話,結果還是關機,這一刻他相信了老婆說的季雨軒要出走是真的。
季慧剛把聽筒放到電話機上,在上面摁了一個短號,一接通,說道:“鄧勇,你開車在省委大院門口等我,我馬上要去江靈市,行蹤保密。”
鄧勇接到季慧剛電話後,馬上停下了手頭的工作,他是一路陪季慧剛走過來的,兼省委辦公廳副主任,要是外放的話也算是一個副廳級的人物,他對季慧剛向來是言聽計從,他這麼些年一直在季慧剛身邊不光是被季慧剛嚴厲的作風折服,更多的還是被季慧剛那遠大的報復由衷的感到敬佩。
季慧剛披上一件外套,夾着一個包,形色有點匆忙,剛好路過的一個幹事問了一句好,看了一眼季慧剛的背影,知道這又要出去巡訪了,不知道哪個市的官員又被舉報了,明知在季慧剛的管轄範圍內還要去觸碰高壓線,那是自找死路。
看到季慧剛下來,一直立在車旁的鄧勇把副駕駛後的車門打開,季慧剛坐進車裡後,鄧勇便開着2.4排量的奧迪A6L駛出了政府大院。車子上了高速後,季慧剛擡手看了一下手錶,在快要到江靈市的時候,季慧剛打了一個電話給陳慶,問問關於向天的去向,想要知道女兒的行蹤也只有從向天那裡瞭解情況了。
陳慶知道向天和季慧剛的關係不一般,可是向天被學校開除後他也不清楚向天的去向,季慧剛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鄭芳敏,鄭芳敏一定會知道向天最近在幹嗎,當聽說向天去歌廳上班後,季慧剛氣的一拳打在了座位上,鄧勇通過後視鏡看了一下,專注地開着他的車。
“去金碧輝煌娛樂城。”季慧剛在後面說道。
鄧勇在導航儀上搜索了一下金碧輝煌,在導航儀的指引下,一輛不起眼的奧迪車停在了娛樂城的門口,過往的路人也許不知道在這輛奧迪車裡坐着一個儒雅而精神炯爍的老者,他的身份就是江中省的省委書記。
鄧勇把車停在車位上後,就徑自去歌廳裡面詢問,最後他帶着失望歸來,說道:“書記,那個叫向天的在棚戶區裝修店面,聽裡面的人說他搞了一個檯球廳。”
“去棚戶區看看。”季慧剛說道。
鄧勇經過多方打聽,終於把車停在了棚戶區的路口,季慧剛下車後看到骯髒的路面,還有那陳舊、單一的筒子樓,季慧剛的眉頭就皺到了一塊,看到一個穿着髒兮兮的小孩從他面前路過,季慧剛蹲下身子拉住了小孩,親切的問道:“孩子,你的父母呢。”
孩子很活潑,沒有因爲季慧剛是外人而顯得內斂,用手指了指遠處,一個全身沒有一件乾淨衣服的中年婦女在一個垃圾桶裡翻找着什麼。地上放着一個蛇皮袋,季慧剛深有感觸地看着,看到那個婦女手裡抓着五個飲料瓶,面上帶着微笑,在朝孩子揮手。
“叔叔,我媽媽喊我了。”小男孩用衣袖擦了一下鼻涕,說道。
季慧剛用手摸了一下孩子的腦袋,另一隻手在身上的衣兜裡摸了一下,出門太倉促身上沒有帶一分錢,把目光看向鄧勇,說道:“小鄧,身上有錢沒有。”
鄧勇拿出皮夾子,從裡面掏出一千塊錢,說道:“老季,身上只有這麼多。”
季慧剛接過錢,把一千塊錢放到孩子的兜裡,說道:“把這個錢給你媽媽,到時候你就能穿上新衣服了。”
小男孩點了一下頭,有點開心地說道:“謝謝叔叔。”說完就一蹦一跳地向他媽媽跑去,一千塊對他來說不知道能幹嗎,但是他心裡知道,那個叔叔是個好人。
“老季,每個城市都有這樣的羣體存在,活得很辛苦,一千塊不能解決他們什麼,但是至少在以後的幾天時間裡不用爲生活發愁。”鄧勇嘆氣地說道,國家也認識到了這種情況,正在大力改善他們的生活,這是一個緩慢而又長久的計劃,必須經過幾代人的努力纔會有顯著的效果出來。
季慧剛有時候也無奈,他不是不知道辛苦,但凡事都需要一個過程,能幫襯還是幫襯一下吧。季慧剛的目光從婦女身上收回來後,看到了一個穿着工作服,肩上扛着舊木板走往垃圾桶的年輕人,那張臉蛋很快就讓季慧剛認出了是誰,一股怒意從季慧剛的心頭升起,腳下加快步伐,朝着那個小年輕迎了上去。
向天突然停住了身形,看着老者向自己走來,手中的木板“嘩啦”一聲掉在了腳旁,嘴裡說道:“季叔叔。”向天沒想到季叔叔會找到這裡,當初答應季叔叔好好學習,現如今卻辜負了人家一番好意,看到季叔叔出現在他的面前,向天有點恨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