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凝整個人都趴在週一軒的身上,兩人鼻尖相對,四目深望,彼此呼吸糾纏,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時,徐子凝甚至可以清晰地感覺到他胸腔的震動和有力的心跳。
這樣的情形下,似乎有某種奇妙的共鳴在她身體裡緩慢地瀰漫,充斥着沒一個細胞,讓她整個人都如墜雲端。
不讓她委屈,這是最好的情話。世事艱難,即便他的庇護再周到也難免有疏漏,何況徐子凝從不願蜷縮在誰的羽翼之下,更想能與他比肩而立,笑對一切。
不管在外面經歷了什麼,只要最重要的那個人什麼都能理解不讓你有說不出的委屈。
“這樣講還差不多……不過,我還是覺得我好虧!”
週一軒的語氣顯得格外戲謔,眼神卻透着無比的認真,徐子凝側臉索性趴在他的胸口,避開那雙讓她幾乎完全沒有辦法思考的雙眸。
“嗯?說來聽聽?”
難得徐子凝有這麼乖順主動的時候兒,平時碰她一下這女人就要炸毛兒,週一軒眯了眯眼睛,風品那傢伙說的看來還真有點用處,也不枉他這些日子忍得辛苦……不過現在這個姿勢,又喝過酒,處子的體香縈繞在鼻端,溫香軟玉在懷,這真是要忍出毛病來的……
徐子凝沒有聽出週一軒的思緒早就飄到另一個方向,無意識地用手指尖在他胸口畫圈,“怎麼不虧啊!開頭是莫名其妙的同居,現在呢,一張嘴就讓結婚!我可是連戀愛都沒談過!”
週一軒的手,從徐子凝順滑的頭髮上緩緩向下摩挲着,落到了她纖細的腰間,這樣的弧度實在引人蠢蠢欲動……
“你說人家求婚吧,哪個不是費盡心思別出心裁的,好吧,就算我說服自己,咱不是那麼膚淺的只流於表面形式的人吧,那好歹你也得找個恰當的時候兒,開口跟我說這件事吧?今天那麼個情況……哎?你幹什麼?”
徐子凝猛地跳了起來,連着退後幾步,小臉兒紅彤彤地瞪着週一軒。還真以爲這傢伙改邪歸正了呢,結果還是男兒本“色”!本性難移!
週一軒無比遺憾,手上似乎還殘留着那飽滿富有彈性的感覺……不過看看徐子凝又一副豎起盔甲的樣子,週一軒在心裡默唸幾遍“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爲了以後長長久久的性福,暫時忍一忍再忍一忍!
風品是怎麼說的來着?哦,裝柔弱博取同情,裝柔弱顯然太有難度,不過借酒博取同情還是可以的……
於是週一軒滿臉不適地揉着自己的額角,一副很難受的樣子。
果然,徐子凝不過狠狠瞪了他幾眼,“我再去找找看還有沒有解酒藥。”
很快她又折了回來,“家裡沒有了,要不我出去買好了。”
“不必。”週一軒拉住她的手腕,“我不想一個人在家。”
徐子凝的腳步立刻收住,心裡軟化成了一汪春水,渾然忘記眼前這個無比依賴的傢伙片刻之前還在吃她的豆腐……
“週一軒,這件事,你準備什麼時候跟你家裡商量?”徐子凝遲疑片刻,還是問他。
“不必商量,但是我會通知他們。”週一軒微微閉上雙眼,好像是真的累了。
“這樣不太好吧。你父母大概不會贊成……”
“我的任何事,他們都沒贊成過。”週一軒淡淡說了一句。
徐子凝頓了頓,據傳週一軒深受周浩天喜愛,所以才能大權在握,可他這麼說是個什麼意思?
週一軒這樣強勢,的確只要他願意,不必擔心婚事不成,可如果沒有家人的認可,總是不夠完美。不過,這世間的事情又有多少能得完美?
徐子凝忍不住胡思亂想着,週一軒閉着眼睛也感覺到她突然的沉默下流露出的遺憾和擔心,突然說:“想不想知道威廉那傢伙給你送來了什麼禮物?”
徐子凝一愣,週一軒不提這事兒,她就差點給忘了,不過她嘴上說得卻是:
“怎麼不想知道?我說週一軒!你這傢伙怎麼回事兒!知道什麼叫隱私不?那是人家給我的東西,你怎麼悄沒生息的就給瞞下來了?”
“這麼緊張啊?那我還是不要告訴你好了。”週一軒擡眼,慢條斯理地來了一句。
徐子凝嘴角抽搐,她是該揍他呢還是該揍他呢?不過欺負醉酒人士欺負殘疾人一樣,勝之不武……好吧,是怕再被佔便宜……要不要乾脆下手爲強?
屋裡的氣氛溫暖甜蜜之中又帶了那麼一點點躁動旖旎,所以這個時刻有人來按門鈴絕對是一件極爲破壞氣氛的事情!
劉夏大概也知道自己來的不是時候兒,不說別的,單看徐子凝紅紅的臉和週一軒冷冷的眼就能讓他察覺自己絕對是在無意中扮演壞人好事的大反派!
“周少,白小姐回國了。”爲了避免自己成爲還沒有臺詞就被斃掉的炮灰,劉夏單刀直入。
週一軒微微眯着的眼睛陡然睜開,目光清亮犀利,哪裡還有半點醉酒的痕跡。沉吟片刻,他隨即站起身來。徐子凝看他這陣勢是要跟劉夏一起出門,隨手拿起週一軒扔在沙發上的外套遞了出去。
週一軒並沒接過來,看了劉夏一眼,劉夏立馬說:“我去車上等您。”
見劉夏這麼有眼色地騰地方兒,週一軒懶洋洋地瞥一眼他的背影,把手伸開,“你幫我穿。”
徐子凝瞪着他,不說話也不動。
“喝過酒,頭暈。”
“頭暈關你穿衣服什麼事!頭暈還忙着往外跑!”徐子凝嘟囔着把衣服狠狠往他手臂上套。
週一軒挑了挑眉,長臂一圈,順勢就把徐子凝給摟在了懷裡,下巴也俯了下來。
“你幹什麼?劉夏還等着你呢!”徐子凝再次不爭氣地連耳根都紅了。
“抱一下而已,你以爲我要幹什麼?”週一軒在她頭頂悶笑。
徐子凝的瞬間覺得,自己好像想複雜了?難道她纔是身懷不軌之心那個?
щщщ_ⓣⓣⓚⓐⓝ_℃o
週一軒的吻不過在她額間輕擦,便放開手,“乖乖在家等我。”
徐子凝點了點頭,等週一軒輕笑着離開,關門聲才讓她從那種暈暈乎乎的狀態中清醒過來。
劉夏剛纔說什麼來着?白冰回來了?所以週一軒這是急着出門見白冰?
徐子凝越琢磨越覺得有些彆扭。
週一軒死訊傳來的時候,白冰一直在國外拍戲,到週一軒的死訊現在不攻而破,白冰就急匆匆地趕回來了,這是什麼意思?
之前媒體偃旗息鼓,對週一軒的死訊被誤傳這件事,一反常態地沒有大肆報道,頂多就是含含糊糊地帶過,這個時候反而顯出當初周家人隱秘低調的那個葬禮的好處來。
白冰和週一軒,絕對不是男女關係那麼簡單。徐子凝隱隱感覺到這一點,似乎有什麼念頭一閃而過,卻又沒法抓住。
可是不管怎麼說吧,週一軒這傢伙剛纔還信誓旦旦地要娶自己,一轉眼又去見別的女人,還是跟他有緋聞的女人,這感覺還真是不怎麼美妙。
徐子凝突然冒出一個念頭——週一軒這個傢伙,不會也是奉行什麼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那一套的吧?不是沒有可能,光看那傢伙以前那個風流成性的樣子就讓人不放心啊!
看來,關於如何構建美滿家庭這件事,週一軒還需要好好地學習進步!
徐子凝瞬間覺得自己任重而道遠,週一軒則連着打了好幾個噴嚏。
“周少,需要把空調溫度調高一點嗎?”劉夏開着車,奇怪的側目。
“不用。”週一軒也奇怪,難道真是喝多了酒出門吹了一下風就感冒了?他體質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差了?一定是這段時間吃素造成的!看來爲了身體和心理健康,還是有必要加快所有事情的進程!
白冰剛一回國就和週一軒見面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周成樑的耳朵裡。當即周成樑就砸了桌上所有東西,沒人知道他想了什麼,只是很快,他就去了周家老宅,不知道跟周韶寧談了些什麼。
週一軒和白冰會面尚未結束,就得到了這樣的消息,也不過點了點頭,絲毫都不意外的樣子。
徐子凝對這些並不知情。她只覺得週一軒去見白冰,並沒耽誤太久,正如他所說真是很快就回來了。而且回來的時候明顯心情不錯。
喝醉酒還急急忙忙地跑出去見女人,還是跟他有過不清不楚關係的女人;回來之後就心情愉悅!徐子凝撇嘴,這個認知多讓人不愉快啊!
見徐子凝不怎麼搭理他,週一軒有點兒鬱悶了。他這麼急急忙忙地趕回來,不就是想借着酒勁兒還沒散再享受一下某人的照顧嘛!
於是週一軒黑着臉走到徐子凝身後,看她拿着筆一筆一劃地在寫着什麼,看了一會兒臉色緩和很多。
“這是什麼?”週一軒開始明知故問。
“過年需要準備的一些東西嘛。很快就要過年了,總得買些年貨纔有過年的味道吧。”徐子凝想得入神,隨口問他:“你看這些東西夠不夠?還有什麼需要補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