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涵烯坐到了安佑赫的對面。這時一個服務員微笑着走了過來。“請問兩位要喝點什麼?”
“兩杯黑咖啡。”
“兩杯黑咖啡。”
幾乎是異口同聲。
“好的,兩杯黑咖啡,請稍等。”服務員微笑着退了下去。
“你也喜歡喝咖啡?”安佑赫漫不經心的問道。
方涵烯搖了搖頭,她根本就不喜歡喝咖啡,但是她知道安佑赫喜歡喝,也就破口而出。
“不喜歡喝?”安佑赫更是疑惑了。“不喜歡喝怎麼還點,要不換了吧。”安佑赫剛要叫服務員,方涵烯出聲阻止。“不要了,點都點了,嘗試一下也未曾不可以,或許會喜歡上也說不定。”
安佑赫收回了手。“也是,一切世事無常。”他覺得面前的女孩很有趣,看上去漫不經心的,只是時不時的又會以奇怪的眼神瞥向他。當四目相對的時候,又會慌張的躲避。她的眼神帶着迷茫又帶着愧疚……
愧疚?爲何她會這麼的看着自己?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凝視着那有些不自然的面容。說實話,面前的女孩長得很漂亮,有種女子的嬌柔卻帶點女子的英氣。美麗的女子他安佑赫見不少,有好幾個甚至比她還要美麗幾分,但是他都未曾如此的癡迷的望着一個人……
她似乎有種魔力,令他無法將目光移開的魔力……
方涵烯低着頭,但還是感受到了那熾熱的目光……他不知如何迴應,對於安佑赫她已經不知如何面對,而且是已經把她徹底忘記的安佑赫……
“兩位,你們的咖啡,請慢用。”服務員突然的出現打破了這尷尬。方涵烯趕緊拿起咖啡一大口的喝了下去。好苦啊,她不禁皺起了眉頭,果然她還是不喜歡這味道。
“放點糖。”安佑赫往他的杯里加了幾勺糖。方涵烯淡淡的回了一句。“謝謝。”
安佑赫的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拿起咖啡抿了一口,目光卻是依然注視着方涵烯。“我們從前是什麼關係?”安佑赫的直覺告訴他,面前的這個女孩肯定跟他有着不尋常的關係。
方涵烯得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動容。她擡眼對上那清澈的眼眸,凌然迎上了那熾熱卻又迫切的眼神,微笑道:“我們是朋友。”
“什麼朋友?”安佑赫追問着。
“普通朋友。”她的語氣很是平淡,臉上未有一絲的波瀾。但是聽到這個答案,安佑赫的心裡卻是有些小小的失落感。他以爲……或者他希望過去的他和她有着更深入的關係。
看着她那清澈的眼眸,卻是深如幽井,見不到底。想從中看出任何的端倪卻發現一切都是那麼的正常。難道真的只是普通朋友關係?
“哦,這樣。”他的心中帶着苦澀,臉上卻是不動聲色。“那你能跟我講講以前的事嗎?”
“嗯。”方涵烯微微點了點頭,開始敘述那些他所知道的他的往事。
“你在瀚斯達學院上學,是校草,也是學生會主席,有很多女生暗戀你……”
“那你呢?”安佑赫突然插口道。
方涵烯的面色有些不自然,僵硬的搖了搖頭。“我們只是普通朋友,根本沒有太多的交集,對你的事情,我也只知道這些而已。”
“那我們怎麼認識的?”安佑赫好似要看穿那深不見底的眼眸。方涵烯若有所思着,但這個細小的動作被安佑赫捕捉到。“怎麼,連我們怎麼認識都要想嗎?”
似乎有種被看穿的感覺,方涵烯急忙道:“只是很久沒見面,一時也想不起,貌似是在一次籃球友誼賽上認識吧,只是說過幾句話,並不深交。”
“那你叫什麼?在哪裡上學?”安佑赫不喘一口氣的追問着。
“我叫安寧,那時在帝高學院唸書。”
安寧?安佑赫在心中一遍遍的默唸着這個名字,卻是毫無的印象。方涵烯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樣子繼續道:“對不起,關於你的事情,我只知道這些。”
剛纔說的那些事情,基本都是方涵烯編的。對她來說,安佑赫忘記那些過去未必不是件好事。她是善意的謊言,雖然心中的愧疚又多了幾分,但是她卻這麼的安慰着自己。
“謝謝。”說了這麼多,安佑赫對她說的話依舊是將信將疑。爲什麼她說的那些,他毫無印象呢?
時間一分一秒中流逝。方涵烯看了看手錶,竟然已經五點了。
“對不起,我要先走了。“話音剛落,方涵烯就急着跑了出去。安佑赫尾隨其後,大喊道:”安寧,告訴我你的手機號,還有下次我們什麼時候再再見?“
“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已經告訴你了,我們沒必要見面了。”說完這句話,方涵烯頭也不回的跑了。
安佑赫望着她那漸漸消失的背影,心裡卻是像被掏空一般。沒必要再見面?他的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笑容,安寧對吧,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收起那意味深長的笑容,安佑赫也消失在街角中……
方涵烯一口氣跑回了家,那身米白色的連衣裙早已經被汗水浸溼,能清晰的看到裡面那紅色的內依。
方涵烯走進屋,一把扯掉了脖子上的絲巾,都快悶死了。要不是爲了遮住脖子上的那些吻痕,她纔不會抽風的圍那玩意。
“寶貝回來了啊。”一個富有磁性的聲音,傳入了她的耳中。方涵烯轉過頭,迎上那笑意的眼眸。“逛街累嗎?”
方涵烯有些心虛的搖了搖頭。她已經儘量趕在左以寒回來之前回去了,可還是晚了一步。
左以寒看到她那空空如也的手,道:“出去沒買東西嗎?”
方涵烯依舊是搖了搖頭。“寒我……”她想把遇到安佑赫的事告訴左以寒,可剛出口卻被左以寒緊緊地抱在了懷裡。這突如的吻,讓方涵烯着實嚇了一跳。不同於往常的擁抱,這個擁抱好似要將她融入他的身體中,緊緊的,緊緊的……她感覺他的身體在顫抖,似乎在害怕着什麼……
方涵烯幾乎快不能呼吸,在左以寒的耳邊輕柔道:“寒,你怎麼了?”
左以寒突然鬆開了手,卻是一臉的笑嘻嘻,讓方涵烯認爲剛纔的一切都是錯覺。
“老婆,我的身上也有好多汗,我們一起洗澡澡吧。”依舊是一臉的笑嘻嘻,左以寒騰空抱起了方涵烯。
方涵烯眨着大眼睛。“寒,你不先做飯嗎?”
左以寒臉上的笑嘻嘻已然轉換成了滿臉壞壞的笑容。“吃你就夠了啦。”
方涵烯卻是急了。“可我怎麼辦?”
左以寒臉上的笑意更濃。“那你吃我不就可以了。”
原本就紅彤彤的臉蛋又出現了兩抹別樣的紅。左以寒那個魔鬼,早晚會將她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浴室裡傳來嘩嘩的水流聲,方涵烯卻是將左以寒推了出來。“寒,你可不乖哦,說好的把最美好的留在新婚之夜的。”
左以寒欲哭無淚,站在門外大喊:“老婆,就不能通融一下嗎?”
“不行!”
不知過了多久,方涵烯從浴室裡走了出來。左以寒一臉壞笑的看着她。“老婆餓了,我好想吃你。”
方涵烯隨手拿起身旁的一卷紙扔向了左以寒。“左以寒,我都說不行了,你乖乖回房去。”
左以寒接過紙巾,一臉的委屈。“老婆大人真壞,不過早晚我都會將你吃光光。”話音剛落,左以寒便壞笑的跑了出去。“老婆晚安,記得想我。”
這樣的左以寒還真讓方涵烯招架不住,不過她喜歡!
接下來的日子,方涵烯沒再出過門,或許是轉了性,只想在家好好待着,又或許是怕遇到某個人,令他她無法面對的人……
轉眼到了開學的日子。一大早左以寒載着方涵烯到了明達大學。校門口熙熙攘攘的有跟着他們一樣的新生前來報道,還有迎接他們的學姐學長們。
他們走下車,邁向大門口,這時立馬有學姐指引着他們教室的方向。左以寒和方涵烯不在一個系。左以寒唸的是管理系,方涵烯唸的是法律系。不過好在兩個班級相隔不遠,左以寒這才放心些。
曾經左以寒也是想跟方涵烯念一個系的。但是他以後是要掌管公司的人,左振是怎麼都不會同意。剛開始左以寒也很執拗,但是在方涵烯的勸解下,他也是乖乖的接受了左振的安排。
左以寒和方涵烯各自去了自己的教室。
只是方涵烯剛走到教室門口,一個熟悉卻又害怕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好久不見,安寧。”安佑赫帥氣的走到了方涵烯的面前。見她很不自然的看着他。“怎麼,很不想見到我嗎?”
方涵烯搖了搖頭,恢復了以往的神情。“不,怎麼會呢,好巧,我們念同一所大學。”
“是啊,你說這是不是一種緣分呢?”他的嘴角揚起詭異的笑容,意味深長的看着她。“剛纔似乎叫錯你的名字了,你不是叫安寧,而是方…涵…烯!”最後那三字渾濁有力,安佑赫的眼孔由淺至深,他饒有趣味的凝視着方涵烯,看到那原本鎮定的神情漸漸的顯得十分的慌張。他嘴角的笑意更深,果不其然,她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