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天哪,太棒了!”一直踮着腳尖看的白薇雅也禁不住拍手稱讚。
表演開始之初,白薇雅的目光就被表演者牢牢吸引住了,不停地踮着腳尖去看,司徒慕絕問她要不要抱她起來看,她卻羞澀地拒絕了他。
在那麼多人面前,做這麼親密的舉動,好像不太好吧,萬一把周圍人的目光從表演者那裡吸引到了自己身上,那可就尷尬了啊……
“你是第一次看這樣的街頭表演嗎?”司徒慕絕好奇地問。
想必也是吧,不然白薇雅怎麼會這麼興奮?
“是啊,平日在彌空市,哪裡看的到這麼精彩的街頭表演?還不被城管帶走去喝茶?而且去旅遊的時候,你知道的,我們女生的心思全部花費在逛街和吃東西上面了……”
白薇雅語不驚人死不休。
司徒慕絕的嘴角不經意地抽了抽。
“那這一次你可以看個夠了。”
“嗯,看得很過癮,不過,這樣的表演,放在晚上會更有意思吧?”
晚上看錶演者那旋轉的“裙子”上的燈光,應該會更加耀眼,更加漂亮。
不禁感嘆,生在皇城裡的人是有多幸福啊,至少距離蠻荒之境的黑白社非常遙遠,不至於像周圍的四座城的人那樣擔驚受怕,還能不時這種精彩絕倫的表演。
司徒慕絕和白薇雅的下一站來到了一條裝修復古的室內商業街。
商業街裡的店鋪商品依然是琳琅滿目,看得人眼花繚亂。
白薇雅故作神秘地跟司徒慕絕說:“慕絕,我想自己在這裡逛逛。”
“不好吧,萬一你迷路了怎麼辦?”
司徒慕絕因爲擔心,沒有鬆開白薇雅的手。
他想起很久之前,在巴婕德島把白薇雅弄丟過一次,緊張得他不行,當然,白薇雅完全沒有把那一次當作是迷路的經歷。
“不會的,我們用手機聯繫啊,這回你的手機不會又沒電吧?”白薇雅提醒司徒慕絕查看一下手機的電量。
“絕對不會。”
司徒慕絕真的是典型的“一招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自從那一次弄丟白薇雅之後,他基本上都有了強迫症,一定要把手機電量充到最滿纔出門,出門還帶移動充電器。
白薇雅聽到他這樣說帶這些裝備,聳聳肩,回答他:“我早就是這樣出門的了。”
司徒慕絕也很能理解爲什麼白薇雅出門帶的包都那麼重了,她整個包就像百寶箱一樣,裡邊什麼都有,都是以備不時之需。
白薇雅拍了拍司徒慕絕的肩膀:“那不就行了嗎,一個小時以後,我們就在正門口集合,然後一起去吃中飯,可以嗎?”
“那就這樣,一個小時後,你一定要準時出現在正門門口。”
“嗯,我會的。”
司徒慕絕還戀戀不捨地抱了抱白薇雅,才允許她自由行動。
白薇雅真的覺得司徒慕絕是擔心過度。
這條商業街雖然不小,但很容易認路,因爲各個牌子都用英文標明瞭方向與街名,很容易辨識。
白薇雅粗略地瀏覽了兩條街,僅僅是在店鋪外經過,隔着玻璃櫥窗,瞧一瞧裡邊,卻沒有真的走進去,最後,她走到第三條街的中心地帶,終於看到一間心儀的小店,店鋪裝修成波西米亞風格,裡邊的貨架被分割成好多層,每一層還分了很多個小格子貨架,格子貨架上都擺放着別具一格的精品。
白薇雅在店裡流連了一圈,決定給司徒慕絕買一份書籤,之前送給司徒慕絕的筆記本已經重新慎重地交到他手裡了,本子裡又新添了兩個故事,一個是她寫的,一個是司徒慕絕寫的。
白薇雅決定了,這一次就送他一套書籤,好讓他在看本子裡的故事,或者寫新故事的時候,可以夾一枚書籤,憑此,記住自己想立即翻到的頁碼。
“嗯,不知道慕絕會不會喜歡這份禮物。”
雖然這份書籤的價格並不是十分高昂,但其特色在於,它是純手工繪製在薄木片上的,一共十張書籤,每一張書籤的底色都不一樣,上面都畫了不一樣形態與色彩的三色堇,刷上光滑的漆,風乾了以後,摸上去非常光滑,也不必害怕木片刮到手。
白薇雅覺得,自己是越來越喜愛三色堇這種花了。
“正所謂千里送鵝毛,禮輕情意重,既然人家送鵝毛都是一份很棒的禮物了,那麼,我送的東西,慕絕應該會喜歡,會珍藏吧?”她小有自戀地自言自語道。
結賬的時候,白薇雅憶起店裡的人說的語言是英語,就在收下店員給她包裝好的禮物之後,用英語道了聲謝。
她恍然大悟,這個國家,和巴婕德島一樣,都是混着很多種人種,除了這個國家東方人居多以外,人們基本上是用英語交流的,而宮殿內的人都會說中文,走在街上,聽到的也是英文這種語言爲主。
才走出了店鋪,走過轉角,白薇雅還沒走出幾步,就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她感覺……自己被人盯上了!
老感覺背後有一雙死死盯住自己的眼睛,隨着她步伐的移動,那雙眼睛的主人緊緊地跟上來。
她看了看手機,知道與司徒慕絕會合的時間也快到了,便加快前行的腳步,兩步作三步地走回到了第二條街,中途特地抄近路,走人多的地方,從有幾間飲料店開着的露臺橫穿到了對面的走廊,她再沿着走廊繞行到樓梯口,從三樓迅速下到二樓,穿行至人最多的首飾店的那條街,從街道盡頭的比較隱蔽的樓梯蹦下到一樓。
“慕絕——”
那一路走來,白薇雅心裡緊張得很,心臟撲通撲通地狂跳,到了司徒慕絕跟前,還沒有辦法平復過來。
好在啊,司徒慕絕在她的眼前,她看到了他的人,心裡多多少少會好一些。
無理由的,他讓她心安。
司徒慕絕早早地站在正門的門口等白薇雅了,還故作悠閒地買了一份手工冰淇淋。
他低着頭在吃着冰淇淋,眼睛卻死死地鎖定着白薇雅身後的方向,白薇雅捂着胸口作深呼吸,正想對司徒慕絕說,她感覺有人在背後一路跟着她,司徒慕絕就把手中的一盒冰淇淋拿到她面前,問她:
“你要不要嘗一口?”
“嗯?”
白薇雅被他問得一臉茫然。
她都緊張死了,他怎麼就如此淡定?
她驚訝地半張着嘴,在這功夫,司徒慕絕就給她餵了一口冰淇淋。
唔——好吃——
周圍熱熱鬧鬧的,白薇雅望着司徒慕絕手裡的冰淇淋,那是兩個球體疊在一塊兒的冰淇淋,一個是奶白色的白巧克力口味的,一個是淡咖啡色的椰子口味的。
白薇雅拿起盒子裡的勺子,舀冰淇淋,把各個口味都嚐了一口,白巧克力口味的冰淇淋裡有磨碎的白巧克力,椰子口味的冰淇淋裡邊則有薄薄的椰子片,入口即化,絲絲順滑。
吃下去之後,她的心裡定了不少。
一盒手工冰淇淋,彷彿是一劑強心劑。
可能司徒慕絕讓她吃冰淇淋,是想迅速轉移她的注意力吧?
難道,真的是她多慮了?
“Beer,我們走吧?”
“嗯。”
司徒慕絕把手裡的整份冰淇淋都交給了白薇雅,等她拿好之後,就攬着她,沒有從正門離開商業街,而是來到了一間零食店,他牽着她走到賣創意包裝巧克力的區域,示意她靠着巧克力的貨架站好,他也靠着貨架站着,一手探到身後的巧克力堆中,觸碰到了一塊巧克力外形的開關。
“嗖——”的一聲,彷彿一眨眼的功夫,放巧克力的貨架迅速轉了一圈,轉回到了原位,原地已經不見了司徒慕絕和白薇雅的蹤影。
司徒慕絕和白薇雅他們兩人已經來到了另外一條露天的街道上,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們身後就緊跟了一羣人。
雖然那羣人穿着日常着裝……但白薇雅認得裡邊好幾個,特別是某個大嗓門的,她深深的記得那個人是她初次在夜家,見到司徒慕絕的時候,那個大嗓門的人帶頭來到司徒慕絕面前,以爲她是可疑人,所有的保鏢都大聲地對司徒慕絕喊了聲“少爺——”,生怕司徒慕絕應付不了手無抓雞之力的白薇雅,大嗓門喊的是最大聲的。
他們應該就是司徒頃給司徒慕絕派去充當門面的保鏢了吧。
但實際上,他們並不是僅僅充當門面、浪得虛名的,是有真材實料的,只是在平常沒有發生危險的時刻,不表現出來。
又沒走幾步,就聽到了剛纔那片商業街傳來一聲刺耳震撼的槍聲。
砰——
能夠想象得出,槍聲打響之後,商業街裡就會一片混亂,兒童的哭喊聲,匆忙逃命的腳步聲,驚恐的尖叫聲,聲聲不斷。
“慕絕,發生什麼事了,我怎麼好像聽到了槍聲?”白薇雅的神色略驚恐地問司徒慕絕。
司徒慕絕摟緊白薇雅,安撫似的對她說:“沒事的,在皇城,我們會不定時舉行演習,好讓人民提高警覺,不要以爲在皇城,就以爲平安無事了,就掉以輕心了。因爲危機是無處不在的,誰也無法保證,下一秒會發生什麼,很可能,今天還坐在餐桌前平安地吃飯,明天就不知靈魂去了何方。當然,這只是一個頗爲誇張的說法,純粹是希望大家持有安全防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