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佟振宇想都沒想就拒絕得徹底:“你趕緊下去吧,前面站臺打車,照着這個地址找過去就成了,我忙完事情就趕過來和你會和。”
佟振宇說話間已經遞過來一張紙條,上面是他剛剛寫的張文清家住的地方。
既然佟振宇都這樣說了,子君也不好意思硬跟着去,而他不說的事情,她自然也不能死纏着非要追問出個子醜寅卯來。
“那你早點過來,我跟你義父不熟,等下找不到話說。”
叮囑完這句,推開車門下車,擡手朝佟振宇揮揮手,而他卻忙得連揮手的時間都沒有,迅速的啓動車開走了。
子君微微嘆息一下,隨即朝前面的站臺走去,她還得攔出租車去佟振宇義父那。
子君以爲張教授的家在繁華鬧市,等出租車司機告訴她到了時才發覺,居然是在g城郊外的一依山傍水的半山腰上。
和濱城佟家大院不同,佟家大院是在純粹的湖中心,而張文清的家則在湖邊的半山腰上,真可謂依山傍水卻遠離了漲潮時的危險。
一棟小別墅,佔地面積連同庭院一起大約也就三百平米的樣子,設計比較合理,既結合了山上週邊樹木,又巧妙的運用了山下湖水的清澈。
子君是坐小區電瓶車到的張文清家,讓她沒有想到的是,蘇菲菲居然也在這裡。
看着走過來的子君,蘇菲菲臉上掛着的笑容明顯的僵了一下。
兩個原本就結怨了的女人目光接觸到的那一瞬,就好似空氣中兩道閃電碰到了一起,即刻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
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雖然不是仇人,但現在這個社會,情敵相見比仇人相見的眼紅程度還要高了。
“真是下賤,振宇哥都沒陪你來,居然自己死不要臉的跑這裡來了。”蘇菲菲開口就是尖酸刻薄的譏諷。
子君微微皺眉:“我再下賤佟振宇他也願意娶我,你那麼高貴,可佟振宇他不要你。”
蘇菲菲對佟振宇的那點私心路人皆知,估計想盡辦法引誘過了,可佟振宇死活不上鉤,蘇雪琪也沒辦法。
嫵媚的雙眸危險的眯起,蘇菲菲冷哼一聲開口:“振宇哥娶的是你嗎?他娶的只不過是你這幅臭皮囊而已。”
章子君氣得咬牙,不過轉念一想,又笑着道:“人除了骨頭都長得一副皮囊,而佟振宇放棄了你選擇了我,這就說明我這幅皮囊都比你長得好。”
“你..”蘇菲菲氣得咬牙切齒,怒目瞪得渾圓,正想開口罵人,門裡面已經走出一名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
“哎喲,趙醫生,你陪着張教授回來了?”蘇菲菲好似換了個人似的,面帶微笑的跟開門的年輕人打招呼。
這臉變得,可真夠快的,和她姨媽蘇雪琪有的一比,她們姨侄倆不去當演員,當真是有些可惜了。
“蘇小姐,”趙醫生禮貌而又客套的給蘇菲菲點點頭,然後看着子君微微挑眉:“這位是?”
“我叫章子君,是佟振宇的妻子。”子君趕緊自我介紹。
“那二少呢?”年輕男子朝外邊張望了下,明顯的沒看到佟振宇的車子。
“振宇他在市區接到一個電話,好像有點急事,於是就先處理他的事情去了。”章子君如實的彙報着。
“振宇哥真的來g市了?”蘇菲菲望着章子君,就好似她在說謊一樣。
“當然!”子君迎着她的目光毫不退縮的回答。
“那我先去找振宇哥,”蘇菲菲即刻對趙醫生說:“我等下和振宇哥一起來白髮張教授。”
“好的,”趙醫生應了聲,然後轉向章子君:“二少夫人,裡面請。”
蘇菲菲轉身瞪了子君一眼,從她身邊走過時在她耳邊低低的說了句:“你別得意,你的好日子沒幾天的,等着吧。”
對這個醋意極濃的女人,子君不置可否,都懶得生氣,她甚至覺得蘇菲菲這樣活着有些而可憐呢。
年輕的趙醫生領了章子君進院裡,正是初夏,院子裡有些花兒已經開花了,還有些花兒正在打着花苞。
子君自小對花草什麼的不熟悉,再說家裡就巴掌那麼大的地方,雖然說三室兩廳,可有個房間做了書房,而家裡的陽臺也不大,主要用來晾曬衣服,基本上種不了什麼花草。
走進門去,看見一大約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拿了毛筆正在寫字,發黃的宣紙上已經有了飽滿立體的楷書,擺放在一邊正散發着墨香。
不需要身邊的趙醫生介紹,子君已經猜到,這應該就是佟振宇的義父張文清,看他就是一名學識淵博之人。
張文清寫得極其認真,旁邊的一名老者看見她走過來,即刻把手指放在嘴脣上,對她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子君點點頭,表示明白,她站在距離張文清大約三米開外的地方,和趙醫生一起,安靜欣賞着。
此時,張文清筆下寫的是一首米帝的《梅花賦》:
層城之宮,靈苑之中。奇木萬品,庶草千叢。光分影雜,條繁幹通..
春風吹梅畏落盡,賤妾為此斂蛾眉。花色持相比,恆愁恐失時。
張文清把最後一點點好,這才長長的鬆了口氣,擡起頭,看着站在一邊的子君,這才注意到剛剛一直有人在旁邊站着。
看見子君,張教授的臉明顯的楞了一愣,隨即扭頭看向旁邊的趙雲龍:“這位小姐是?”
趙醫生趕緊上前,輕聲的對張文清說:“教授,這是二少的夫人章子君,特地來看你的。”
“義父,”子君即刻上前喊了一聲。
“呵呵,原來你就是振宇新娶的媳婦啊?”張文清笑着走了過來:“振宇那小子呢?怎不見他人影?”
“振宇有點事先忙去了..”子君簡單的把事情講述了一下。
“來來來,趕緊坐,”張文清即刻招呼子君過去在石凳子上坐下來,而之前的老者也端了一壺茶過來了。
子君也不推諉,大大方方的應了聲,隨即在張文清對面的石凳子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