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裡,響起一個女人輕聲的擔憂。接着,再度陷入一片安靜。
“啪”的一聲,大廳的燈光一瞬間被打開。刺眼的燈光從頭頂落下來,直直地刺入的眼睛。尤茗鳶下意識地伸手去擋,耳邊卻響起了一個男人極爲厚重的戲謔聲。
“怎麼,兩位還有夜遊的習慣?”
裴聖擎就坐在沙發上,狹長的眼睛裡跳動着危險的光芒。映着窗外的夜色,總多了幾分濃重的冰涼。他說着話,手裡把玩着的打火機“啪”的一聲合上。不等尤茗鳶和水青辭反應過來,便眸色一凌。
“阿喻,”裴聖擎的目光越過尤茗鳶的臉,首先落在臉色慘白的水青辭身上,“送這位夫人到尤家,馬上!”
話音剛落,從裴聖擎的身後走出來一個人。身材高大,面無表情,渾身上下充斥着的都是濃烈的冷然之氣。他走到水青辭的面前,伸出鐵臂衝着水青辭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夫人,少爺說了,不能對您動粗,請!”
尤茗鳶一把將自己的母親護在身後,那一刻微微有些清涼的不悅在眼中緩慢升騰起來。她看向裴聖擎,將母親護的更緊,“你若是生氣,所有的怒氣衝着我來。這事兒跟我媽,沒關係!”
裴聖擎眯着眼睛,口中的冷然卻是對着別人,“阿喻!”
客氣不成。
下一秒,阿喻硬生生將水青辭扯了過來。他幾乎是用架的,將水青辭一路帶向大廳門口。
“阿聖,你不能這麼做,”這一刻,水青辭清楚地在裴聖擎的雙眼裡看到了某種劇烈跳動的復仇火焰。她心裡僅存的那點希望,似乎也都在那火焰裡,飛快地,化成灰燼了。
“阿聖,阿聖......”
尤茗鳶眼看自己的母親被帶走,又氣又急,幾步上前想要阻止。卻不想,步子剛邁開幾步,整個人都被來自身後的一雙鐵臂狠狠按住。她動彈不得,急紅了眼,憤憤地看向對面的男人,“裴聖擎!!”
她吼着,裴聖擎卻並不理睬,轉身朝着大廳口還在不停嘶喊的水青辭
走去。
水青辭不能說不能戳破任何事兒,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被毀滅在希望裡。看着停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終於絕望,“阿聖,你會後悔的!”
男人低頭瞧着水青辭此刻絕望到進乎崩潰的神情,扯起嘴角靠近水青辭,“回去之後,你大可以告訴你的男人。就說你們的寶貝女兒就在我這兒,每晚躺在我的牀上。那老傢伙若是還有命,他一定會來的。對嗎?”
頃刻間,將水青辭硬生生bi向懸崖,進退兩難。
告訴尤茗鳶處境,無疑就是對她最大的傷害,將她推向萬劫不復的深淵。
告訴尤楚河如今的一切,他如今的狀況,已經不夠折騰了。
她在絕望之中被帶出裴家,大門外,傳來水青辭越來越越遠的哭喊聲。
“尤尤,我的尤尤......”
沒了水青辭,偌大的大廳頃刻間安靜了下來。裴聖擎剛剛進入大廳,前一刻用力牽制尤茗鳶的人立馬鬆開。不過是片刻間的功夫,衆人散去,大廳裡只剩下裴聖擎和尤茗鳶。
她用含恨的目光狠狠看他一眼,轉身就想要朝着外頭追。卻有一雙長手,一瞬間將她扯住,硬生生地將她拉近了一睹結實的胸膛裡。她用盡全力在他的懷裡掙扎,臉色越來越白,“裴聖擎,那是我媽!”
“我當然知道!”男人的視線裡,跳動着冰涼。彎腰的片刻,一把將尤茗鳶抗在肩頭。
“裴聖擎!”她下了一跳,所有的抗爭都被男人不費吹灰之力地止住,最後進了房間,一把扔在大牀上。
“媽?”男人解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扔在地上。身上的重量每減輕一分,他脣邊的笑容便越發寒涼,“你喊得倒是挺親切,”話音落,男人走到牀邊,大牀的一側立即凹陷了下去。
尤茗鳶被裴聖擎雙眼裡的那一股暴戾之氣給嚇到,雙手支撐着大牀,一步步朝着身後退,“裴聖擎,你瘋了!”這個男人此刻的目光,帶着復仇般的冷冽,像是要活生生吞了她一般。
尤茗鳶一瞬間覺得毛骨
悚然。
“瘋了?”男人伸手拉扯着女人的腳踝,一瞬間狠狠地扯進自己的身下。那雙手,依着平日裡粗暴太多的力道,近乎瘋狂地拉扯着尤茗鳶身上的衣服,“親愛的,馬上要瘋掉的人,不是我,而是水青辭。”
尤茗鳶激烈反抗的動作一停,看向男人陰寒的雙眼,“你什麼意思?”
他將她身體的最後一絲屏障狠狠扯下,身體壓下來,風情萬種地笑了,“你想,若是她看到我在自己妹妹的身上多麼賣力,而你在自己哥哥的身下多麼放蕩。她自己的兒子和女兒在牀上翻滾激戰,她不該瘋嗎?”
所有在身體裡遊走的情緒,和放在男人身上維持着抗拒姿勢的動作,頃刻間停了。她看着男人並非玩笑的臉,所有的情緒和呼吸,似乎都在那一刻都定格了。
尤茗鳶不是聾子,那話,她字字句句聽在心裡。
“你說什麼?”
男人懸亙在她的身體上方,嘴角勾起刺眼的弧度。
“我說,水青辭可不止只是你一個人的母親,也是我的。”他看着女人瞬間死白一片的臉,一刻都不停,“也就是說,你是我的妹妹,我是你的哥哥。我們,是同母異父的,兄妹!
兄妹。
兄妹!
就連呼吸,都在一瞬間停止了。
涼意像是發了瘋一般,瘋狂的侵蝕進尤茗鳶的身體,滲透進骨血裡。她甚至在一瞬間,看見閃電,只一道光,便閃進了她的大腦裡。她聽見腦海裡傳來“轟隆隆”的聲音,像是有一把重錘,時時刻刻,拼命地砸在自己的腦袋裡。
不遺餘力。
她擡頭看着男人的雙眼,眼前卻是一片模糊。
他剛剛說了什麼?
他們,是同母異父的,兄妹?
“你騙人!”她忽然瘋了一般狠狠推開身上的男人,赤裸着身體,隨手抓過什麼裹在身上就想要往外跑。她的身體在顫抖,全身所有的神經,都在叫囂着拒絕接受這個消息,“裴聖擎你個王八蛋,我絕對絕對不相信你!絕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