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說在前面。”扎克絲毫不再管房間其他人在想什麼,眼中的赤紅褪去,這只是表明自己佔據絕對優勢的聲明而已,扎克不準備浪費力量,“懷特並沒有加入你們的俱樂部對吧。”
傑森盯着扎克,算是默認了。
扎克笑了笑,點點頭,“我檢查了你家。”扎克臉上絲毫沒有歉意,“看起來你們已經交往了很長時間,你們住在一起多長時間了?半年,一年?”
“七個月。”
扎克挑挑眉,“所以他的性格轉變,不是因爲你,而是兩週之前,他從你這裡聽到了布雷克的項目,對嗎?”
“他到底在幹什麼……”周圍幾個傑森的朋友叫喊起來,是對自己朋友*的保護。不過這些人對扎克來說就是人肉背景而已。扎克不耐煩了豎起手指,示意他們安靜,當然,指尖上突出的尖利指甲纔是真正起到作用的東西。
“你,你怎麼……”傑森驚疑的看着扎克。
扎克一側頭,“我碰到布雷克了,他去看你,想確保你沒事。至於時間點,是懷特夫人,那位傷心但對孩子關心的母親告訴我的。”
傑森皺着眉,視線移開。
扎克沒有管傑森心中在想什麼,“布雷克的項目,是個很好的項目,對吧。”扎克笑着,“我想你們都十分願意幫助布雷克的,當然這是之前。但是。然後你加入了這裡,搏擊俱樂部,所有事情都變了。對吧。”
傑森的視線回到扎克身上,帶着憤怒。扎克說對了。
扎克彎起嘴角。看向了韋斯,“韋斯,告訴我,你現在能夠想到的關於這個俱樂部的事情。他們用什麼理由,讓你加入的?”
韋斯在剛剛短短的時間中,看到了扎克用自己血讓全身是傷的人痊癒,看到了扎克雙眼赤紅,看到了扎克伸縮自如的指尖。更不要說那個從一開始就沒停止過要逃跑的審覈人艾力了。
所以韋斯十分明智的回答了這個不知道還算不算人類的提問。“對這個世界的憤怒。”然後看了一眼那個從扎克進來就一直站在浴室門口的中年人,鮑伯,這是他的原話。
扎克順着韋斯的視線,看向了這個中年人,回憶了一下,聲音對上,他就是那個提醒艾力要把傑森送去俱樂部的人。不過扎克對他的名字沒興趣,“然後,你們準備怎麼處理這‘對世界的憤怒’呢?”
鮑伯皺了皺眉,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因爲就像他向韋斯承諾的那樣,他們用打,用鬥毆。用身體相互碰撞、破壞的方式去發泄。或許他們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在有擁有可以瞬間讓傷痛痊癒的神奇力量下重複着這種發泄,他們已經開始認爲這是一種正確的應對世界的途徑了。
沒有比這更讓人沉陷的洗腦了!這隻會導致悲劇。
扎克沒有等到回答,撇撇嘴,又看回了傑森,“你們的俱樂部以暴力和破壞,這種野蠻的方式與世界對抗。”扎克回答了自己的問題,強行把試圖移開目光的傑森掰向自己,“而布雷克用的是法律和人權。是文明的方式,和俱樂部的方式完全相反。我說的對嗎?”
“你到底想說什麼!”傑森瞪着扎克。“別一副你知道所有事情的樣子!”
扎克挑挑眉,笑着說。“我什麼都知道。”吸血鬼聳了聳肩,“每一次戰鬥,每一次痊癒,所有的憤怒,所有的傷痛,全部都消失了。世界的正確與否只用比拼拳頭,這感覺太美好了。”他拍拍傑森的臉,“而布雷克的項目。”扎克做出了刻意的鄙視表情,“多麼沉悶,看起來就會是痛苦又漫長的過程,呃,讓人煩躁。”
“你……”傑森的臉因爲激動而泛紅,但是他似乎並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只發出了個人稱,就嘎然而止。
扎克側着頭,等了一會兒,也沒聽到後續,笑着搖搖頭,“暴力爽快的方式,還是沉悶看不到未來的方式,這是個十分明顯的選擇,堅持後者的人是蠢貨,需要用拳頭讓他看清現實。”
傑森緊皺着眉,扎克盯着這張年輕的臉,試圖解析對方的情緒。可是扎克沒什麼收穫,現在傑森心中似乎太多想法,這讓他的情緒變的混亂。
“我只需要確認一件事情。”扎克看着傑森。
“不是我們!”傑森盯着扎克用力的說,這個時候用了‘我們’。
扎克看了一圈房間中臉色沉重的三人,點了點頭。這並不是他要問的事情,一個可以讓傷痛痊癒的俱樂部,鬥毆並不是什麼嚴重的事情,因爲那已經成爲習慣。但扎克也不至於把人性擺到太惡劣的地方,認爲是有相同屬性的人下的手。
“是不是你們俱樂部的人?”扎克問。
傑森抿着嘴,用極小的幅度點了點頭。
這就夠了,等掃尾的時候,扎克將用真兇來結束懷特夫人的委託。
扎克看向了那個依然在拼命拉門的艾力,“剩下的,我們一會兒再說。”扎克挑挑眉笑了,聽着房間外傳來的聲響,“不用一會兒,詹姆士來的可夠慢的。”
艾力嘗試拉了無數次的門被推開了,陌生人的臉上還帶着笑容,“就是這裡了。”他轉過頭,看到了瞪着眼的艾力,“艾力!我們來了,這是金。”
“終於!”扎克的身影在房間中一晃,兩個人已經被推到房間內,門再次被關上。
兩個人踉蹌的在房間中站穩,詹姆士還沒來得及看清屋子裡的人,就聽到了一個讓他脊背發涼的聲音。
“你終於到了,詹姆士。”扎克伸出手,越過了詹姆士的肩膀。在剛剛進入,還不知道名字的傢伙後脖子上彈了一下。這個和扎克的委託沒有一絲關係的傢伙,扎克可沒有留着他的必要!
詹姆士雙眼猛的睜大。沒有任何思考的空隙,詹姆士迅速下蹲。粗大的褲腿被瞬間拉起,銀色的匕首已經握在手裡!在身體急速旋轉中手臂後拉,半圓弧的銀光,直接朝身後的傢伙劃去!
銀光中,扎克的殘影轉了個圈,已經再次到了詹姆士的背後。而軟到的陌生人——切斯特直接倒在扎克的懷裡,扎克皺着眉,把身上軟趴趴的人摟緊。弄了個舒服點的姿勢,盯着後背肌肉完全繃起的詹姆士背影,帶着委屈的聲音,“詹姆士,這就是你的道歉麼?太讓我失望了哎。”
銀光再次劃出一個圓弧,扎克無奈的退後幾步,看着面對向自己,有直直刺來的詹姆士。
“呃。”扎克搖搖頭,甩開了礙事的陌生人,一把抓住了詹姆士的手腕。稍稍旋轉,用力一頂,詹姆士就發出一聲悶哼。整條手臂就無力的掛在了肩膀上晃盪起來。
和吸血鬼近戰,呃,這傢伙和瑞文奇白混了。
扎克直接捏住了詹姆士的下巴,毫無憐憫的擡起,皺着眉嘖了一聲,“你怎麼搞的,怎麼弄成這副鬼樣子了。”扎克的手指在詹姆士扭曲的臉上戳兩下,確認了這不是化妝,無奈的又劃破了自己的手臂。也不管對方拒絕,硬按向了詹姆士嘴巴。
在詹姆士掙扎的嗚聲中。扎克看了一眼韋斯,“信不信由你。我們是友好關係。”
韋斯皺着眉,在詹姆士暴起攻擊的時候,他上去幫忙的心思只持續了一瞬間而已,“你到底是什麼人?”
“扎克瑞.格蘭德,殯葬之家的主人。”扎克按着詹姆士的腦袋,眼睛撇了一眼傑森,引用了諾的話,“一個業餘的警察競爭對手。”
韋斯抿着嘴,看向了自己的朋友詹姆士,就和傑森一樣,他臉上的淤青、浮腫,開始消失,那個屬性的詹姆士回來了。直到這個時候,韋斯才確認,自己在這個房間中是安全的。不得不說,他鬆了口氣。
“放開我!”詹姆士推開了扎克的手臂,剛恢復,他又去撿剛掉落的匕首,扎克一皺眉,直接着詹姆士的領子,把他丟上了牀。嫌棄的用兩根手指捏起了地下的匕首,看了兩眼,開了門。
“金!丟掉這玩意兒!”
扎克伸向門外、橫捏着匕首的手指鬆開,硃紅色的粗大事物,在門口掃過,匕首不知道飛向了何處。扎克關上了門,艾力放棄要逃了。
詹姆士惡狠狠的瞪了扎克一眼,撲倒了切斯特身邊,檢查着他的氣息,感覺到脈搏還在,又惡狠狠的瞪會扎克,“你想幹什麼!”
“救你。”扎克直接的說,“你已經需要向我道歉三次了,我會記着的。”
“道你-媽-……”
扎克在詹姆士腦門上彈了一下,“安靜。”
詹姆士抱着腦門蜷縮在地上,韋斯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上前拉起了詹姆士,退到了一邊。眼神詢問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只是因爲疼痛而眼眶通紅,又範滿淚水的詹姆士無法傳遞出任何眼神。
“現在。”扎克看着房間中的人,有了一絲笑容,“人到齊了。”扎克的目光落在了艾力身上,“告訴所有人,我在想什麼。”
似乎是想解釋自己的話,扎克又在房間中掃了一圈,最後落到了韋斯和詹姆士那邊,“這個傢伙可以讀心。”吸血鬼笑着,“你們沒聽錯,是讀心。所以,你們的身份早就暴露了,韋斯,想想你在我還沒有來的時候有沒有思考關於這次任務的事情?”
韋斯瞪大的眼睛看看扎克又看看艾力,最後居然看向了詹姆士。
詹姆士卻盯着扎克,微紅的眼眶中,居然有種無奈。韋斯確認了,扎克說的是真的。
扎克聳聳肩,“你不僅想了,還想到了詹姆士,所以你們兩個的身份一起暴露了。”扎克指了指艾力,“而這個傢伙已經通知俱樂部的,呃……”扎克看向了傑森一衆人。
“呃,你怎麼稱呼俱樂部的發起人?不會是聖徒吧。”
幾個人一皺眉,“就是聖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