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安全

巴頓北區警局外,兩個街區,有一間【喬斯吧】(jo’sbar)。這裡被稱爲警察酒吧,因爲這裡是警察們在工作結束後,常聚的地方。

“嘿!蘭斯(詹姆士)!”寇森警探從酒吧後的衛生間走出,不爽快的盯着自己褲子上的一條水跡,人到中年,大家懂的。寇森從正在打電話的詹姆士身旁經過,拍拍搭檔的後背:“你在跟誰打電話?”

“一個朋友。”詹姆士握着話筒,“幫我點一杯威士忌。”

寇森撇撇嘴,下巴對着吧檯的夥計一點:“你聽到‘老闆’的話了!兩杯威士忌!”

夥計笑着抽出兩個杯子,吧檯邊的警探們調笑着寇森:“寇森!你有了新老闆了哈!待遇如何?”

寇森也不反駁,坐回座位,對着還在打電話的詹姆士大喊:“嘿!‘老闆’!今天你請,怎麼樣!”

詹姆士無奈的點點頭,對着一屋子警探喊:“今天我全請!”

寇森滿意的轉回頭,“看到沒!待遇很不錯吧!”

現在,我們知道,詹姆士是用什麼方法扭轉易形者金造成的惡劣印象了……

“你說是印安人?”電話那頭,安東尼的聲音傳入詹姆士的耳朵。

“是的。我看到了他的波洛領帶,我確認。我打電話只是告訴你,我要找到這個傢伙。”詹姆士捂着話筒快速說着。

“別!蘭斯!你不會想要和獵人扯上關係的!”安東尼的語氣和急促。

“爲什麼?市……”詹姆士背過身子,將話筒捂的更緊,聲音壓低:“市長!他有對付那些東西的技巧!我們需要他!他可以幫助我們保護巴頓市的安全!”

“不!蘭斯!詹姆士!我們不需要他!”或許是受到了這邊的影響,安東尼的聲音也壓低,更短促了起來:“相信我詹姆士,獵人都對法律毫無敬意!他們執行自己的規矩,他們都是罪犯!你忘了昨天他是怎麼對你和寇森的了嗎?你是警察!我們要保護巴頓,但是不需要罪犯的幫助!那只是一隻食屍鬼!你應該早點和我聯繫!鹽水就可以殺死它們!”

詹姆士皺着眉,他對獵人並不熟悉,甚至在半個月前他還以爲獵人只是對野鹿和火雞有獨特執着*的農夫們。沒想到,這個詞還代表了一羣有着獨特技巧、四處獵殺非人的職業殺手。

安東尼說的有道理。第一次和獵人接觸,詹姆士就發現了他們並不是什麼善輩。

昨夜詹姆士開了六槍,他們所在的位置是公寓樓,有大量的散戶居住,不引起騷動是不可能的。今早進行調查的時候,居住在周邊的人無一都回答昨夜睡的太死,根本沒有注意到外面的動靜!這樣的巧合,幾乎不可能發生!

而且,那個印安人上來就電暈了寇森,以至於現在,寇森堅持認爲失蹤殺人案的罪犯是團隊作案,他被偷襲了!

詹姆士想了想,對着聽筒說:“至少我要知道他是誰!或許,只是或許,我們可以合作。”

“哎!”電話那邊的安東尼嘆口氣:“我知道你不會輕易聽我的!但是詹姆士!你一定要小心!保護好自己的安全!還有,不要泄露扎克他們!他們纔是我們真正的盟友!”

“我知道。”詹姆士皺着眉,掛了電話。

寇森拍着吧檯的桌子,催促着,“再來一輪!”

“不用了。”詹姆士回到吧檯,阻止了自己的搭檔,“你一會兒還要開車回家,一杯……”詹姆士看着兩個空杯子,無奈的搖搖頭,“兩杯已經夠了。”

寇森點點頭,對着一堆同僚:“看!這是個好‘老闆’!”

“好吧。”詹姆士拍拍寇森的背,將他扶起,寇森已經醉了!中年男人,大家懂得……

詹姆士朝着吧檯後的夥計示意記賬,金‘糟蹋’了他大多數衣服,他從昨天到今天,穿的都是寇森的衣服,並沒有帶自己的錢包。掏出寇森的鑰匙,扶着自己的搭檔走出了酒吧。將寇森沉重的身體推入車中,自己走向了駕駛位。

當詹姆士開着寇森的車,剛剛離開了【喬斯吧】不過五分鐘後。一位戴着波洛領帶的男人手中玩弄着一枚硬幣,推開了酒吧的門。

“啤酒。”男人打量了下週圍,坐向了吧檯。

一個警察酒吧,會出現一張陌生的臉,並不是一件正常的事。特別是下午,在太陽還沒有沉入地平線的時候飲酒,並不是什麼好習慣,需要酒精的酒鬼們更願意去自己熟悉的酒吧。

這個男人似乎並沒有察覺自己已經引起了警探們的注意力,他笑着在吧檯上按上一張二十多爾的鈔票,對吧檯後的夥計揚揚下巴。

“這裡一定是一個警察酒吧吧,不知道,你會不會認識一個叫詹姆士·蘭斯的警探呢?”

吧檯後的夥計愣了一下,看着那張鈔票,然後遲疑的看向酒吧中的警探們。

“嘿!”警探們暫時放下手中的酒杯,看向吧檯前的人,“你!你是誰?你找蘭斯有什麼事麼!”一位警探插着腰,露出衣服內側的槍和腰帶上的警徽。

警探的語氣並不友善,用賄賂來打聽一個人的行蹤,並不是什麼正大光明的事情!

“喔喔!”陌生人轉身,看着警探外套內露出的東西,笑着攤攤手:“我不是什麼找麻煩的。看來我找對了地方,你們一定是詹姆士·蘭斯的同事吧!”

警探們的姿勢並沒有改變,盯着這個傢伙,等待解釋。

“好吧,是我的錯。”男人轉頭對酒吧的夥計點點頭:“你可以收下錢,那是你小費。”

男人拿過自己的啤酒,走下吧檯,坐在了警探們旁邊的桌子前,笑着解釋起來:“我只是個外地人,我有個巴頓市的朋友認識詹姆士·蘭斯。我的那個朋友,恩,我不應該這麼說,但他混的實在不怎麼樣!”

警探們稍稍放鬆,他們已經猜到了故事的走向。

“你們懂我的意思嗎?他是蘭斯!蘭斯將軍的兒子,我想他一定比我那個朋友要混的好多了!所以……嘿嘿,你們懂的!”男人挑着眉毛。

警探們回到了喝酒聊天的狀態,一位警探打趣着對男人說:“你會很失望的!蘭斯是一位警探!你從他那裡弄不到什麼好處的!”

男人笑着擡起酒杯示意:“那可不能這麼說!他是位警探不是嗎?我只是一個外地人,至少和他成爲朋友,我能夠很安全!我想要的只是安全而已。”

“你知道麼,你是對的!”警探們笑了,揚起酒杯:“你找到了對了地方,對的人!我們就是保護巴頓市安全的人!爲安全!”

戴着波洛領帶的男人,他笑臉上的眉毛輕輕揚起,再次舉起了杯子:“爲保護巴頓安全的人!”

或許大家會疑惑,爲什麼這個自稱是外地人,實際就是詹姆士口中印安獵人的傢伙會找蘭斯,那麼接下來的對話應該會讓大家明白。

警探們放下空掉的杯子,向酒吧的夥計招招手,反正是詹姆士請客。

“你朋友幹什麼的,蘭斯纔來巴頓不久,已經交到朋友了?”一位警探隨意的問。

“哦,他在巴頓電信工作,一個無名小卒而已。”

警探們半知半解的點點頭,看來是前段時間寇森他們神神秘秘保護的那個傢伙了。

警探想的人是菲茲,而我,可以十分負責任的告訴大家,這個男人說的不是菲茲,而是已經‘失蹤的大衛’!

明白了嗎?即使是我這種龍套式的傢伙都知道,巴頓是樂園的傳言。那麼一位職業獵殺異族的獵人,會知道大衛爲自己人提供了‘將軍之子’的身份這件事,也就不奇怪了。

安東尼讓詹姆士注意安全並不是廢話,在獵人眼中已經是易形者的將軍之子——詹姆士·蘭斯,是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