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小孩的過程並不有趣。有昨天老梅爾家的泰迪做‘榜樣’,周圍的南區居民都丟下了手裡的事情,加入了尋找的隊伍。
韋斯有些無奈,因爲每次內森的父親要回答‘爲什麼內森也不見了’這問題的時候,這個男人都會用複雜的表情看向他。韋斯只能保持沉默,任由問題被簡單的‘調皮’回答掉。
韋斯偶爾會看一眼扎克,感嘆下這個玩‘市民遊戲’的吸血鬼的聰明。
很簡單,有這麼多南區人看着,內森的父親更不敢提去海灘找人了!因爲問題會變成‘泰迪還沒有找到,你兒子去海灘幹什麼啊?!怎麼不看住他啊!’
這要怎麼回答?‘調皮’已經不能作爲答案讓認真操心的南區鄰居們滿意了!
請依照之前的因果連結,難道要這位父親在韋斯這個警察,在所有熟人面前替自己兒子認罪麼!
是的,內森的父親,那個中年男人就是在帶着一羣熱心的南區人,亂轉着死撐而已,死撐的同時還要擔心內森是不是真的會有危險。而這擔心只會隨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重!
田道、磨坊、水塔……周圍南區能夠‘玩’的地方,幾乎都要找遍了!所有人的心都陰沉下去,已經有人在對韋斯這個人羣中唯一的警察要求,讓南區警局增加人手來幫忙了。
“突然想起來……”吸血鬼扎克已經清空了自己的零食罐,但是西方的太陽還在地平線之上擠壓着紅色圓弧下的樹影,扎克緊着眉頭,認真的問,“我們還沒回家裡看過呢,誰知道內森家裡有沒有留人等?”
南區的人其實對扎克都很陌生。人羣混雜在一起後,只需要知道這傢伙是來幫忙找內森的,沒人在乎這人是誰。
扎克突然的疑問引起了人們的注意。只有少數幾個和本傑明打過交道的人小聲的向旁人傳遞着扎克的名字。
“哦,格蘭德啊……”有意思的是。知道扎克的身份後,這些樸實的南區人看向的確是穿警服的韋斯。在南區人的心目中,格蘭德和南區警局之間有點什麼,大家懂的。
內森的父親現在沒有功夫在意扎克的身份,而是衝在人前,和半途加入尋人隊伍的一個女人一起急匆匆的往家的方向跑。這就是內森的父母了,女人在被通知自己的兒子不見後,就不顧一切的來和丈夫完成了會和。
扎克的提醒很有必要。
韋斯朝扎克看了看。是探詢的目光。
扎克點頭,內森已經回來了。邁克剛脫去了容器,在紅色的太陽注視下,扭曲着墨黑的‘煙霧’,到吸血鬼身邊通知的。
扎克已經沒必要再跟着回去了,在人羣裡晃晃悠悠的落到了最後。韋斯靠了過來,扎克晃晃手裡的方形酒瓶,沒有一絲聲響。
韋斯懂了,笑了笑,“接下來的我一個人就可以處理了。結束後我們在格蘭德再會面。”
扎克很滿意對方的體貼。
人是不能比較的。記得吧。曾經的詹姆士也遇到過一樣的情況,第一次知道幻人後的回城。詹姆士還需要扎克提醒,纔不情不願的把車停到了蔭涼的地方。
扎克的好心情突然被自己不該進行的比較打消了。他懷疑詹姆士現在還呆在格蘭德!之前在27號公路上遇到的時候,雖然直說了,詹姆士私人擔心的情況不會發生,但是以詹姆士的性格,估計不會放着韋斯的事情不管。
扎克撇着嘴,看着人羣越來越遠,晃晃悠悠的轉了方向,再沒有人注意到自己時,提前解開了襯衣的扣子、拉起了褲管、脫掉了鞋子。在從西邊而來的夕陽推搡中,身影模糊了一下。埋入田野中,消失了。
扎克的估計正確了。詹姆士果然還在。室內沒有什麼可以坐的地方,將軍之子也沒有去和格蘭德的一衆生物搶電視的想法,神色陰沉的坐在後廊的長椅上,抱着肩膀等待。
剛看到人影就立馬站起的詹姆士,還沒開口,一雙鞋底就對着了他的臉,“等我換衣服。”
吸血鬼有些無奈,即使提前做了準備,該在不符合人類的移動速度下開裂的地方還是開裂了。扎克很狼狽,唯一的安慰就是手上的一雙鞋保了下來。
詹姆士對着兩隻鞋底的臉憋的通紅,就忍了那麼一瞬間而已,揮着手推開了面前的鞋底,“吸血鬼!”
扎克用外露的一截的肩膀推開了後門,撇了詹姆士一眼,無奈的搖搖頭,上樓了。真心不該比較的,這實在算不上喜新厭舊,只能是倒黴而已。誰讓阿爾法在初春時的樹林撿回來的是詹姆士,不是韋斯呢!
我們仔細想想,這個‘誰’其實很明確,是詹姆士的父親,蘭斯將軍。詹姆士是直達,來的輕鬆,還變相的擠掉了韋斯在北區警局報道的名額。對比之下,韋斯卻在正常程序下晚到了三個月,莫名的變成了南區最不被同僚們待見的‘菜鳥’。
對自己佔據了一切便宜絲毫沒有感恩的詹姆士,沒什麼意外的也衝如了樓梯間,幾乎要撞上在樓梯上用正常人類速度上挪的扎克,“我們要談談!”
“而我需要換衣服。”扎克側着頭,看着詹姆士的那張臉,居然沒有了曾經無比喜愛的、調教這傢伙的惡趣味。能說什麼呢,人不能比較。
“現在就談!”詹姆士很執着,這點我們都知道,但是此時的詹姆士還有些不正常的激動,不知道他在急促什麼!
扎克在樓梯上停住了腳步,轉過身,在狼狽的衣着下依然擺出了俯視的姿態。
扎克一手丟掉了提着的鞋,解開了袖口,甩掉了沒了依託的袖子,“現在就要談麼。”扎克敲了敲樓梯的扶手,提高了聲音,“露易絲,拿我的衣服過來。”
露易絲的腦袋在樓梯口探出,看了眼兩個人,扯扯嘴角,縮回去了。
“說吧。”扎克的手已經移到了腰上,面無表情的做自己的要做的事情,“要談什麼。”這裡是格蘭德,是扎克的家,他當然可以做任何自己要做的事情!
詹姆士愣了一下,眼神陰沉了下去。
可惜他沒有知難而退,只是轉過了身,抱着肩膀,低沉着聲音,“赫爾曼到底要幹什麼?!”
我們的吸血鬼在心裡嘆息着,這傢伙居然真的開口了!怎麼會有人這麼無……
等會兒!扎克彎腰拉扯褲管的時候挑起了眉,看向了詹姆士的側臉,赫爾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