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森拉着詹姆士去衛生間教訓的時候,扎克正坐在詹姆士的辦公桌前,隨便的翻看詹姆士的私人物品。
扎克需要點分心的事情,來排解剛纔的小煩躁。
扎克並沒有期待會再次見到艾米莉亞,食屍鬼事件的錯誤終究在扎克自己,是他這個格蘭德主人,沒有讓格蘭德在缺少絲貝拉的時候,處在巴頓需要的地方,造成了悲劇。(十三卷,上一張的標註寫錯了。)
當詹姆士帶着從艾米莉亞哪裡獲得的感悟來格蘭德,扎克就很猶豫要不要說實情,但我們都知道事情的發展結果。詹姆士用自己的惡意作死(第十四卷,德瑞克來格蘭德之前,詹姆士和扎克在辦公室的對話),讓扎克不屑於繼續說實情。
艾米莉亞和詹姆士的關係就此變得很詭異,本應是雙方都需要完全打開的心理治療,卻因爲中間隔着兩方都自以爲存在的隔膜。就剛看到的事實,別說治療了,這兩人的相處似乎都有很大的問題。
扎克給這道隔膜開了一絲縫隙,對象是扎克認爲更有理性的艾米莉亞,未來,會發生什麼,扎克也不知道,只是一時的感覺,他需要這麼做。
今後的詹姆士,是會再次暴怒因爲這件事的找扎克的麻煩,還是其它什麼美好一點事情,這未知,就是扎克小煩躁的地方。
哦對了,扎克的雙手現在是自由的。艾米莉亞走後,寇森警探就掏了詹姆士鑰匙,把他心目中的警方絕對不能損失的大能線人解放了。然後就扯這詹姆士走了。
扎克集中注意力,‘偷聽’了一會兒,無非是前輩對後輩的教訓,挺無聊的。於是就用自由的雙手。像在挑貨的一樣的隨意看詹姆士的東西。
算是對詹姆士這個人的一點啓示吧。
詹姆士的桌上有三副相框,但只有一副立着。扎克在穿着軍裝的一堆人笑着的合照中看到詹姆士,也看到了韋斯。
被反扣的相框。一副是詹姆士和已經被獵人羅伯特綁架走、下落不明的喬治娜。相片中笑着的兩人,估計怎麼也不會想到。事情會變成現在的樣子。
另一幅,構圖就很,恩,奇妙。
在掛滿巨大人物畫像的背景前,詹姆士穿着軍裝面無表情板着臉的站在前面,不是那種榮譽式的正裝哦,是作戰服,沾滿了污漬、到處掛着危險裝備。槍、手雷之類的。
一位正式軍裝上掛滿勳章的中年男人坐在稍後的地方,雙手搭在兩腿間自立的手杖上,同樣面無表情。就是蘭斯將軍了。
知道的人知道這是父子合照,不知道的,會以爲這是隨便一個權位高重的軍方大佬,在禮儀式的和某個剛結束任務的大兵留念,還是那種任務失敗,就一個苟延殘喘活下來的任務。不是麼,沒看兩個人都板着臉麼。
扎克抿着嘴,隨便翻開了一份文件。扎克當然知道這樣做不對。但是,也沒人來攔他啊!他是被拷來的,現在卻像個閒人一樣的被丟在這裡沒人管。
更莫名奇妙的是。也不知道警局裡的午餐外賣是誰叫的,居然還給扎克準備了一份!
這點小事,沒什麼好懸念的,在警局裡做這些打雜工作的是女警艾瑪。她想對扎克好點的原因,大家懂的——本傑明。
翻看的文件上,被一個大大的‘駁回’紅章印着,還是局長科隆親自簽名的。
猜猜是什麼,提示,扎克很安慰。
這是一份報告。詹姆士還算是沒有讓扎克失望,報告的內容是赫爾曼工廠中丟失的某件東西!
詹姆士的報告中有詳細的口供內容。但是受訪人全部匿名!我們知道的,能把聖徒茜茜和托馬斯.岡格羅。甚至是艾力的名字放上來麼?不能!
赫爾曼工廠即將關閉,所有員工補償方案,已經在詹姆士的這份報告中完全還原出來!
詹姆士還引用了搏擊俱樂部案件中,他參與的那次派斯英和工廠之間發生的衝突事件。將東西失竊的過程,完整寫出。並請示了要求傳喚那個在赫爾曼工廠工作的人,作爲證人。
科隆局長的駁回理由,十分簡單,還是那句話,當事人——赫爾曼沒有說話。
看起來,似乎是詹姆士又在扎克的指導下碰壁的,但,真的是這樣嗎?赫爾曼的名字已經出現在了正式文件中,工廠關閉這件會影響巴頓的事件,已經出現在了巴頓掌權者們的眼下!
駁回與否,不過是一個證人是否請來警局喝茶而已,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分散在各路的消息,終於在這份報告出現的時候彙總、連貫,展示在了需要知道的人面前!
記得昨天的布雷克麼,想想他被各方掣肘、導致進度緩慢的警方傳喚,是警方當局爲了證實什麼而傳喚的?是爲了證實赫爾曼委託過格蘭德某件事,最後被格蘭德退出!
扎克的計劃已經實現了,猜測一下,很快,巴頓日報的商務版,就要被才長期洗版的‘史密斯’收購‘尤里’的事件跟蹤,變成‘赫爾曼工廠’的洗版了!
“這件事快要結束了。”查普曼端着外賣的食物,彷彿隨意的從扎克身後走過,低聲的說,“斯高爾那邊,已經有惡……克勞莉的手下,去處理保密協議的事情了。”
斯高爾不可能吧自己‘黑色職業’的工作證據,留在即將被整個巴頓上層圍剿的赫爾曼那裡,這個之前已經解釋過了。所以在臨近一切安排即將走向結果的時候,斯高爾需要自保的抽身。這就是查普曼低聲告訴扎克的事情。
扎克合上文件,點點頭,微微側身,並沒有和查普曼對眼,畢竟這兩個人在警局相互談話是件沒道理的事情。
但是查普曼依然儘量不被人發現的用怪異的眼神看了眼扎克,意思自然是,‘你怎麼在這?’
扎克沒有回答,看向了衛生間的方向,寇森和詹姆士雙雙臉色陰沉的回來。
扎克朝兩位警探站起,目光放在詹姆士身上,表情是真摯的無辜,“我不認識東南部的兩個死者,也不認識那個酒吧裡的任何人。這兩封信,寫信的人我也不認識,是有人在陷害我。警探先生,請幫幫我,證明我的清白。”
查普曼端着外賣,咀嚼着貌似是意麪的東西,遠遠的看着,思考了一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