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拓拔野一刀插下,一道金光自龍嘯胸口射出,下一刻,龍嘯的嘴角便流出一抹殷紅,那如山嶽般的身軀緩緩的倒向了冰冷的沙地。
“龍嘯!”
吳涯大吼一聲,腳下一動,瞬息之間便衝到了龍嘯面前,一把將龍嘯那搖搖欲墜身軀扶住。
“你怎麼了!說話啊!”
此時龍嘯的臉色已經蒼白如紙,身體也在不住的顫抖,鮮血自口中不斷的滲出,氣息已經越來越微弱。
“吳……吳涯!”
龍嘯慘然一笑:“想不到,竟……竟然中招了,咳!咳!”
“龍嘯!你給我挺住啊!”
吳涯將手掌貼在龍嘯胸口,一道溫和的火焰自其掌心緩緩進入龍嘯體內,正是吳涯許久所未動用過的奇術。
“沒用的!”
龍嘯搖了搖頭:“心脈已斷,無力迴天,吳涯,看來我欠你的那條命,得下輩子再還了。”
龍嘯的面色漸漸有了一些紅潤,說話也流暢了許多,但是吳涯知道,這並非是奇術的功效,而是人們常說的迴光返照。
“你還欠我一命,你要是條漢子,就不要做食言之舉!”
吳涯此時已經雙目血紅,完全是不要命的在透支元神之力,那四色光柱已經在其身邊浮現,這正是元神不支的徵兆。
“抱歉了,臨終前,算是我給你個忠告,不要被拓拔野的金刀所傷。”
龍嘯掙扎着回過頭,看着身後那數千鐵騎,眼中盡是留戀之色。
“吳涯,我死了之後,一定將這些士兵原原本本的帶回龍門關大營,拜託了。”
吳涯鄭重的點了點頭。
“哈哈!咳……咳!戰死沙場,我龍嘯不虧!”
說罷,龍嘯眼中的光芒便暗淡了下去,而吳涯的元神之力,此刻也無法再注入龍嘯體內分毫,白天,這鐵塔般的漢子還跟衆人有說有笑,而就在這寒冷的夜晚,便已化作一具冰冷的屍身。
“吳將軍!”
聽得此言,吳涯過回頭去,只見一名騎兵,手舉長矛,雙目中盡是悲哀之色,大聲的對着吳涯喊道:“龍嘯將軍已戰死,請下令進攻!”
說話的這名士兵,正是龍嘯的副將,而此時這名副將已經是雙目微紅,身上不斷散發着殺意,奈何軍令如山,龍嘯治軍,一向說一不二,既然龍嘯下令了他們不準進攻,直到龍嘯倒下,這些士兵們也沒移動分毫。
“請下令!”
見得吳涯沒有迴應,那副將再次大喊了一聲,吳涯看着眼前這數千鐵騎,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我不是你們將軍,我也沒有資格命令你們,你們的將軍只有一個人,那就是龍嘯!”
說着,吳涯將龍嘯的屍身緩緩平放於地上,轉過身去,雙目赤紅的盯着不遠處的拓拔野。
“我答應了他,讓你們平平安安的回去,所以,我不會讓你們損傷一絲一毫,龍嘯的仇,我幫你們報。”
吳涯將手中盤龍平舉,指着拓拔野冷聲道:“你的命,我代龍嘯收了!”
說罷,吳涯體內一股滔天的戰意升騰而起,體內的元氣噴薄而出,而奇怪的是,此時吳涯的元氣,比先前更加粘稠,渾厚,所散發出的氣勢,也比先前強了數倍不止。
“又是這力量!”
吳涯感受到體內的變化,但是這次吳涯卻沒有絲毫的排斥,那強烈的戰意瀰漫在全身的血液,經脈之中,這種感覺,舒暢無比。
“大哥!”
拓跋宏此時也是掙扎着站了起來,走到拓拔野的身邊,面色警惕的看着眼前戰役滔天的吳涯。
“什麼也別說了。”
拓拔野臉上露出了一絲無奈:“當力量超越了一個等級,手段和計謀,便都失去了意義,拼了吧!”
說完,拓拔野一把將金刀從沙地中抽出,率先向着吳涯衝了過去,拓跋宏也是緊隨其後,兩人皆是釋放出自己體內的元氣,當前的情況,也容不得他們再留手了。
“找死!”
吳涯的目光徒然凌厲了起來,手中盤龍猛力一揮,一道無形的勁風直接轟在拓拔兄弟的兵刃之上,只聽得兩聲脆響,兩者手中的兵刃直接被轟成了碎末,而兩人的身形也是被這股大力一震,硬生生的震退回去。
強!實在是太強了!身後那數千鐵騎看到眼前這一幕,心中盡是震驚,一槍之力,如果僅僅是將其砍斷的話,或許他們還能接受,但是吳涯這一槍,卻是生生將其震成了碎末,那精心鑄造的兵刃,在吳涯手中,竟然如同豆腐一般脆弱。
“殺你們!一槍足矣!”
吳涯的語氣逐漸冰冷下來,左腳緩緩向前踏出了一步,右手將盤龍提起,與肩持平,看這姿勢,正是碎千重的起手式。
“二弟,防禦!”
拓拔野大呼一聲,連忙展開了自己最強的防禦,拓跋宏聞言,也是再度施展出了那沙石屏障,兩道有元氣所凝成的防禦便出現在了吳涯面前。
“兩百重!”
吳涯大喝一聲,隨後槍尖一抖,一槍慣出,帶着一股天崩地裂之勢,點在了那防禦之上,一瞬間,兩百重力道便沿着那元氣屏障擴散開來,不到一息,兩道屏障盡數粉碎,拓拔兄弟二人還來不及後退半步,只見吳涯瞬息之間便殺到了二人面前,手中的盤龍已然洞穿了拓拔野的胸膛。
“怎……麼!”
拓拔野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胸前的傷口。
“沒怎麼。”
吳涯殘忍的笑道:“這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說罷,吳涯便一把將盤龍拔了出來,拓拔野胸前的傷口瞬間噴出一道血柱,身體也緩緩倒在了吳涯的腳邊。
“可惡!敢殺我大哥!我跟你拼了!”
拓跋宏赤手空拳的衝了上來,吳涯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一拳轟在拓跋宏胸口處,一陣骨骼碎裂的聲音自拓跋宏體內傳來,旋即拓跋宏便倒飛出五丈開外,七竅之內,皆有鮮血流出,那模樣,慘不忍睹。
“我殺了你大哥,你又能怎樣?”
拓跋宏此時意識還很清醒,只見那吳涯,扛着手中那柄長槍,一步一步的向着自己走了過來,嘴角掛着癲狂的笑意,宛若地獄修羅一般。
“你倒是說說,你能怎樣?”
吳涯走到了拓跋宏身邊,居高臨下的看着躺着地面上的拓跋宏,此時的拓跋宏根本沒辦法開口說話,其口鼻之中,盡是鮮血,一旦開口,怕是會被自己的血液嗆死。
“呵,有趣!”
話音一落,吳涯擡起一腳,直接踩在拓跋宏的小腿之上,又是一聲骨骼碎裂的脆響,只見拓跋宏的左腿已經完全成爲了一灘肉泥,裡面還混雜着白色的骨骼碎末。
“啊!”
劇烈的疼痛令得拓跋宏慘叫起來,而吳涯依舊是一臉殘忍的笑意,看着在地上掙扎的拓跋宏。
“砰!”
吳涯再度一腳,將拓跋宏的右腿也踩的稀爛,拓跋宏又是一聲慘叫,面色已蒼白如紙。
“殺……殺了我,求你,求你殺了我啊!”
拓跋宏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眼神之中盡是恐懼,是的,他害怕了,他害怕眼前這個男人甚至超過了對死亡的恐懼。
“哦?”
吳涯故作出一幅無辜的模樣:“我只是想廢了你的四肢,本不想殺你,這讓我怎麼辦啊?”
拓跋宏掙扎着抓住吳涯的褲腳道:“求你,求你殺了我,發發慈悲,殺了我!”
“好吧!既然這樣,我就滿足你!”
說完,吳涯一腳直接踩在了拓跋宏的頭顱之上,拓跋宏的頭顱如同一個被打爛的西瓜一般,直接炸裂開來,濺起了漫天的血雨,其中還夾雜着一些黃白之物,就連那些久經沙場的鐵騎看到了這一幕,也是不寒而慄。
“拓跋兄弟已死,雲嵐已敗,諸位將士,請速速回去援助後方士兵。”
將那拓跋宏的腦袋踩碎了之後,吳涯看都沒看一眼,轉身對着那一干將士說道:“請將龍將軍的屍體帶回去好生安葬,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對了,請通知我的同伴,就說我在這裡等他們。”
聽得吳涯開口,那副將才從方纔的震驚之中回過神來。
“得令!”
那副將一揮手,人羣中便走出了兩名士兵,將龍嘯的屍體擡了起來。
“還請吳義士多多保重!”
那副將衝着吳涯一抱拳,便轉身率領部隊轉身離去。
“這力量,似乎對甚至影響不小!”
吳涯心中暗自搖頭,待到那些士兵消失在視野之內,吳涯的面色便再度冷冽了起來,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
“出來吧,躲了這麼久,應該看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