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緩緩出現在吳涯的背後,吳涯回頭看去,而下一刻,吳涯臉上的表情就變的異常的精彩,有詫異,有疑惑,而更多的憤怒。
“邢默然!”
吳涯幾乎是咬着牙齒在說話:“方纔我體內那神秘力量爆發之時,便感知到了有人在附近,但是我萬萬沒有想到,這人居然是你!”
邢默然微微笑了一下道:“爲什麼不能是我?”
“你爲什麼不出手,我感知到你的存在,應該是龍嘯剛剛死去之時,不要說龍嘯死的時候你恰巧才趕過來,你應該早就在這附近了!”
邢默然面對吳涯的質問,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不錯,我是很早就來了,而且整場戰鬥的過程我都看到了。”
“呼!”
一陣破風之音響起,吳涯二話不說,揮起一拳,直奔邢默然面門而去。
“啪!”
邢默然不慌不忙,一擡手,將吳涯的右拳牢牢抓在手掌之中,吳涯一拳,可是有着能將鐵甲打成碎片的力量,卻如此輕描淡寫的被邢默然抓在手中,分毫不能近。
“爲什麼!”
吳涯此刻雙目通紅,睚眥欲裂:“爲什麼啊!我們是朋友,是同伴啊!你就眼睜睜的看着龍嘯死在你眼前,你於心何忍!”
一聽吳涯此言,邢默然緩緩的收起了臉上的笑意,目光越發的冷冽。
“吳涯,你真是……”
邢默然搖了搖頭,旋即轉身一腳印在吳涯的胸口之上。
“砰!”
一聲悶響自吳涯胸口傳出,只見吳涯胸膛猛然塌陷了下去,身形直接被這一腳踢出五丈開外,重重的跌落在沙地之上。
“混蛋!”
吳涯怒吼一聲,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雙手印法變幻,周身的元氣越發的狂暴起來,此時吳涯所施展的,正是焚玄天,在加之體內的神秘力量的輔助之下,一息之間,吳涯的氣息便已經攀升到地元八階巔峰。
“回元術麼?”
邢默然面無表情的看着吳涯:“可惜你就算拼盡全力,也傷不了我分毫,冷靜點吧!”
“哼!”
吳涯冷哼一聲,再度擺出了碎千重的起手式,吳涯手中的盤龍似乎是受到了氣機的牽引,兩條龍紋的雙目也越發的赤紅。
“你當真要跟我動手?”
面對着邢默然的疑問,吳涯的回答,便是將手中盤龍一抖,一式碎千重,直奔邢默然的胸口。
吳涯這一槍,將那三百八十重的勁力完完全全的釋放了出來,沒有絲毫留手之意,一杆盤龍,帶着一股重如山嶽般的氣勢,即使強如邢默然,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鏘!”
只見邢默然瞬息之間,抽出了身後那柄三尺長刀,單手一結印,一道無形的颶風屏障便自刀刃之上擴散開來,這一招,正是當日邢無鋒所施展過的無定,但是相比之下,邢默然所使出的這招無定,卻是強了邢無鋒不止一個檔次。
“擋!”
吳涯一記碎千重,重重的點在了那無定之上,一道道肉眼可見的能量波紋以兩者爲中心,向着周圍一圈又一圈的擴散開來,強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兩人腳下的沙子盡數吹散,此刻兩人身處之地,已經變成一方圓五丈的大坑。
“怎麼可能?”
吳涯呆滯的看着眼前這一幕,心中充滿了詫異,一式三百多重勁力的碎千重,竟然僅僅將邢默然所施展的無定擊碎,而其本人,根本沒有受到一絲傷害。
“很詫異麼?”
邢默然嘴角露出一絲嘲笑,反手一揮,將盤龍的槍尖擋開,旋即一掌拍出,正中吳涯胸口,吳涯喉中一甜,連連退後了數步,方纔穩住身形。
“很強的一槍,吳涯,我真的小看了你,剛纔那一擊,應該是單純的槍術吧,本以爲你連無定都破不開,嘖嘖。”
吳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一路上殺過來,吳涯體內的元氣已經所剩不多,面對邢默然所展現出來的實力,以現在的吳涯,可以說沒有半分勝算。
“還要打麼?”
聽着邢默然那如同挑釁般的語氣,吳涯登時怒上心頭,提起手中盤龍,欲再度殺向邢默然。
“咣!”
只聽一聲悶響傳來,吳涯甚至都沒有看清邢默然的動作,便覺得手中突然一股大力襲來,生生將盤龍震飛了出去,待吳涯會過神來,邢默然手中那柄青色長刀已經抵在了吳涯咽喉兩寸之處。
“吳涯,你給我聽好了,方纔若非龍嘯自己爭那一時之氣,他也不會死,如果我出手,他也不會死,但是這些,都只是如果罷了,而且,龍嘯還算不上我邢默然的朋友,如果你要是還執意是我害死了龍嘯,說出你的理由!”
邢默然的語氣生硬而冰冷,與先前判若兩人,而吳涯卻是呆立在那,一時之間,他竟然沒有辦法去反駁邢默然
“或許你說的不錯!”
吳涯苦笑了一聲,將周身元氣斂入體內,對着邢默然道:“我沒資格責怪你,你說的不錯,若龍嘯不爭那一時之氣,他也不會死,不過這樣也就不是龍嘯了,發生的都發生了,沒有那麼多挽回的機會,但是我還是不明白,你到底爲了什麼跟着我們?”
“看來是有必要說明一下。”
邢默然將那青色長刀收了回去,對着吳涯說道:“這也是我方纔沒有出手的原因,準確的說,我不是跟着你們,而是跟着你!”
“我?”
邢默然點了點頭:“不錯,我是爲了完成任務。”
“爲了完成任務你就可以置他人的生死於不顧麼?”
吳涯的腦海中,再度浮現出了龍嘯的身影,只可惜,再也無法聽到那朗爽的笑聲了。
“沒錯。”
邢默然毫不猶豫的回答了吳涯的問題:“任務是我的任務,而他的性命,卻不是我的性命,好了言歸正傳,吳涯,我很坦白的告訴你,我這次的任務,是評定你體內擎天羅血脈的覺醒程度。”
“擎天羅血脈?”
吳涯一臉疑惑的看着邢默然:“那是什麼?”
“是一種上古種族的血脈,不屬於天界本來所有,怎麼?你自己竟然不知道?”
吳涯搖了搖頭:“這種東西我從未聽說過,但是爲何這種血脈會在我的體內?”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或許是你幼年沒有記憶的時候有着某種奇遇,但是我想說的是,這種血脈,非常恐怖,上古種族的事情,你應該多少知道一些吧。”
“上古種族麼……”
吳涯低着頭,思索了許久,但是最終還是很無奈的說道:“我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到任何我可能牽扯到上古種族的事情。”
“擎天羅,據說天性好戰,但是你這種凡人之軀,必然會受到這戰意的影響,變得易怒,殘忍,嗜血,就像你殺了拓跋宏一般,而且血脈之力一旦激活,便會使你的實力提升許多,這點想必你也體會了,隨着你血脈覺醒的程度越來越強,你的神智受到的侵蝕也就越來越強,一旦失控,你就會變成一個有着恐怖實力的殺戮狂魔。”
這一番話聽得吳涯冷汗連連,原來先前自己竟然不知不覺間,又一次激活了血脈,而且自己也沉浸在戰鬥之中,不可自拔,如果那時候一旦失控,那後果,吳涯想都不敢想。
“不過你也不用太過擔心,你現在體內這點血脈之力,根本連初級都算不上,還不至於令你失控暴走,但是除非你的元神之力能夠凌駕於這股力量之上,否則,擎天羅的血脈,還是少用爲妙。”
邢默然看出了吳涯的擔憂,便出言安撫道。
“多謝邢二哥提點,先前……”
吳涯話音未落,只感覺突然一陣寒風吹過,令吳涯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嘖嘖,看來有人來找麻煩了啊!”
邢默然擡頭看着漆黑的夜空,語氣之中透露着無奈。
“找麻煩?”
吳涯疑惑的看着邢默然,而邢默然卻擺了擺手道:“我就先行離開了,你如果不想成爲天界所有氣修的追殺目標,就控制好自己的力量吧。”
說罷,邢默然便身形一閃,隱匿在了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