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邊向南走,大約半日時間應該就有一個鎮子,那個好像叫什麼羅河鎮吧,我也記得不太清楚,如果你們腳程快一點,應當能在戌時之前趕到,那鎮子應當是你們到龍城之前的最後一個落腳點了,從那裡到龍城應當需要半個月的時間,而且是走官道。”
呂毅指着面前的一條山路對着吳涯衆人道。
昨天吳涯三人實在是喝的太過盡興了一點,今日一覺醒來已經是午時左右。
“嗯,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此告辭,呂毅,後會有期。”
吳涯同呂毅一拱手,算是作別。
“哪裡的話,這次我還得謝謝你們了,好了,不多說了,我就把你們送到這裡,諸位可記得我呂毅,有空的話來這邊玩啊,好酒管夠!哈哈哈!”
呂毅爽朗的一笑,掩蓋了即將別離的傷悲,瀟灑的轉身離去。
“唉!不知同呂兄相見,下次是什麼時候了。”
柳白看着呂毅的背影嘆息着搖了搖頭。
“沒辦法。”
吳涯拍了拍柳白的肩膀:“我們有我們要走的路,有我們必須揹負的東西,男人麼,志在四方,你看呂毅多灑脫,大家心裡其實都捨不得,但是男人就該有男人的豪情,所以,要我說,我們現在該做的,就是上路,去那羅河鎮。”
“就是!雖然我也捨不得,但是吳大哥說的一點不錯,想不到你這死人臉也是有感情的嘛。”
劉月瑤也故作豪氣的叉着腰說道,她可不會放棄任何一個打擊柳白的機會。
“這倒是我柳某人矯情了些,走吧。”
柳白轉身拍了一下劉月瑤的小腦瓜:“大人說話小孩少‘插’嘴。”
吳涯看着兩人哈哈一笑,袖袍一揮,率先向前走去,口中朗聲‘吟’道:“踏遍山嶽‘豔’陽照,跨過長河夏蟬鳴,一生一世逍遙路,有朋有酒亦有情!”
“吳涯,你的這詩可是太不押韻咯!”
劉月瑤跟在後面調笑道,而吳涯卻對其報以一絲淺笑。
“有此豪情,何必在意世間的條條框框,若如此迂腐,此詩便不配我‘吟’。”
“說的好!”
柳白拍手稱讚:“吳長老,我記下了,走,上路!”
吳涯三人在山路之中穿行了兩個時辰,便是看得了眼前的小鎮,呂毅畢竟不是氣修,他也是按照一般人的腳程來算,只是吳涯三人比他預計的還快了一個時辰,到達羅河鎮之時,天‘色’只是微暗,尚未落山。
“這裡應當是那羅河鎮了。”
吳涯指着前面的鎮子道:“據呂毅所言,這裡應當是我們到達龍城的最後一個落腳點,今天大家得好好休息休息,明天開始,又得過風餐‘露’宿的生活咯。”
“只是吳長老,現在應當只是酉時,但是我看這鎮子之中的人可不是很多啊。”
柳白指着那鎮子之中荒涼的街道:“這會應該是比較熱鬧的時候纔對啊。”
“這個……”
吳涯展開了元神之力,將四周仔仔細細的探知了一番,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地方。
“或許人家這個鎮子民風如此,大家可能都休息的比較早也說不定啊,死人臉,是不是你多心了。”
劉月瑤倒是絲毫不在意這個,對於她來說,鎮子能睡覺,能有東西吃就是好鎮子。
“但願是這樣吧,或許我們真的多心了,我們先去找地方休息,明天儘早離開。”
吳涯當下打定主意,這裡雖然沒有什麼危險,但是這種怪異的感覺,倒是讓吳涯覺得不太舒服。
“就依吳長老所言。”
柳白點了點頭:“先去找客棧吧。”
吳涯三人沿着鎮中最寬敞的街道向着裡面走去,一路上,整個鎮子裡都沒有發現一絲人氣,更奇怪的是,三個人圍着羅河鎮饒了一圈又一圈,竟然都沒有發現一處可以落腳之處,整個鎮子之中唯一的客棧,也是大‘門’緊閉,吳涯上前去敲了敲‘門’,也無人迴應。
“這鎮子怎麼感覺像荒涼的許久一般,竟無一絲人氣。”
柳白看着緊閉的客棧大‘門’喃喃自語。
“不是荒涼了許久。”
吳涯皺着眉頭審視着周圍的房屋:“這裡的建築並沒有嚴重的破敗,而且呂毅那村莊距離這也不過半日之久,如果早就荒廢了,呂毅怎麼可能不知道。”
“呵呵,幾位小友是不是心有所‘惑’,要不要讓貧道來給你們算一卦?”
一道略顯蒼老卻中氣十足的聲音自吳涯三人背後響起,吳涯當即面‘色’一凜,徒然轉身,只見一老道正笑呵呵的站在他們身後,這老道,面相平平,沒有什麼突出的特點,只有那鼻子十分堅‘挺’,印堂飽滿,雙目之中透‘露’着一種奇怪的光芒,彷彿能看穿一切,在這目光的審視之下,吳涯甚至感覺自身的一切都完完全全的暴‘露’在這目光之下。
“這老道竟然能避開我們所有人的感知,怎麼回事?”
吳涯警惕的上下打量着面前這位老道,這老道身着一身黃‘色’道袍,‘胸’口掛着一面八卦鏡,穿一條灰‘色’粗布‘褲’,腳下踩着一雙半舊不新的草鞋,手持一杆長幡,長幡之上寫着四個大字。
‘三言天機’
“不知前輩是何方高人,我等素不相識,不知前輩有何貴幹?”
吳涯衝着那老道行了一揖禮,眼中的警惕之‘色’一絲都沒有減弱,這老道不知有什麼手段,能夠悄無聲息的接近三人,更何況劉月瑤和吳涯二人的元神修爲如此之高,可見這老道絕對不簡單,在加上這羅河鎮詭異的氣氛,吳涯可不相信他就是個一般的算命道士。
“哈哈,小友你還真是警惕啊,不過確實,行走江湖,人心險惡不得不防,不過貧道還真就是個算命的,小友你若是不信,貧道就給你算一卦吧。”
說着,那老道便閉起雙目,右手捏訣,口中喃喃自語,看得老道此番模樣,吳涯立刻示意衆人後退,自己也退後一步,隨時準備撤退,這種‘摸’不清的對手,吳涯可不敢輕言犯險。
“哦?看來小友還真是太謹慎了吧!”
那老道一睜眼,看着吳涯一行這般反應,淡然一笑,緩緩開口道:“你叫吳涯,對吧。”
這一句話如若重錘,狠狠的砸在吳涯的心上,他非常的確定他從來沒有見過這古怪的老道,但是對方竟然一口就道出了自己姓名,如果這不是算出來的,那麼就只能說明對方是衝着他來的。
“前輩究竟是誰,如果無事,我們便先行離開,如果想對我做點什麼,前輩也不要遮遮掩掩的了。”
吳涯盯着那老道,眼神漸漸變得冰冷起來。
“哎,吳涯啊吳涯,嗯!這名字不錯!”
那老道依舊是一臉笑意的點了點頭:“貧道都說了,貧道只是相面算命,你不必那麼警惕,我能圖你什麼?”
“哦?”
吳涯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那前輩不妨不要算我,算算我身邊這二人如何?”
“這樣啊……”
說着,那老道又恢復了剛纔高深的模樣,過了半晌才緩緩睜開眼,一臉疑‘惑’的看着柳白,似是要看出些什麼東西來。”
“前輩莫不是算不出了吧?”
吳涯已經打定注意,自己如果發動奇術,擋下一招,隨後大家就四散逃開。
“不然!不然!”
那老道擺了擺手:“算是自然算出來了,這紅衣服小姑娘名叫劉月瑤,而這獨眼的小友……”
老道上下打量着柳白,再度緩緩閉目,手指之間捏訣的速度更是提升了幾分,大約過了十息左右,纔再度睜眼。
“這位小友倒是有點古怪啊,貧道倒是想問一句,不知小友究竟是叫柳白呢?還是叫李闕呢?”
一句讓人‘摸’不着頭腦的話自這怪異老道口中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