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闕?”
柳白聽得這個名字微微一皺眉,在柳白的印象之中,從未聽到過這樣一個人。
“老先生,在下名叫柳白,並非什麼李闕,而且我從來沒有聽過這樣一個名字。”
柳白衝着那老道拱手道。
“哦!這樣啊,這次倒是貧道失算了,怎麼樣,吳涯小友,這下你相信了吧,貧道並非有什麼預謀,只是單純的算命先生而已。”
那老道摸着下巴對着吳涯咧嘴一笑。
“既然前輩並無惡意,方纔是在下失禮,在這給前輩陪個不是。”
聽得老道確確實實的道出了劉月瑤和柳白的姓名,吳涯方纔敢信了幾分,如果知道他的消息,是冥天殿的人也說不定,雖然沒有穿黑袍,但是柳白一個小小的世家子弟,劉月瑤本身就不是這九重天的人,這老道都能說的出來,應當是有些真本事。
“哎哎,無妨無妨,貧道倒是不在意這些。”
那老道將那長幡往地上一插,對着吳涯道:“貧道姓張,逢人算命只說三句話,所以被人贈予別稱張老三,今日貧道竟然算錯一卦,實在是對不起自己這‘三言天機’的招牌,罷了,今天貧道就給諸位免費算一卦,方纔第一句,算了各位的名字,現在每人還剩下兩卦,來來來,諸位不要客氣,有什麼想知道的儘管問。”
“我來我來我來!”
不待吳涯出言阻止,劉月瑤便第一個跳着揮手叫道。
“哦?那你就說說有什麼想問的吧!”
劉月瑤看着張老三,眨了眨眼睛,開口問道:“幫我算算我的家族現在怎麼樣了?”
一聽劉月瑤這麼問,吳涯和柳白的耳朵都豎了起來,他們可清楚,劉月瑤的家族可是處在七重天,不知這張老三到底有沒有這個本事。
“這卦象……”
張老三皺着眉頭看着手中印訣:“這卦象成崩壞之象,你的家族想必是遭遇了什麼變故,現在家族內部應當是各成一派,分崩離析。”
“是這樣麼……”
聽得張老三如此一說,劉月瑤眼睛之中的光芒明顯暗淡了下來。
“小姑娘你也不要着急,這卦象之中尚有一絲暗藏的生機,需要貴人相助啊。”
“啊?”
一聽張老三這麼說,劉月瑤慌忙問道:“那貴人是誰,你能算出來嗎?”
“呵呵,小姑娘,你的三句話,貧道已經說完了,該別人了。”
張老三衝着劉月瑤呵呵笑道。
“啊?這也算一句啊!”
劉月瑤憤憤的揮了一下小拳頭,表示極度的不滿意。
“好啦,小姑娘,換別人了,那個獨眼的,叫什麼……柳白!對,柳白!你有什麼問的?”
張老三安撫了一下劉月瑤,對着柳白問道。
“張道長,我柳某倒是還真有問題。”
柳白摸了摸懷中那黑色的界石項鍊:“敢問張道長,柳某何時能報殺父之仇?”
“殺父之仇麼……”
張老三掐指一算,皺了皺眉頭:“這個,從卦象上看,你這復仇之路,途中有劫,若是過的了,這仇自然能報,而且乃是明年驚蟄之初午時,即可手刃仇人,但是若是過不去,身死道消。”
“既然如此,柳某還有一個疑問。”
“哦?但說無妨。”
“我柳某是否有朝一日能振興柳家?”
“容我算算。”
那張老三再度一捏訣,看着右手,卻露出了一副疑惑的表情。
“張道長,怎麼了?”
看着張老三一臉疑惑,柳白竟然有些不安。
“無事無事,只是這卦象竟然成破滅之相,貧道竟然看不清楚,看似並無生機,卻又有着一絲若有若無的氣運,這倒是很奇怪,貧道也不敢斷言。”
“多謝道長爲柳某解惑。”
柳白向張老三謝道。
“好了好了,你的我也說完了,那麼最後……”
張老三的目光投向了吳涯。
“前輩,晚輩心中確實有一疑問。”
吳涯拱了拱手:“晚輩自認爲元神修爲在同輩之中已經不低,前輩卻能悄無聲息的靠近我們,是怎麼做到的?”
吳涯雖說是對這怪異的老道放鬆了一些警惕,但是不代表吳涯就可以信任他,有些東西,吳涯還是有必要問問。
“呵呵,吳涯小友你的戒心未免太強了點。”
張老三摸着下巴微微一笑:“我只幫你算命,這個可不是你的命數啊,況且誰沒有點秘密呢?你也有不想讓人知道的事情不是麼?”
“這也是有理,那就麻煩前輩幫晚輩算一個人。”
既然對方不願意透露,那吳涯也不好逼問,其實吳涯也知道,這張老三如果真的有惡意,豈會在這裡與他們三人說這麼多,只是出於警惕,吳涯才保持着戒心。
“跟你有關的?”
“對晚輩十分重要。”
“唔……”
張老三略微沉吟了一會,纔開口道:“好吧,我幫你算算,那人叫什麼名字?”
“多謝前輩。”
聽得張老三願意幫他算,吳涯心中也是一陣欣喜,不過卻並沒有表露出來。
“那人名叫墨玲瓏,與晚輩自幼相識,是對晚輩一個十分重要的人,不知前輩能不能幫我算算她現在人在何處?”
“嗯,容貧道算算。”
張老三閉着眼睛,口中唸唸有詞,突然張老三渾身一震,猛然睜開雙眼,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吳涯。
“怎麼了?前輩?”
吳涯被張老三這怪異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自然。
“呵呵,吳涯小友,貧道對不住你了,這一卦,我不能說!”
那張老三衝着吳涯一臉笑意:“算我欠吳涯小友三道卦象,來日我們還有再見之日,到時候,天機迎刃而開啊!哈哈哈!”
說着那張老三提起那杆長幡,轉身就走。
“前輩!請留步!”
吳涯一見這張老三轉身欲走,急忙呼喊,吳涯心中最爲記掛的人便是墨玲瓏,眼見墨玲瓏的消息就在眼前,吳涯當即便亂了陣腳。
“哈哈哈!莫追莫追,天邊眼前,一念之間!”
看着那張老三的背影,吳涯正欲追逐,突然一陣大風向吳涯三人吹來,掀起一陣風沙,吳涯三人面對如此猛烈的風沙,不得不閉上眼睛,待狂風停歇,吳涯再一睜眼,眼前的街道已經空無一人。
“前輩!張前輩!”
吳涯大聲的呼喊着張老三,卻沒有得到任何迴應。
“看來是已經離開了。”
吳涯展開元神之力搜索了一圈,並沒有發現張老三的蹤跡。
“吳長老,我們倒是忘記問了一個問題。”
柳白沉吟了一會,緩緩開口道:“我們還沒有問他這個羅河鎮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唉!”
吳涯嘆息着搖搖頭:“我們去調查一下吧!”
柳白很清楚吳涯現在的心情,剛到嘴邊的消息,就這樣溜了,心情自然不會太好。
“吳涯,你也不要這麼悲觀麼,那前輩也不是什麼都沒說啊。”
一聽劉月瑤這話,吳涯精神一震:“他說了什麼?”
“不是說了麼,天邊眼前,一念之間麼?”
劉月瑤衝着吳涯調皮的眨了眨眼睛道。
“這……”
吳涯苦笑了一下:“算了,我們還是先去調查一下吧。”
羅河鎮之所以叫羅河鎮,是因爲緊靠這一條名叫羅河的河流,而這春分時節,正是羅河水岸楊柳抽穗,青草遍地的時節。
此刻,一黃衣道人正坐在羅河邊,靜靜的看着那羅河水緩緩流淌,一杆場幡正插在這黃衣道人的旁邊。
“來了就現身吧!沒必要躲躲藏藏。”
張老三隨手拾起一塊石頭,丟入河水之中:“真想不到啊,想不到,今日居然得知了冷麪修羅寒天尊的大名,嘖嘖,真是幸事。”
話音一落,張老三身後一陣道藍色倩影自虛空之中踏出,站在了張老三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