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曉曉沒想到艾爾維這麼快就解封了。真是奇蹟。不過無所謂,反正她的藥沒準備賣到艾爾維去,那裡不適合自己發展。
擺渡酒吧推出了一款魔法咖啡,據說能緩解病毒症狀,只做外賣,不可堂食,就怕有病毒攜帶者,聚集來喝咖啡,那就離被封門不遠了。
坊間傳說,有人喝了擺渡酒吧的咖啡,病毒不見了。有人傳說那些傳說都是騙人,我家喝了十杯也沒見好。大多數人都說寧信其有,反正喝咖啡又沒壞處,上當就一次而已。
咖啡買了成千上萬杯。嶽曉曉和林青峰有了衝突,林青峰要直接售賣這些藥丸,10萬數的藥丸,10萬一顆,就是100億,足夠幹任何事情了。嶽曉曉認爲不是什麼錢都能隨便賺的,錢夠用就好,賺得太多,有命掙沒命花。
“小娘皮!成不了大事。”林青峰揹着父親,開始聯絡艾爾維的高層。
肖夜雨首先得到的消息。真是個天大的好消息。總司法剛去世,就得到了這樣的好消息。他馬不停蹄的驅車直奔“王城”而來。山路雖然曲折,黃昏中金色的光輝,可以消除一切苦。
“生亦何歡,死亦何苦。人終究是參不透了。”
肖夜雨的到來,讓嶽曉曉很意外。但她早有準備。師傅替她準備的。小小的一塊蛋糕。
“您吃飯了嗎?我這裡有一塊自己烤制的蛋糕,要不要嚐嚐?”嶽曉曉蠱惑着。
“啊——不用了。”肖夜雨以爲可以直接和嶽曉曉談,但事情好像不是這個意思。那麼消息有誤差嗎?
“我爲解藥而來。”肖夜雨開誠佈公,他沒什麼矜持的,也不必繞彎子。
“恐怕不行啊。”嶽曉曉有些遺憾的回答,“您聽到的都是謠言,艾爾維城纔有解藥‘王城’沒有。關於咖啡不過是騙人的小把戲罷了。”
“據我所知不是這樣的,因爲艾爾維的線報永遠不會出這麼低級的錯誤。”肖夜雨知道了,這是在討價還價,擺出一個女人來,一個艾爾維的高級占卜師。這是賊喊捉賊嗎?
“病毒來自艾爾維,解藥卻在‘王城’這事兒合理嗎?”嶽曉曉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能言善辯了。她嫉妒自己。哈哈哈!
“你在艾爾維混夠了吧!”肖夜雨沒空跟她蘑菇,這擺明是緩兵之計。
“我是比爾·史密斯的女兒。”嶽曉曉抗上了大旗。
“你這是在挑釁,你會讓自己死無葬身之地的。”肖夜雨不能再耽擱了,拿不下來,就要離開,現在還不太晚。
“肖夜雨!她不是我的女兒,你大可放心詛咒。”比爾走進擺渡酒吧的塔羅屋。狹小的房間裡,擁擠得如同罐頭。
“你找死!”周宇直接撞碎了隔斷。一個魔法師有着獸人的體魄,真是罕見。
沒人能分得清,是非對錯,逃命就好,別的都是小事。嶽曉曉也想逃命,但一切都爲時已晚,魔法籠罩着整個擺渡酒吧,不要說動物,連聲音和光都成了俘虜。
天空飄起了綿綿的細雨,春天來了。雖然風還是那麼寒冷,雨還是那麼冰涼,但這都擋不住春回大地的腳步。春天不會因爲一陣風,亦或是一場雨,哪怕是一場雪而停留。
大火吞噬着一切。嗶嗶剝剝地燃燒了一天一夜,那一天沒有一輛消防車前來救火,當人們再次注意擺渡酒吧的時候,這裡只剩下斷壁殘垣。燒焦的瓦礫中冒着黑煙。
“再也買不到咖啡了。都說有用啊!”
“真的的是作孽,真的是有人制造的病毒。”
“快了。一切都快結束了。既然有人敢公開,那就不是秘密。”
“不會打仗吧!一打仗受苦的還是咱們老百姓。”
寧爲玉碎,不爲瓦全。
嶽曉曉心中升起一股復仇的力量。憑什麼你們做了壞事,卻說我們是壞人。憑什麼你們想要的,要從我們這裡得到。這不公平。是,這個世界沒有那麼多的公平。但我要公平。
沒人能阻攔一個召喚級的魔法師。因爲你有無數的法術和能量,也不能抵禦神獸的攻擊。你只能防禦。多少年沒有見過神獸了,肖夜雨和比爾都無比的興奮。真沒想到,還有聯手的這一天。真是滑稽。
隨着神獸的出現,總祭司警告所有人都要剋制,神獸出籠,世界將會大亂。這時候已經沒人聽他的話,平時他的趾高氣昂,平時他的長篇大論,在周宇的一招夜銷魂下,如此得不堪一擊。誰任命他爲總祭司的,他沒有魔法嗎?奧——對了。夜銷魂不是魔法,是物理攻擊。它又是一種魔法,因爲所有魔法防禦都不起作用。你應該拿起最原始的——哪怕只是一個藤盾牌都可以防禦。但長袍不夠。
比爾眼紅了,肖夜雨眼紅了,總祭司閉了眼。擺渡酒吧成了一個屠宰場。
“師傅,你在哪裡呀?我需要你,我快不行了。”嶽曉曉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把擺渡酒吧化爲一片火海。所有的解藥都成爲焦炭。
比爾和肖夜雨收了法陣。和一個力竭的晚輩魔法師對戰是在有失前輩的風範,雖然是一個召喚師,這個世界沒有召喚師已經好多年了。他們欣慰,也從心底臣服。就這樣吧!世界已經改變。
林青峰徹底瘋了。
朱珠大吼着,雨水和淚水模糊她的眼,不——是模糊她的臉,她覺得自己那麼無助,她能感受到那種痛苦,她能感受到。她動不了,她不能閉眼,她要記下這種仇恨,一輩子不放過這個禽獸。
她有些絕望,痛苦和着冰冷的雨水,讓她不自覺地打寒顫,這成了她的後遺症,很多年以後還會發作,有時害怕被觸碰,有時害怕下雨。
“你還是處女?”林青峰差異了,“你和那個老東西沒有?”他後悔了。
“你隨便吧!”嶽曉曉像英勇就義般任人宰割,“請你快點,我趕時間。”她不知道自己說這話的時候,是不是像個妓女那樣從容。不遠處朱珠痛苦的掙扎着,嶽曉曉看向她,給她一個鼓勵和不怕的表情,她想裝出無所謂,她想到被囚禁在車裡不知死活的師傅。她閉上眼幻想着,也許換成師傅。是不是就能被叫做激情了。
她又不想放棄反抗,因爲她感覺到了一個人,不完全對,是一個靈魂。
“林青峰!”一個嚴厲地聲音迴盪在空中,好像要把這雨滴,把這蒼天落下的淚都給收回。“你做的孽還不夠嗎?”
林青峰全身顫抖着,他在極端的恐懼中爆發了,然後大腦一片空白。
“嫂子——嫂子——”林青峰失神的叫喊着,“你還活着?嫂子你在哪裡?”
不對!雨滴打在他蒸騰着汗氣的額頭,他一陣清醒。嫂子已經死了,他親手給她合上的眼睛,眼看着她化作一罈香灰,眼看着那壇香灰下葬,就在五柳鎮的祖墳上。哥哥前幾天還去祭奠過。
“你不記得我了嗎?”那個聲音如此親切,就在那個櫻花飄飛的季節,和今天類似的場景下,他終於得到了嫂子,因爲她的膽小,因爲她的顧全大局。女人就是這麼愚蠢,她們會爲了心中那份癡,不惜犧牲自己。
“所以我就是神。只要我想,什麼樣的女人也逃不出我的手心。”林青峰自言自語的環顧着四周,他只聽到聲音,他相信了那是幻覺,他相信了自己就是神。再過幾天他就是艾爾維的總司法,這件事情父親已經處理好,等着解藥成爲艾爾維的把柄,艾爾維就會俯首稱臣,會魔法又怎麼樣?還不是落進人的圈套。會占卜又怎麼樣?劉秀才你能保護自己的女人嗎?哈哈哈哈!
“林青峰——你看不到我嗎?”那股香甜的風,絲絲縷縷地飄在空中,清淡卻纏綿不絕。
“林青峰——你是不是猶豫了?”聲音甜得發膩,和當年她低沉地喘息有着異曲同工之妙。
“林青峰——你去死吧!”
林青峰來不及回頭,周宇從頭頂落下,帶着巨大的冰刃,那即將觸碰到身體的巨大冰刃,瞬間變成無數的冰矢,穿入他的身體。
林青峰來不及打個寒顫,就被冰封成一個刺蝟樣的冰雕,隨即一個火球從天而降,冰沒有在火的壓力下消融,而是因爲受熱不均勻,直接破碎,隨之破碎的還有他的血肉之軀。無論是血、肉,還是骨都碎成了石頭樣的碎塊,一隻眼睛兀自睜着,滾落。眼神中還流露出不屑一顧的神情。
周宇徑直走向嶽曉曉。衣衫破碎的嶽曉曉並沒有引起周宇的任何同情。嶽曉曉把這些被林青峰撕碎的破布們規整了一下,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索性盯着從容走過來的周宇,甚至她眼裡流露出笑意,她從來都不怕周宇,她是他的剋星,甚至是災星。他應該每次見到自己都退避三舍纔對,找上門,只是自討苦吃。
“配方!”周宇停在一米半的位置,不再向前。
嶽曉曉沒有思索,把A4紙打印的表格團成紙團,扔給他。周宇身前平地捲起一陣風,把紙團纏入自己手中。他展開紙團,看了一眼。倏地消失不見。
朱茉莉來到嶽曉曉的身前,替她理了理額頭的劉海兒,退一步合十行了個佛禮。對着地上林青峰的碎片也行了佛禮後,消失不見。
雨兀自下着。嶽曉曉用手撐在冰冷的車引擎蓋子上,慢慢的下來,癱倒在泥水中。她掙扎着再次站起來,捱到朱珠身前替她解開束縛後,終於撐不住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