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安。
最近整個源安城都瀰漫着一股清新,純潔的味道,要說爲什麼,只能說這一切都源自於那位滿月樓新來的女子-葉子。
她是一個謎一樣的女子,衆人只知道前日不久她隻身一人來到滿月樓,求老鴇收了她,但前提是隻賣藝,不賣身。老鴇見她長得如花似玉,清爽得很,也就答應了。對她來說,妓院裡多了一位美貌兼才華四溢的女子,她也沒有什麼損失。
葉子來到滿月樓沒多久,便在整個源安城造成了轟動。她所謂的矜持和她本身的才藝自然是吸引男性最重要的原因,但是她特有的出場方式更加成爲了她的秘密武器。
城裡有哪一個人不知道,葉子姑娘從來不以真面目示人,她的臉上,永遠都蒙着一個面紗,永遠都沒有人看過她真實的面貌。
第一場登臺演出,她以一首憂鬱斷腸的情歌成功的打碎了萬千男子的心。第二場登臺演出,她以一場優美獨特的舞蹈再次挑戰了男人的生理極限,於是,她出名了,而且是一夜成名。
第二天,葉子這個名字已經在梵都城裡傳開,她的身世,她的來歷成爲了人們飯後閒聊的話題。這麼一個傳奇女子,究竟是誰,她到底經歷過怎樣的事纔會自甘墮落於青樓中?
我們三人走在源安的街上,所到之處無疑不都是關於葉子的傳言,人們簡直都快要把她說成了個神。什麼貌美如花,好似天上的仙女,什麼才德兼備,精通各種樂器,什麼出口成章,滿腹才華。
葉子,這名傳奇的女子,終於挑起了我的好奇心。
夜晚,在徒弟和遠錦各自回房睡覺以後,我換上了一身男裝,偷偷地溜出客棧。夜晚涼爽的清風襲面吹來,頓時使我清醒不少。
今晚,我倒要去滿月樓看看,這個葉子,究竟怎麼個厲害法。
滿月樓里人聲鼎沸,客源量多的簡直快要嚇死人,還沒到滿月樓,就能見到一羣人整齊的站成一排,有三四米長,從滿月樓的門口站開來。
我走過去,站在了長排的最後面,看
着前面數千個後腦勺,心裡琢磨着今晚恐怕是見不到葉子姑娘了。
等了好久,就在我的雙腳站得快要麻木時,前面突然出現一股騷動,有人吆喝了一嗓子“葉子姑娘出場了!”
隨着這一聲吆喝,我前面的人再也等不住,全部往前擠去,哪裡還有個排隊的樣子。滿月樓的守衛管不住這麼一大羣子的人,便也只能束手無策的面面相窺。順着潮流,我也被擠着往前走,竟然還就這麼渾水摸魚的進了滿月樓的大門。
滿月樓的內部裝潢不像是我從前所看過的古代青樓,全無半點妖豔情調,反而透着一股清淨。一進門首先如眼的是一個諾大的房間,裡面擺放着幾百張桌凳,想必應該是滿月樓的大廳,專門供客人觀賞演出的地方。
此時舞臺上的是一位已面紗掩面的女子,她身穿淺紫色紗裙,雙腳赤裸,盤腿坐地,懷裡抱着一個半人高的琵琶,正彈奏着一曲悲傷的曲子。
曲子婉轉動人,淒涼悲楚,使人不禁隨着樂曲進入一個不同的世界,黯然憂傷。當時的我也只能想出一句話來形容那首曲子‘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女子微微低着頭,一縷烏黑的秀髮掉出來,垂在了她的霞側,使她看起來卻是更加的楚楚動人,惹人愛。
一曲終,女子緩緩的擡起頭,站起身來,鞠躬。
如雷鳴般的掌聲瞬時爆發,衆人皆站起來鼓掌,歡呼,大聲喊着再來一首!
一個年約三十的女子走上臺去,面帶笑容,應該是滿月樓的老鴇。
“葉子已經累了,今日的表演到此結束,還請各位客官明日再來,葉子自然會有更加精彩的表演奉上。”
衆人噓了一聲,雖然不情願,但還是乖乖落座,他們都很清楚滿月樓的規定,葉子姑娘們每晚只表演一首,絕對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
葉子姑娘微微屈膝,匆匆退了下去,衆人遺憾的看着可人兒離去的背影,不由得哀聲嘆氣。
可想而知,天底下所有的男人無一不想將葉子姑娘佔爲己
有,也不是沒有人開過價,曾經就有人在葉子剛剛表演完時叫住了她,當着她的面說道“葉子姑娘,在下十分欣賞姑娘的才華,仰慕姑娘已久,不知姑娘是否有意從此脫離青樓的生活,過上真正女人的生活?”
說話的人是源安城數一數二的富豪之子,擁有着幾十多家當鋪生意,分行遍佈着整個天齊國,光是在源安城裡就壟斷了全部的當鋪生意。這樣一個有權有勢的男子,又有哪一個姑娘能不動心,更何況是區區的青樓女子?
誰想到葉子姑娘只是笑了笑,婉轉的拒絕了他。
“公子的好意小女子心領了,只是小女子只是下賤的青樓女子,怎能配得上公子高貴的身份?傳了出去還不落人口舌?”
男子一聽,覺得有理,但也不想就這麼放棄這個奇特的女子,便一再挽留。
“姑娘何出此言,在下並不認爲青樓女子是下賤的,像是姑娘這樣,只賣藝不賣身的女子大有人在,更何況姑娘是如此的聰慧,能夠彈奏出如此動聽的曲子,相信定不是一般的庸俗之人,在下很高興能在有生之年找到知音,所以還請姑娘不要拒絕在下的好意。”
葉子姑娘意味深長的看了看男子,雖然不語,但卻能感覺到從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怨氣。
她又是一笑,搖了搖頭。
“恕小女子冒犯,小女子是在不能接受公子的好意,還請公子請回吧。”
說完,不給面子的就走掉了。衆人以爲男子被這麼當中拒絕一定會生氣,找滿月樓的茬,但是卻沒想到他只是癡癡的看着葉子姑娘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布幔後面,這才失魂落魄的走出了滿月樓。大家都說,那位男子怕是被葉子姑娘迷住了,失了魂。
打那以後,沒人在敢開價買走葉子姑娘,一是怕當場被拒絕丟了面子,二是因爲這麼個奇女子如果真的據爲己有了,相信以後的麻煩事也會源源不絕而來。
葉子姑娘謝了幕,悄悄地退了下去,赤裸着腳上的鈴鐺發出清脆的響聲,像是她的琴聲,如此的深入人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