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趕過去,傅介子仔細看了一下這個女子,怎麼也想不明白,蘇維道:“火妃是靈氣之身,現在靈氣回升體質也就發生了變化,不信你問一聲試試,你看她認不認識你。”
傅介子感覺到一陣彆扭,但還是試着叫了聲“羅婭”。
那個女子回了一下頭,又哈哈笑了起來,說話的聲音還沒有變,只是童音去了很多,不仔細聽的話很難聽出來,道:“喲,是傻子將軍來了。”
傅介子知她在笑話自己剛纔不分真假地放她走了,苦笑一聲,道:“你這變化太大了,女大十八變,但也不帶你這變法的。”他說完才發現,這個羅婭的性格也完全變了,與之前的羅婭完全就是兩個人。
羅婭輕笑一聲,道:“他們把我關在聖火壇裡面四百年,才使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哼,四百多年。”羅婭說到這裡有些恨恨的。
傅介子只覺得匪夷所思,如果不是他對火教有很深的瞭解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的,聽了也不知該如何搭茬,索性閉口不言。
這時星聖女的蘇維還有渡劫長老開始用古波斯語和羅婭說話,傅介子一句也聽不明白,一直耐着性子等了近兩個時辰,他們還沒有說完,傅介子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這時那個村漢過來了,他死死地看了蘇維、星聖女和羅婭一會兒,顯然是沒有見過這個世上還有這麼漂亮的女子,他是個淳樸的漢子,色歸色卻不猥瑣,蘇維過來笑着問了他一下,村漢一個勁兒誇她們三個都好看,蘇維偷笑一下,這個村漢真是不懂世故,如果是傅介子來說,他在蘇維面前肯定是隻誇蘇維漂亮,別人都略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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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介子問了她一下,蘇維道:“還能有什麼,當然是讓我們去吃飯。”傅介子早就餓了,當下叫了聲好就要走,卻見蘇維還在這兒沒動,道:“你們還沒吵夠?”
蘇維苦着臉道:“火妃不肯跟我們去蒲犁國,她不去我們就沒法子復活教王。”傅介子道:“她與你們火教到底有什麼瓜葛?”
蘇維嘆息一聲,道:“這事情太複雜,說多了你也不明白。我們的教王就是被火妃殺死在神廟中的。她是教王的妃子,因爲教王在大夏國內與別的女人有染,她一怒之下將教王殺了,教王臨死前讓教中的祭司將她久永關在聖火壇,是不想她被殺死。教王意在復活之後再與她敘情緣,可是火妃被關了四百年,心中的積怨太深,執意不肯助我們復活教王,我們怎麼求都不行。”
傅介子道:“那她如何逃到這裡了?”蘇維道:“是因爲塞人進攻,聖火壇被毀,她才逃出來的。光明教主下令捉拿,因爲安息王朝現在也不太平,復活教王太危險,所以教中的八大長老都趕往蒲犁國聚了,那裡是我們的領地。火妃被圍追堵截纔到這兒的。”
傅介子聽了有些激動,道:“八大長老都到了嗎?”
蘇維搖搖頭,道:“具體的情況我們也無法得知,只有等到了蒲犁國再看,但看現在的情況,八大長老只怕已經來了最少五位了。”
傅介子真的想看看八個一百多歲的老頭站到了一塊兒是個什麼模樣。
他們火教的事情自己也插手不上,便想讓星聖女跟自己先去吃飯,不想星聖女的模樣顯得極爲嚴肅,他也不便開口了,在這裡他就是一個閒人,便先和村漢一起回村吃飯。
等他吃完了回來時,羅婭的人已經不見了,渡劫長老嘴角溢出了血絲,星聖女和蘇維倒在地上不醒人事,另外的火教教徒也全都癱坐在地上,像是受到了什麼重創。
傅介子驚呼一聲,忙去將星聖女和蘇維扶起來,也顧不得尊老愛幼了,將她們兩人扶起之後再纔將渡劫長老扶起。
渡劫長老的修爲要比蘇維和星聖女都要深,很快就醒了過來,掙扎一下站了起來,過來看星聖女和蘇維,很奇怪,就數渡劫長老傷得最重,蘇維和星聖女卻只是暈了過去,因爲語言上的隔亥,傅介子無法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想來是羅婭傷了他們逃走了,但是以羅婭一個女子之力傷這麼大一羣人,讓這傅介子很難想像。
渡劫長老一個勁地嘆息,教中的人都還沒有醒過來,傅介子讓村漢幫忙,自己和他一人一個將兩位聖女揹回去休息。
村漢有些誠惶誠恐,他光是看這兩個漂亮姑娘一眼就窘得不行,現在來背實有些勉強和不敢。傅介子知道這個人心裡乾淨,至少比自己要乾淨些,也不怕他對兩位聖女做什麼,何況,星聖女還是得自己來背。
村漢推脫一下,但架不住傅介子的苦勸,只好答應。
這憑空來的一場豔遇,讓這個沒有出過大山的村漢顯得手忙腳亂。
渡劫長老見了忙攔住,示意聖女是男人不能碰的,而且態度很堅決,甚至有些怒意,執意攔在傅介子的前面,不許他碰星聖女。
傅介子這才明白,聖女在教中是多麼神聖的身份,男人可以看卻不能碰,更別說自己那樣圈圈叉叉了。
傅介子心想果然不能讓他們知道,否則指不定這些人有什麼過激的行爲。
但是現在卻由不得渡劫長老了,傅介子裝聾作啞得強行背起星聖女,心裡面盤算着,先讓渡劫長老適應適應,聖女自己是已經碰了的。
村漢也跟着背起,兩人撒丫子就回了村莊,渡劫長老嘆息一聲,卻苦於無法交流,只得眼睜睜地看着兩人將兩位聖女揹走。
村中來了許多人將火教教徒接回去,渡劫長老一臉鬱悶地回來,卻發現更讓他怒意沖沖的事情。
傅介子竟然在星聖女和天聖女的手上、耳下、胸口紮了許多頭髮一樣的小針!
這一回他終於忍不住了,前來質問傅介子。
傅介子看懂了他的意思,示意自己是在治病,但是渡劫長老像沒有看懂,只是攔在前面不許傅介子再動兩位聖女一下。
傅介子這銀針紮了一半,要麼扎滿要麼取下,否則會出問題的,他由不得渡劫長老在旁相阻,跟那個村漢說了一下,村漢此時對傅介子又是感激又是敬佩,傅介子說什麼他聽什麼,事情上,他也只能聽懂傅介子那極不標準的精絕、月氏一支的語言。
村漢強行將渡劫長老請到門外,哐啷一聲關了大門,傅介子繼續給星聖女治病,他對蘇維規規矩矩的,但對星聖女就沒有那麼規矩了,反正已經是自己的人了。
過得約大半個時辰,村漢也過來了,準備了一些熱水,用一個缺角的木盆乘着,傅介子不敢動蘇維,只是幫星聖女洗了洗臉,溫了一會兒,星聖女便醒了過來,見傅介子這樣對待自己有,有些緊張和歡喜,並且警覺地四下瞟了一眼,傅介子扶她起來,星聖女急問羅婭哪兒去了。
傅介子將這裡的實情告訴她,星聖女忙來看蘇維,他讓傅介子也把蘇維救醒,傅介子沒有那個膽,只是將毛巾遞給她。一會兒蘇維也醒了過來,也同樣是問的相同的問題。
這時村漢進來了,說那個老頭跪在外面的地上暴曬,給水也不喝。
星聖女和蘇維同時臉色大變,紛紛看向傅介子。
傅介子有些摸不着頭腦,道:“怎麼了?我又闖禍了?”
蘇維道:“你是不是……咳,對星妹妹做了什麼?”她不好意思說自己,把話題推到了星聖女身上。
傅介子笑道:“背了回來一下而已。”蘇維哼道:“難怪了。那我呢?”傅介子忙道:“不敢,不敢!師孃是由這位村哥背的。”
蘇維見星聖女臉上還有笑意,恨恨道:“對我不敢,對星妹妹你就敢了!快出去看看,長老怕是要罰自己了。”
三人出來,見渡劫長老對着太陽跪在地上,一臉的虔誠。
傅介子很奇怪,問了一下,蘇維道:“你要知道,在火教中,聖女是不能由男人碰的。更別說……哼!總之你犯了忌諱。長老覺得自己沒有保護好我們,讓你這牲口碰了,所以在罰自己。”
傅介子一頭霧水,道:“有這麼嚴重嗎?事急從權而已。”
蘇維怒道:“從權個鬼!你就是趁機,哼,小傅,你真不老實!”傅介子有苦難言,但何嘗沒有那個方向的想法,也不好怎麼說,只是咕嚕道:“不就背了一下,有必要小題大作嗎?你們火教的什麼破規矩。”
蘇維怒道:“風俗不同,你懂什麼,就像你們漢人特別注意倫理道德一下。”傅介子道:“就算是倫理道德,也有‘事急無君子’一說,事情趕上了也有從權的時候。”
蘇維怒道:“好,我問你,如果天太冷了你和你媽媽一起睡行嗎?”傅介子聽了大怒不已,喝道:“師孃,你胡扯什麼?”
蘇維哼了一聲,道:“這在我們波斯人中是行的,但是對漢人行嗎?有些事情是不能從權的!小傅,你別想當然,否則會害死我們,也會害了你自己的。”
傅介子這才明白蘇維不是在說渾話,在蘇維的意識裡,倫理道德就是一個很淺的詞彙,所以剛纔那話很自然就說了出來,但是傅介子聽着卻怪彆扭,甚至惡毒,同樣的,元通娶了蘇維,傅介子要了星聖女,他們叔侄兩個佔有了一對姐妹,傅介子就感覺到彆扭,但是蘇維卻一點兒也不覺得。
想到這些便不和蘇維計較了,道:“我以後注意就是了。這個長老怎麼辦?”
蘇維和星聖女過去扶渡劫長老起來,渡劫長老怒氣衝衝地看着傅介子,說了一些話,蘇維和星聖女解釋一番。
這時渡劫長老突然從懷裡面取出一把匕首。
傅介子慌忙過去攔住,道:“師孃,你勸勸他,這事就算是錯,也犯不着自殺啊,你們火教的人太偏激了。”
蘇維也忙攔住渡劫長老,但是看着傅介子,道:“小傅,你誤會了。長老是要砍了你的雙手,扒你的後背的皮。”
“啊?”傅介子慌忙退開一步,失聲道:“爲什麼?”蘇維咬着嘴脣道:“因你的雙手和後背都碰過我……星妹妹。”
傅介子一陣頭大,怒道:“這是什麼狗屁規矩?碰哪兒砍哪兒!”說着想到自己已經把星聖女圈圈叉叉了,那豈不是連那玩意兒也要割去?司馬雖好,司馬遷卻當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