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爲了一個情節頭痛了這麼久,鄙視我自己……而且一頭痛居然就跑去論壇八卦或者去買東西,再鄙視我自己……這是見到困難就逃跑的分割線-----
翌日清晨,我親自和康有爲一起跟隨鹹福宮的小福子前往西郊的靈山。
靈山距京城有兩百多裡地,是京郊的第一高山,蒼翠籠鬱,山如其名,透着一股靈氣,有時想想,長眠於此倒也不失爲一件美事,當然前提是百年之後
在山洞中找到康廣仁的屍體時,我倒抽一口涼氣,如阿魯特氏所言,這裡陰冷乾燥,他周身上下還是完好,身上受傷的血跡似乎也被人細心得處理過了。若不是他臉上凝結着的憤怒還未散去的話,誰也不知道他竟是被人害死的。這樣一個有着大好前途的年輕人,卻早早得葬送了自己的性命……他是因我而死,可惜現在的我,卻不知道該怎麼去對付那個將他害成這樣的那個人……
不過,我在心中暗暗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阿魯特氏都要爲這件事情付出代價……
回城的路上,坐着馬車顛簸不停,我看看對面坐着的康有爲,自從看到廣仁的屍首開始,他的神情就是這般得痛苦不堪,見他沉默,我倒不好去多言安慰。只盼着這馬車行快點,好早點結束這相對無言的尷尬
但另一方面,我又不希望這麼快就回城,因爲,我不知道該如何把這個消息告訴雲
雖然我明白,只有明明白白得告訴她現實。親手打破她心中最後的一絲希望,她纔有可能在時間流逝的過程中漸漸遺忘過去,平息心中的傷痕。不被康廣仁地影子禁錮一生。可是,真的要這麼狠心得告訴她。我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可惜,我反反覆覆還沒有想好措辭,馬車就已經停在了康府門口。
“大哥回來了,今日這麼早就出去辦事啊。”毫不知情的雲兒出來迎道,看她地精神似乎比前些日子我看見她時好了不少。很快,她便發現了我也在馬車裡,“咦,主子怎麼會和大哥一起回來了?”
“我們,一起出去有點事,所以就順道過來了。”我含糊得解釋道。
“哦雲兒倒也不以爲意,我們下車後,她的目光轉移到了後面那輛馬車:
“那是什麼?”
我和康廣仁互望了一眼,彼此都是一臉地沉痛。y雲兒看到我們這樣。似乎有了什麼預感,緊緊的抓住我的袖子道:
“那車上究竟是什麼?”
“是廣仁……”我話還沒說完,她就鬆開了握住我的手。飛奔向那輛馬車。
“的屍體……”我在心中默默唸完這三個字,走過去預備扶住隨時會倒下地雲
雲兒從掀開車簾的那一刻起。整個人就僵硬得杵在了哪裡。我站在她身邊。看她兩隻眼睛直直得盯着自己的丈夫,一言不發。
這時我突然希望雲兒能像我想象中那樣嚎啕大哭。至少悲傷發泄出來的話,心裡會舒服一點。可是她現在卻是這樣好像呆了一般,怎麼能不叫人擔心呢!
“人死不能復生,廣仁在天有靈也不希望看到你這麼難過啊!”我覺得自己的安慰聽上去那樣的蒼白無力。
雲兒沒有迴應我的話,只是咬着嘴脣看看車裡躺着得已然死去多時的丈夫,再看看自己已經隆起的大肚子,眼神中浮現出一種絕望而堅定地神色。
過了半晌,雲兒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哽咽着問我:
“你們是在哪找到他的?”“我收到消息說有人在靈山上發現了他地……所以就和康大人一起過去了。”我解釋道。
“哦?是什麼人給的消息?他可曾說,究竟是何人害死地廣仁?”雲兒地語氣幽怨,叫我聽得心裡也有些寒涼。
“這個,他也沒說。”我胡亂應付道。
“是嗎?還請主子帶我去見見他,我想問他些問題。”雲兒繼續說。
“呃,這個人是山裡的樵夫,現在不知道在哪呢,以後再說吧。”這一時半會地,我到哪去找個人來應付她呢
“主子!”雲兒的表情突然凝重起來,指着廣仁的屍體對我說:
“你看着廣仁,你看着他說,你所說的都是實情,對我絕無欺瞞!”
我有些心虛道:“雲兒你這是做什麼?”
“靈山離京城那麼遠,人跡罕至。再加上這件事情關係皇家顏面,雖然派了禁軍找人卻從未公開發榜尋人,有什麼理由一個山裡的樵夫會認出他的樣子來。還有,現在是冬天,樵夫不都應該在家裡休息嗎,主子你究竟有什麼要瞞着我!”雲兒痛心疾首得問道。
也許是懷了孕的人特別敏感吧,雲兒在這般傷心的情況下,居然還發現了我話裡的漏洞。我一邊鬱悶自己這些日子心神恍惚老是犯錯,一邊想着怎麼應對眼前的情況。
反正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讓雲兒知道害死康廣仁的其實是孝哲,以她現在的心情,保不住會做出什麼傻事來,阿魯特氏不是一般人,倘若雲兒要去找她尋仇的話,只怕連自己的安危恐怕也要受到波及。不管怎麼樣,現在保住她安穩得生下孩子纔是。轉過身凝色道,“我有一些事情暫時不能告訴你,希望你能夠明白。等到過一陣子,我一定會把整件事的經過原原本本得告訴你。”
雲兒聽了我的話,低頭想了一會,突然用很冰冷的語氣對我說道:
“你口中不能告訴我的事情,是不是指廣仁究竟爲何人所害?”
聽了這話。我地心咯噔一下,嘴上卻應道:
“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啊有這回事。”
“主子你不要再瞞我了,我聽大哥說前幾天你去見過志鈞表少爺是不是?如果這件事情真的是珍妃指使志鈞做的。那麼你應該那時候就知道了廣仁地下落了吧。爲什麼會等到今天才說?還有,你看廣仁渾身上下的傷口都被人細心得處理過。衣服也換了全新地,我想這不是珍妃的行事作風吧。”雲兒一股腦得說出了心中的懷疑。
“這件事情干係重大,我真的不能說。”我搖頭道。
“主子!”雲兒的表情充滿了受傷和不可置信,“廣仁他現在躺在那,是爲了抓住行刺你地兇手。爲什麼你明知道事情的真相卻不肯告訴我!你捫心自問,我雲兒哪點對不住你?究竟兇手是什麼人,值得你這樣得維護他,是不是和皇上有關?”
雲兒越說越大聲,連站在遠處的康有爲也向這邊走了過來。
“廣仁死的冤枉,我知道,我一定會用我自己的力量爲他報仇,但不是在現在。的確這件事情不是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而現在朝廷的情況。又比我們想象重要中要複雜得多,這件事情如若處理不好,很可能會在朝廷內外引起軒然大波。我希望你能暫時忍耐。這仇我們總是要報的,又何必急在這一時呢?”我儘量勸慰道。
然而此刻的雲兒已經聽不進去我地話了:
“什麼國家朝政我不懂我也不想去明白。我只想要守着我的丈夫孩子。安安穩穩得過這一生。現在……”此事的雲兒早已淚盈於眶,說話地聲音也開始顫抖起來。“可是老天居然這麼狠心要奪走我眼前的幸福,我爲什麼不能讓兇手血債血償!”
聽了這話我不禁覺得心中一陣涼意,無論是珍妃還是阿魯特氏,每個人在最初地時候,都沒有想過要去做惡害人,但也許是一時地妒忌,也許是一刻的自私,只要邁錯了一步,人就可能走向萬劫不復。這也是我不想告訴雲兒事情真相地原因之一,以她現在的狀況,有了報復的對象,她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不擇手段得報仇。那樣既便她能夠親手殺了阿魯特氏,也要搭上自己這一生的幸福。
“主子,”雲兒繼續道,“衝着我還叫你一聲主子,告訴我,到底兇手是誰?如果你執意袒護的話,我想我們的主僕情分,只怕今天要斷絕於此了!”
她的態度認真堅決,看來今日我不說出真相她是決計不會罷休的了。
我閉上眼睛,往昔雲兒對我噓寒問暖的情形又一次浮現在我腦海中,雲兒,對不起,爲了你好,我真的不能在現在告訴你。
我咬着下嘴脣,沒有開口,只是痛苦得搖了搖頭。
雲兒看到我的回答,臉色變得蒼白到看不見一絲血色,身體也搖搖晃晃起來:
“你好!很好!我從四歲進府就跟在小姐身後侍奉,十幾年哪,我跟着你去廣州,到後來進宮,沒想到,沒想到我們主僕……”
話還沒說完,她就劇烈得咳嗽起來,我見狀想去扶住她,卻被她一把推開,只是自己扶着馬車勉強站定。
“扶二夫人進去吧。”站在一旁靜靜聽我們說話的康有爲終於看不下去開口道。下人聽令趕緊過來一邊一個得扶住雲兒,好一番勸說又叫人把廣仁的遺體先擡了進去,她才肯安心進去。
可就在她走到門檻處的時候,突然整個人一軟,倒了下去……雲兒!”我驚叫着撲上去。繼續碼字切欠下的債再不還就要賣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