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同塵(二)

羅美娟笑道:“爺爺你修道後,人情味淡,人家不知道你會不會拒絕人家,所以不敢亂。”

羅美娟這時候才真正把心放回去,笑着坐到雲瑾旁邊,飯也不吃了,挽着雲瑾的左手開始放開心懷,和雲瑾起一些在雲瑾家裡和在省隊訓練的趣事,有心裡喜歡的人在旁邊,讓女孩而興奮不已,一直到下午快三點,兩人才回家。

見到老頭子,羅美娟心裡感激,見雲瑾回房間開始整理自己定中所得,就拉着老頭子,嘰嘰喳喳開始起和雲瑾的事情來。老頭子也欣喜不已,對二人交好的事情樂見其成。

當晚,雲瑾就開始和老頭子起蟠龍石的事情,聽雲瑾成就元神,更是一臉羨慕。對大道的體悟讓老頭子聽了連連驚歎,直到二天早上,羅美娟要歸隊,讓雲瑾送她上車,羅美娟在門口凌厲的眼神才讓老頭子戀戀不捨地放雲瑾出門。

雲瑾把羅美娟的大包提起,輕若無物,羅美娟也不以爲異,兩人出門往車站走去,雲瑾此時元神初成,無形之中散發出的自然清新氣息,讓見過他的人不由自主地看個不停。

本來羅美娟看他的眼神他就覺得有點不對,但他以爲這是女孩子剛和他確認關係的正常眼神,到這個時候他才覺得不對,一路把羅美娟送到車站,在羅美娟的淚眼中信誓旦旦,一旦拿到錄取通知就趕去京華相會,等羅美娟的車走後,急忙回家,和老頭子起這件事。

老頭子道:“你剛剛成就元神,初合於天地,對天地的體悟不深,但是蟠龍石的體悟讓你元神變強,而你還沒適應,自然散發元神氣息,讓別人以爲你就是天地道理,怎麼看都順眼,所以就會忍不住接近你。”

雲瑾聽了,不禁覺得奇怪,“爺爺,我現在覺得元神穩固,不會吧?”

老頭子呵呵笑起來,道:“你看看爺爺昨天給你的玉符就知道了!”

雲瑾連忙回房間拿起桌子上的玉符,象以前一樣用神識去看,這一看,不由嚇了一跳,他的元神剛剛散發探索,就覺得周圍的一切都不同了,不象以前,用神念看什麼就是什麼,現在看一樣東西,就想把這件東西看透了一樣,大,形狀,重量,色澤什麼的,一目瞭然,就象以前老頭子的修士在元神出竅的時候所看的東西一樣。

再利用元神感知身周,發覺方圓幾十公里的東西,無不一目瞭然,時間長了,諸多信息涌入,雖然不至於讓自己崩潰,但也有點頭暈,這個時候才知道,自己對元神還沒摸清楚。

他仔細體悟玉符中的內容,學習古人對元神的應用之法,最後看到自己這種情形。

在上古的時候,修煉並不象現在一樣,現在修煉都偏頗於自身,或修性,或性命雙修,上古之時,修煉都以自身合於天地,並不重於自身性命修煉,也不是不修煉自身,但是側重點是自身合於天地大道,所以上古之時,修煉的人或者巫妖之類,因爲自身與天地契合,元神強大無比,一旦運用神通道法,則天地翻覆,威力無窮。他們自稱練氣士。

後來的修煉者雖然仍然遵循以前方法,但是隻知自身的性命修煉,提高修爲,有了執着卻沒有更多去感悟天地,契合天地大道,這就象重數量不重質量,運用起神通道法來難免有一代不如一代的尷尬。

到現在,基本上所有的修煉者都進入歧途,內丹術更是結合醫道中的經脈學,五行學,來打熬肉身,絲毫不提體悟天地自然,所以根本就沒有任何進境。所謂的修煉也變質爲內家拳法之類的了。

看到這裡,雲瑾明白過來,自己修煉的方法與上古修煉相似,對大道的體悟更爲透徹,元神更強大,對將來的修煉之路只有好處。上古修煉者,爲求道而修行,一旦跨入大道門檻,則可以元神運用神通道法,精深處則移山填海,飛天遁地,無不如意,後來的修煉者則純粹爲了自身修爲而修煉,已經失去求取大道的真意,道法自然沒落。

雲瑾再看了一些老君觀一脈的修煉法門,發覺多數都是內外丹以及肉身淬鍊的內容,按照這樣的方法修煉下去,也不是沒有機會證得大道,但是比起上古之人,相較之下機會微乎其微,且對丹藥和身外之物需求頗多,更加限制了道統的流傳。本來修行人爭的是道路,爭的更是對大道的理解,如果象老君觀這樣,去爭身外之物,就已經走入了邪路,越去爭,離大道越遠,爭下去,遲早會入魔。

於是雲瑾就開始以自身對大道的體悟,慢慢改進這些修煉法門,同時開始學一些譬如縮地成寸,隱跡遁形,五行雷法之類的道法,樂在其中。

過了幾天,破關而出,開始和老頭子談論道法,並用悟出的五行相生之法,幫老頭子去除沉痾。一直到了炎熱的七月,馬上就要高考,兩個人才意猶未盡地停止了談論,讓雲瑾複習,參加高考!

高考的幾天,蘇毅,馬勇東,成芳,周惠等朋友見了自是一番高興,尤其蘇毅更是拿羅美娟不停地打趣雲瑾,稱從此解放了云云。雲瑾一笑置之,考完後大家聚了一聚,約定八月初一起回來學校看榜,然後就散了。

蘇毅馬勇東兩個和雲瑾一起來到雲瑾家裡,要拜老頭子爲師,老頭子呵呵笑着答應了,並教了兩人一些靜坐體悟的法門,便隨他們去了。

考試完了,雲瑾又開始精心體悟元神妙用以及神通道法運用,閒下來就和老頭子一些自己從蟠龍石中得來的體悟,老頭子破而後立,對大道體悟比以前更爲精深,在雲瑾的護持下,很順利就重新築基,天地元氣不停洗刷已經開始老邁的軀體,白頭髮也沒有了,一切都回復到四五十歲左右的樣子,相信過不多久,就可以恢復以前的修爲。

雲瑾已經用元神推演,改進了清源觀道法,相信老頭子將來也有機會成就元神。而云瑾也習慣了元神妙用,開始收斂自身氣息,不再隨時散發出“迷人”的氣息,顯得那麼出衆。外表看來,除了眼睛深邃無邊,其他一如常人。

收穫更大的是,雲瑾現在可以隨意運用老君觀道法,圓轉如意,而且比老頭子印象中所記載的威力要宏大得多。在河邊試驗雷法的時候,雲瑾一道虛空雷,差點把河水截流,搞得縣城裡轟動很久,是隕石落下,好在雲瑾及時散去天地元氣,不然會造成很大的轟動。

在見到雲瑾在運用道法的時候根本不用去掐訣或者唸咒,直接用元神調用天地元氣,把老頭子的眼睛都差點瞪出來了,撓頭不已。

雲瑾解釋道:“爺爺,如果是你老君觀的道法,乃是以自身真元來發動,很難引動多少天地元氣,而我是直接以元神調用天地元氣發動,所以也無需那些法訣咒語,動念即可發動。”

另外,雲瑾更是從蟠龍石中體驗出道法的諸多運用,搬山運海之類大神通沒敢試驗,只能將來找機會試試了。再如凌空飛舉、禁制、挪移、納須彌入芥子之類,一一在雲瑾手中用了出來。

他還用空間神通,在自己身周開闢了一個空間。空間極大,剛好是雲瑾元神所感知的大,縱橫幾十公里,像一片星空一樣,空曠無比。他將老頭子的道經、醫書的原本,師門的傳承器具以及其他一些老頭子看重的東西放在裡面。現在家裡可以就剩下一些書籍抄本和日常用品之類,其他都在雲瑾身周的空間內。

不過老頭子平時就當個平常人,所以雲瑾的空間裡也就只放了點重要的東西。而老頭子再也不什麼道統之類的話,潛心開始修煉,利用雲瑾體悟得來的經驗,修正以前一些憑空臆想出來的丹訣,因爲以前曾經差一步就結丹。

當然,也幸好沒有結丹,不然會增添不少麻煩。這次重修進度飛快,估計再過幾個月最多半年就能真正結丹。這可不是以前那種內丹法門,而是真正的大道金丹,雲瑾也高興不已。

其間除了蘇毅馬勇東經常來串門練功,找老頭子問一些靜功的問題。然後就是羅美娟時不時打電話回來,聲稱已到京華,讓雲瑾一拿到錄取通知即刻赴京安慰這個孤獨的女人。

本來雲瑾家沒電話,但是羅美娟常駐他家,羅美娟家人爲了時時聯絡,就花大錢,給雲瑾家也裝了一部。此時安裝私人電話還比較昂貴,好在羅美娟家在縣城裡還算是比較富裕的,也不差這點錢。

到了八月初,一大早蘇毅馬勇東帶着周惠和成芳就趕來讓雲瑾一起去學校看通知,是否被錄取。五人到了學校,就看到校門裡的宣傳欄上貼着大紅喜報,雲瑾眼尖,一下就發現自己的名字在榜首,正是京華理工大學物理系,而蘇毅考入滬杭復旦大學,馬勇東則被北方工業大學錄取,與雲瑾同在京華。二女則同在滬杭交通大學,衆人皆大歡喜,去教務處領取了錄取通知書和獎金,各自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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