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兒。把你一個人留在暖閣裡,真是對不住了。”馬車上,雲蘇末拉着櫻希琰說道,語氣真誠又愧疚萬分。
櫻希琰輕聲說“沒關係的。”,臉色浮出些許異色,卻又瞬時掩飾無蹤。
雲蘇末不動神色的笑語說:“都是諾諾一直拉着我不放,比我那表哥表嫂還難纏。小傢伙還真是粘人,不過卻也惹人疼愛的很。”
“小孩子都是這般可愛的。”
“琰兒小時候也這樣嗎?”
“不記得了。”櫻希琰扶着車簾,輕飄飄的說道:“不是這樣吧。”
“嗯。琰兒小時候想必也很乖巧。不像諾諾這麼頑皮。”雲蘇末輕握着她的手,“琰兒以後多出去走走,不要一直待在府裡頭,多悶啊,有什麼心事也可以找嫂子說。嫂子會給你出出主意的。”
櫻希琰臉色微怔,卻又淡淡回說:“我會的,嫂子。”
雲蘇末內心複雜的看了櫻希琰一會,總把一切都藏在心裡自己擔着,要到什麼時候她才能敞開心扉,不再閉心自封。
回了府,雲蘇末送櫻希琰回了霜琰軒,經過桃園,突然想到無人問津的葉沐白。便決定去關照一下葉美人。
到了木屋,推開門,整個房間,寂靜又空曠,不見了葉沐白葉美人的蹤影。他能去哪呢?
“小白。”雲蘇末自語喃喃,無法察覺的淡淡失落。
“小末末是在找我嗎?”看到葉沐白嘻笑的妖孽俊臉。雲蘇末拍開葉沐白搭在她肩上的手道,“你傷好了?”
“自然。”葉美人一臉的笑意。傷好一身輕鬆啊,神清又氣爽,一掃前幾日的鬱結。
“復原的還真是快啊。”
葉沐白看到雲蘇末懷疑的盯着他的後背,湊上前促狹道:“小末末是要檢驗下?”說罷,便動手準備褪衣裳。
“大冬天的不怕冷啊。”雲蘇末瞥了他一眼,轉了身進屋。
葉沐白跟着他跨進屋,“小末末的要求,再冷又如何?我自當寬衣解帶送上。”
“什麼我的要求,不要亂說話。”雲蘇末停頓了會,沒好氣的回道:“我看你是被那些個女人們扒衣服扒習慣了,那麼得心應手的。嘖嘖。”
“什麼扒習慣了。我是那種人嗎!我象是那麼隨便的人嗎?!”葉沐白對此還嗤之以鼻了。
雲蘇末看到葉沐白白了她一眼,葉美人那神情還真是好笑。“噗”的笑出聲,用無比肯定的語調回道:“象。尤其是你那張臉更像。”
葉沐白怒着臉,灰了片刻,便又嘻笑着說:“我就當小末末是在誇我。”
“嗯。我是在誇你,小白你這臉蛋,這身板,足夠妖孽了,只怕迷的那些個女人們恨不得掏心獻愛。世道反了,男人也禍水。”
“禍水不好嗎?小末末也是禍水。成天就來禍害我。”
雲蘇末白了他一眼,起身就打算走。葉沐白拉着她,笑道:“可我甘願被你禍害。小末末不也說我是禍水?那我也來禍害你。這樣不就好了。”
“我可沒你那魅惑的臉蛋,當不來禍水,至於禍害,我早已經甘願被灝軒禍害了。你還是另尋她人禍害吧。”
雲蘇末晃了晃茶壺,接着說道:“這裡還真是冷清的很,連壺茶水都沒有。”
“小末末說話還是那麼直接,真不給面子。我這心痛的。”
葉美人招牌——美人捧心狀。
“那你就接着裝吧。我要走了。”雲蘇末說完便徑自離去,不想卻被葉沐白猛的一拉,一個踉蹌沒有站穩,向葉沐白倒去。
這是什麼狀況?!眼前是葉沐白靠近的放大的妖孽臉,葉沐白一手拉着她的手臂,另一手正搭在她腰上。可是這些都不是關鍵。最要命的是她的脣,正貼着葉沐白的脣。柔軟又幹涼。
雲蘇末慌亂的推開他,“這是意外,我。。。你。。。你就當剛纔什麼事都沒有。”
“怎麼會什麼事沒有?明明是小末末你佔了我便宜。”葉沐白手指輕觸着脣,戲說道:“小末末是不打算對我負責嗎?”
見他沒有異色,雲蘇末鬆了口氣,笑道:“要對你負責的女人多了去了。不差我一個。”
“可我只想要小末末這一個。”葉沐白還是一臉的嘻笑。
雲蘇末當葉沐白整天嘻嘻哈哈,只把他說的都當做說笑戲言,一笑置之。轉了身就走,卻始終沒有注意到葉沐白定神的注視她離去,一臉的落寞。
風吹枯萎花蕊散。無以言表的情愫不因季節而甦醒,仿若冬日飲雪水,心寒無比。敗落的心緒在空氣中漸漸蔓延,連寒冬都變的更加的蕭瑟。
時光荏苒,流水潺潺。時間淡如茶,心事蒙塵夢裡夢外,黃昏近晚霞。終於還是等到了櫻灝軒的歸來。
“末兒。”
聽到喚聲,雲蘇末擡眼望去,門口立着的人,櫻灝軒。不是幻覺吧?
雲蘇末上前擁住他,雙手撫着他的臉,這眉眼,可不就是她久等的人嗎。臉靠在櫻灝軒的胸前,無比溫暖而寬闊。滿滿的都是熟悉的櫻灝軒的氣息,“灝軒,你回來怎麼也不事先修書告訴我。”
“想給你個驚喜啊。末兒有沒有想我?”
“我纔不會想你。”,雲蘇末推開他,憤恨的說道:“剛新婚,你就丟下我一個人,出去那麼久都沒有來過一封信。”
“我這不是想着早日辦完差,儘早回來見你嗎?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爲了見你,還沒來得及向皇上覆旨呢。”櫻灝軒撫着她的髮絲,戲虐道:“以後啊,我去哪辦差都把小末兒帶在身邊,這樣可好?”
雲蘇末細細打量着朝思暮想的人兒,風塵僕僕,卻翩翩依舊,“我一直都怕你出事。世上有太多無常。灝軒。”
“我這不是沒事嘛。”櫻灝軒撫去她眼角的淚,“我也一直想着末兒,就怕我的末兒化爲望夫石,那我可捨不得,自然會好好保重自己,安然的回來。”
“噗。什麼望夫石?我纔不會呢。要是你不保重自己,先我而去,那我就另作他嫁。纔不會一直想着你呢。”
“末兒到現在還想着他嫁?我還以爲我這個當夫君魅力無人擋呢。”
“怎麼都這樣,灝軒也這麼自戀了,這樣可不好。”雲蘇末無奈的嘆道。
“也?我不在的時候,末兒還見過誰了?”櫻灝軒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低沉問道。
“表哥。尉遲將軍。”
“尉遲樊?”櫻灝軒思了片刻,接着問道:“沒有了嗎?你沒有去過府裡的什麼地方?”
聽到櫻灝軒的話語,雲蘇末坦白道:“桃園,我去了桃園,之後看到了你的替身了。”
手腕的力度不自覺的加大,櫻灝軒略帶緊張的問道:“你看到了?有沒有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雲蘇末不解的問道。
櫻灝軒鬆了口氣,說道:“下次不要自己去桃園。要去就等來年開春,我陪你一起去。”
“知道了。”雲蘇末撫着被握痛的手腕,爲什麼不能見小白。這麼緊張,灝軒和小白到底是什麼關係?
“又在想什麼?除了我,不可以想別人。”櫻灝軒板正她的身體,有些惱怒的說道。雲蘇末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就已被櫻灝軒傾身吻住。
不同於葉沐白的淡然。灝軒的吻,霸道而激烈,快窒息,雲蘇末撐着他的胸,試圖推開他。櫻灝軒確把她抵在牆上,好不容易鬆開脣,卻驚覺頸上一陣溼熱。
“不要,灝軒。”雲蘇末拉住櫻灝軒繼續解褻衣的手,衣衫已半褪,露出整個肩。感受到陣陣涼氣襲來,“還白天呢,門都沒關,不要,灝軒。”
“啊。”雲蘇末吃痛的叫出聲來,櫻灝軒發覺屋外一閃而過的身影,在她頸上狠咬了一口,才緩緩放開她。
平息了氣息,櫻灝軒幫她理好衣裳,柔聲道:“末兒,還疼嗎?”
“知道疼,你還下口。”怎麼會不疼,那麼深的印子,不知道要過多少日子才能好。得儘早找小白拿些藥敷着。想到葉沐白,雲蘇末神色黯淡了許多。今天的櫻灝軒,到底是怎麼回事?”
“末兒。剛纔是我不好,嚇着你了。我發誓,下次不會這樣了。”櫻灝軒看着她,一臉的真誠與認真。
一定是出了什麼事吧。要不然櫻灝軒也不會突然這樣粗暴的對她,總不會是桃園和小白的意外之吻吧,不應該啊,桃園也就她和小白兩個人啊。雲蘇末出聲說道:“算了。過幾日也就沒事了的。灝軒,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櫻灝軒幫她拂開額前的碎髮,輕嘆了口氣,說道:“沒什麼事,我得先去向皇上覆旨去。”
雲蘇末衝他點了點頭:“知道了。”
“末兒,”臨行前,櫻灝軒突然回身,欲言又止的神情,說道:“不要擔心,一切都有我。也許不久會有聖旨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