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傑被帶出去一柱香了,一點音信都沒有,大夥都站在門邊,掂高了腳看向門口,希望能看到藍傑回來,哪怕是給打傷擡回來也好。
但是等了很久仍然沒有他的消息,符菊妍擔心的把林影竹緊緊抱住,一臉張都綠了。林影竹也擔心,也害怕,但是她卻強逼着自己冷靜。一個時辰過後,牢頭又再次出現,把柯東帶走了。看着走在牢頭前面的柯東,大家的心裡都有一個迷。
這些人去哪裡了,先是張海燕,緊跟着是藍傑,現在是柯東。前面的兩人從出門到現在,一個都沒有回來,而牢頭卻每隔一個時辰就來提一個人。他們何嘗不想問牢頭,但牢頭每次都是板着一張包公臉,再想起他之前說的話,沒有一個人敢問他。
很快,張超、劉義、黃田等夥計也給牢頭一一叫了出來,看着對面越來越少的人,林影竹心裡就像被刀割了一樣。他們去哪了,牢頭帶他們去做什麼了?還有這個該死的縣官,抓她進來不審不問,現在更是把他的人一個個往外提,卻一個個都是一去不復返。
慢慢地,對面牢房所剩唯一的姜行也給牢頭帶了出來。看着姜行一步三回頭的樣子,林影竹擔着的心更是難受。這些人跟着自己,無緣無故被抓,現在更是無緣無故被帶走。他們會被帶到哪裡去,又都會做些什麼,她一點都不清楚。
“影竹。”看着對面空空的牢房,想像着之前還有一堆人在那裡的,現在卻一個人都沒了。符菊妍傷心的不停的哭泣。這到底是怎麼了,他們全沒了,全不見了。符菊妍越哭越傷心,越哭越難過,最後乾脆抱着林影竹在那裡哇哇大哭起來。
“沒事的,沒事的。”明知道事情遠遠要比她看到的要嚴重的多,但是林影竹還是隻能這樣安慰她。林影竹雙手把符菊妍緊緊地抱住,並在她的後背輕輕地拍打着。
“影竹,影竹。”很快,下一次不幸的人就輪到了符菊妍。當牢頭進來,並伸手拉走符菊妍時,符菊妍傷心絕望地死死拉着林影竹的手不放。
“你要把她們帶去哪裡,其他的人呢。”林影竹也死死地拽緊符菊妍,並同時怒視着牢頭,希望他能透點消息。但是林影竹想錯了,哀求,眼淚對於他們來說根本沒用。
“放開,老子的刀可不長眼睛。”牢頭一點都沒有同情的表情,眼神冷漠地看向林影竹,兇狠地要她放手。看到牢頭那惡狠狠的眼神,林影竹還真的怕他一生氣,拿起腰上的刀把她們的手暫斷了。
“菊妍去吧,我很快就來陪你。”既然他們一個個都帶走,那麼下一個就會是她了。林影竹看着被牢頭推着差點倒地的符菊妍,心痛的彎腰想去扶她,但卻見到符菊妍堅強的爬了起來。林影竹看着符菊妍,笑容苦澀地告訴她。
“我不想死,影竹,我不想死。”符菊妍害怕的站在那裡看着林影
竹,雙眼滿是哀求。
“不想死就給我快點走,老子還等着吃飯呢,快走。”符菊妍的話音剛落,牢頭就大聲地驅趕着符菊妍,把她當瘟疫一樣的驅趕。
符菊妍大聲的哭泣,眼淚就像掉了線的珍珠,呼呼的往下流。林影竹也傷心,也難過,但那個牢頭,就像牛頭馬面一樣,豪不講情。
“走吧。”符菊妍哭泣着被牢頭不情不願的帶走,看着一直往前走的路,符菊妍那顆心更是提到了心口。幾次欲停下來問牢頭,都給牢頭趕着往前。當她被帶到縣衙門口,她還沒反映過來這是怎麼一回事,就給牢頭用力往外一推,緊跟着她差點倒在門外,還好被一雙手及時扶住。
“菊妍,小心。”給人一扶住,符菊妍還沒反映過來,耳中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她趕緊擡頭去看。“藍傑,你怎麼在這裡?還有你們,你們怎麼全在這裡。”看到站在她跟前的藍傑,還有藍傑身後的一幫人,符菊妍傻呆着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他們不是給牢頭帶走了嗎?而且好像還很有規律,一個時辰帶一個人,他們這麼多人,牢頭差不多整整用了一天的時間。她跟林影竹見他們一去不復返,還以爲他們出事了,現在看到他們好端端地站在她的眼前,符菊妍還真的不敢相信。
“我們也不知道,不過據柯東打聽到的消息,好像有個神秘人保釋我們出來,至於是誰,我們也不知道。”藍傑扶着符菊妍來到衙門邊坐下,伸手把她眼角的淚珠擦去,簡短地把他們出來後打聽到的事告訴她。
“那一定是候公子了。”一聽有個神秘人前來保釋他們,符菊妍想當然的認爲此人一定是候山。但她的話才說完,就見到藍傑搖了搖頭。
“我們問過了,不是他,是個四十來歲的男人,但此人在保釋完我們後就走了,我們也未曾見過面。”聽到符菊妍的話,藍傑趕緊告訴她,此人並非是候山。
他們也不明白,這是何人,爲什麼要救他們。他們也曾想過極有可能是候山,但查到的結果卻不是。還有候山,自從昨晚在大牢一別後就再沒有見面。
“我們都出來了,現在就剩下影竹一個人在裡面,她也會出來的,對不對。”符菊妍出來一陣後,慢慢地相信了藍傑的話。大家在外面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林影竹出來,符菊妍不由地伸手拉緊藍傑,擔心的問他。
按照之前的規律,林影竹這個時候應該出來了纔對,但是他們在這裡等了這麼久,卻是一個人影都沒有看到。符菊妍的話沒有人回答,大家都眼睜睜地看着衙門,害怕林影竹出來了沒人發現。
自符菊妍被牢頭帶走已很久了,久到林影竹都感覺過了一個世紀之久。他把他們帶到哪裡去了,爲什麼一個個的帶走,卻不見他們回來。現在只剩下她一個人了,卻沒有人來找她。莫非賈武想
利用他們來打擊她,想把他們屈打成招,好把她供出來不成。
如果是這樣,那應該帶她去過堂呀,沒有,一切都沒有。想着縣官抓完犯人後該做的事,賈武卻一件都沒有做。
“來人,有人嗎?”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再有人進來,就是那個牢頭也再沒有出現,林影竹不由的對着外面大聲喊叫。奇怪的是,任由她叫,任由她喊,回答她的只有空蕩蕩的迴音,以及這空空的牢房。
林影竹無力地癱倒在地上,兩眼空洞地看着空空地牢頂,腦海裡一片空白。牢頭是什麼時候進來送飯的,天又什麼時候黑的,林影竹都不知道,因爲她已倒在地上睡着了。在她睡着後,候山偷偷的出現在她的身後,坐在那裡,看了她一夜,守了她一夜,直到天矇矇亮時才離開。
這一覺睡得很香,好像有史以來都沒有這麼香過。當太陽光從小小的窗外射進來,投射在她的臉上時,她醒來。睜開沉重的眼皮,好像在撐開沉重的雨傘,當看到目光所及之處時,林影竹苦笑連連。
“還以爲一覺醒來,一切都會好,沒想到,只是自己在一廂情願。”看了看四周,整個牢房除了她還是她。不要說是符菊妍她們了,就是其他的小犯都沒有,由此可見,昭區的民風多純樸。
“林影竹,這做牢的滋味如何呀。”林影竹又坐在牢裡發呆,她那個樣子,大有把牢底坐穿的樣子。就在這時,賈武帶着師爺從外進來,看到背對着門而坐的林影竹,賈武遠遠地站着,看着她那有些單薄的背影。
“林影竹,縣太爺問你話呢,你聾了。”賈武的話林影竹一點反映都沒有,就連身體都沒有動一下。見林影竹竟然敢如此藐視縣太爺,師爺走上前去,用腳踢了下牢門吼叫着。
“是哪家的狗在吠呀,大清早的,也不讓人安寧。”在師爺的腳踢過後,林影竹呼出一口聲,很不高興的說了一句話,然後就見她就地轉了個圈,看着眼前的兩人。當看到眼前的人是師爺與賈武時,林影竹趕緊賠不是。
“喲,這不是昭區的縣太爺與師爺嗎?不知二位光臨,小女子有失遠迎,還望海涵。不知二位光臨此處,有何指教。”林影竹一臉可笑地笑容笑看着眼前的兩人,說着陰陽怪氣的話。
哼,她都成階下囚了,這兩人竟然還要在她面前擺譜,好,她就給足他們倆面面。賈武一大早來到這裡,決不會單純只是來看看她的。
“都到這個時候了,竟然還嘴硬。林影竹,你真的不怕死呀。”林影竹的冷言冷語,師爺全聽在耳裡,氣在心裡。
賈武好笑地看着林影竹,做官這麼多年來,什麼樣的人他沒見過,但像林影竹這樣的女人,他可以說是大姑娘上花嬌,頭一回。自己的朋友一個個都離開了,現在只留下她一個人在這裡,她竟然還有心思來諷刺他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