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可斷,血可流,死有何懼。”師爺的話,突然讓林影竹想到一句很激昂的句子。她的話音剛落,就聽到賈武笑着給她鼓掌。
“好呀,本來本官是想着給林老闆一條活路的,如今看來,是本官多止一舉了,師爺,走人。”賈武說完不待林影竹說話,帶上師爺就往門外走去,而林影竹則是站在那裡,看着賈武的背影,似笑非笑地笑看着。
“老爺,如果就這麼走了,豈不是損失了十萬兩銀。”賈武走路很慢,那速度都可以踩死一羣的螞蟻了。當兩人走到轉角處,仍不見林影竹出聲,師爺趕緊小聲的提醒賈武,別一時義氣搞砸了。
“你說得沒錯,但現在是騎虎難下,你要本老爺如何回頭。”賈武明白,但是眼見着自己都走出很遠了,林影竹就是不叫他們。如果他就這樣回頭,那豈不是很沒面子。
“看屬於的。”師爺說完想了想,然後就見他轉過頭去看着林影竹。
“我說林姑娘,要是大人就這麼走了,你可是要被判死刑的,難道你都不爲自己爭取一下嗎?”只見師爺轉身來到林影竹不遠處,遠遠地看着她,一臉的奸笑着
“沒什麼好爭取地,一切自有定數。如果命運中註定我林影竹過不了這一關,就是我向玉皇大帝爭取都沒用。”林影竹又豈會不明白師爺話裡的意思,只是她根本不想跟賈武這個人說話。
“林姑娘,你這又是何必呢。”本以爲精明如她,應該會很明白他話裡的意思,但讓師爺沒想到的是,林影竹根本不把他的話當一回事。
“林姑娘,你想呀,如果我家老爺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話,此事不就過去了。生命可貴呀,林姑娘。”見林影竹這麼食古不化,師爺又趕緊說了句。
“噢,那不知你家大人會如何幫我呀。”林影竹聽到師爺的話,把眼角一挑,嘴一翹,冷笑着看向師爺。
哼,不要以爲她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麼鬼,不就是想要她求他放了她嗎?哼,想得美。頭可斷,血可流,要她林影竹去求他一個貪官,想都別想。
不過看到師爺那張嘴臉,還有一直往他們這邊杵的賈武,林影竹心裡更是冷笑連連。師爺見林影竹終於鬆口,沒有之前的強勢了,趕緊走到她的跟前,媚笑着。
“林姑娘一向都是聰明過人,相信不需要老夫多言都明白。”師爺微笑地告訴林影竹,言下之意很是明白。
“可否請你家大人幫個忙。”林影竹想了想,然後看向師爺。
好,既然你賈武想我這樣做,那我就順水推舟,我倒要看一看,你玩的是什麼把戲。林影竹微笑着看向師爺,眼神裡滿是肯請。
“好,老夫這就去跟大人說一聲。”見事情辦妥,師爺趕緊往後走去。師爺來到賈武身邊,附在他的耳邊低語。賈武在師爺跟他說話當空,幾度轉頭用眼角掃向站在牢裡看着他的林影竹。
“本官聽師爺說,你有事要本官幫忙,不知林老闆要本官幫什麼忙。”賈武在聽完師爺的話後,手背在身後,不可一世地來到牢前看着林影竹。賈武的眼神是輕蔑的,眼中含有看小白鼠的神情。
“是的。我想請問一下,賈大人把我的夥計們都請到哪裡去了。”林影竹昴高着頭問賈武。她沒說弄,也沒說抓,而是說請。他們昨天還好好地在這裡呆着,但就在昨天一天的時間裡,他們全不在了,全走了。
看着空空的牢房,林影竹真的是很害怕,害怕他們是給這個賈武殺人滅口了。這種貪官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出來的,林影竹是越想越擔心。
沒想到林影竹一開口竟然是問其他的人,賈武之前想好的對白一句都沒有用上。賈武有點尷尬地輕咳了下,然後就見他嚴肅地看着林影竹。
“他們只是從犯,本官略加於教導,再加上有人高額保釋,所以本官就放了他們。”賈武明顯地告訴林影竹,他良心發現,大發善心,把他的夥計們都放了。
“都放了。”什麼都不是重點,一聽到放了他們,林影竹激動地靠近牢門,瞪着大眼不敢相信地看賈武。她就說爲什麼至今不見他們回來,原來是被這貪官放了,但這個貪有這麼好麼。
“不錯。”賈武也不想瞞她,點了點頭。
林影竹認真的審視着賈武,見他在說這些話時,眼神不躲也不閃,不像是在說謊。一想到他們都出去了,都安全了,林影竹那顆始終提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賈大人,我並沒有搶劫,更加沒有殺人,你憑什麼抓我起來。把我抓起來後,你一不過堂,二不審案,不知賈大人今天前來,可是要告訴小女子,無罪。”林影竹鬆了口氣,高傲的眼神再次回到她的眼裡,她冷傲地看着賈武。
林影竹說得很明白,也明確地告訴賈武,我沒殺人。百且你賈武抓我回來,不審不問,想把她關到何時。林影竹的態度完全出乎於賈武的推算,他站在那裡,不知要如何接口。
林影竹簡直就是異於常人,她的思維,她的想法,她的行動跟任何女人都不一樣。賈武原先想着用對付那些女人的招數來對她,沒想到,現實卻告訴他,沒用。
別人一聽到他放了那些人,此時的她應該是對他感激的流淚滿面,然後下跪喊冤,再求他放了她。但是她不單止沒有這麼做,反而質問他,爲什麼還不放她。
“林姑娘,爲了你的事,我家大人可是操碎了心。我們大人也知道,這事舉許是有人在幕後操縱,但我們也盡力了。你不知道,爲了這單案子,我家大人可是三天三夜沒睡覺。”
“你知道嗎?這宗案子已告知朝庭,上面要我家大人三天後午時三刻,把你拉至午門斬首示衆。”見賈武一時窮語,師爺趕緊在邊上替他說話。
師爺說得很懸,也很認真,把賈武誇得跟再世包公一樣,卻
在字語間告訴林影竹,要判她死刑的是朝廷,不是他們大人。聽到師爺的話,賈武也連連點頭,並用眼神不停地示意師爺。
師爺前面說的每一個字,林影竹都沒有聽進去。這種誇誇其詞,都是歷來師爺的職責。但當師爺說到朝廷判了她死刑,而且是三天後午時三刻就要來問斬,她整個人嚇得呆在那裡。
臉白無色,雙眼無神,雙手無力地垂落下來,身體無力地依靠在牢門上。林影竹雙耳嗡嗡作響,但她的耳中只回響着兩個字,死刑。
“憑什麼。你個貪官,從把我抓來至今,不聞不問,今天前來,竟然告訴我,要判我死刑。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殺人了,哪隻耳朵聽到我搶劫了。沒憑沒證就說我殺人,我要告你,告訴你誣陷。本姑娘行得正,坐得穩,上對得起天地,下對得起鬼神,本姑娘不怕。”林影竹在想了一陣後,擡頭怒視着賈武,越說越氣憤。
不聞不問之後,竟然說她有罪,還要斬首示衆,這一想起來,林影竹的怒火就如晴天大雨,越下越大。都到這個時候了,她也不怕會不會得罪賈武,大聲的質問。
“賈大人,如果你只是受了某些人的好處而對我不公,你難道不怕半夜醒來,枕邊惡鬼索命嗎?”林影竹很不客氣地詛咒他。
林影竹雙眼圓瞪,再加上這牢房本來就陰風陣陣,在林影竹說完這話時,賈武突然感覺到一陣陰風往他身上吹,嚇得他用力的吞嚥着口水。但向來都是惡向膽邊生,一想到那大把的好處,賈武又理直氣壯起來。
“你以爲本官想呀?候老爺也來求過本官,本官不是不想賣他這個老人情,只是。”賈武把候老爺前來相求一事告訴他,並伸出手在林影竹眼前比劃了下。
林影竹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賈武的手才一比劃,林影竹就明白他想說什麼了。好小子,竟然是想吃她的黑。林影竹不動聲色地站在那裡,故意裝作不明白地看着師爺。
“師爺,這……”林影竹一臉的迷茫,指了指賈武問師爺。
“林姑娘,你怎麼突然變糊塗了呢。我家大人也想救你,但是這中間得多處打點,就是找個人來代替,也需要花費呀。你想呀,我家大人跟你非親非故的,怎麼可能代你出錢又出力,你說對吧。”師爺見林影竹不明白,趕緊小聲地告訴她。他們這所做的一切,都是爲她着想的。
“噢。多少。”林影竹故意裝作才聽明白,故意把噢字拖得老長的,然後一低頭問師爺,要多少錢。
見林影竹終於走上正路了,賈武得意洋洋地對着師爺比了個手指,接着林影竹就聽到師爺說,“十萬兩白銀。”
“什麼,十萬兩?”還以爲他們會提出幾千兩,或是幾萬兩,沒想到他一開口就是十萬兩,而且還是白銀。林影竹瞪大着雙眼不敢相信地看着賈武,不敢相信這小子真是會獅子大開口,竟然會跟她要十萬兩銀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