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在水中半是強迫半是誘惑的要了南雪歌一次,南雪歌就昏昏沉沉的病了大半個月。看着他深陷下去的臉頰,百里無傷不是不心疼,只是心疼又如何,事情已經做了,除了事後儘量補償,他真的想不出什麼別的辦法,而南雪歌這次是鐵了心不理他的,醒過來後居然一次都沒用正眼看過他。
百里無傷何時受過這種待遇,本來還想好好安撫他的心思立馬淡了下來,冷冷拂袖而去。
南雪歌望着他離開的背影也只是冷冷的勾了一下脣角,接過丫鬟手中的飯食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在大仇未報之前他是絕對不會死的,更何況相比於報仇,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做。他了解百里無傷這個人,送上門的他也許會嫌棄,得不到的卻偏偏抓着不放,這種男人說白了,就是賤到了骨子裡。
南雪歌覺得自己這是在賭氣,因爲畢竟不久前看到快要死掉的百里無傷,他的心還是像被什麼給刺了一下,生生的疼。他願意救他,但並不代表他甘願被百里無傷壓在身下,怎麼說他都是一個男人,沒有男人甘願被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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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濃屏息凝神立於門外,過了好一會兒才伸手叩門,聽到百里無傷允許的聲音後微微鬆了一口氣。
百里無傷向來喜歡乾淨的孩子,聽到傳喚後他特意的洗了個澡,換上不久前新做的衣服。衣服的顏色很淡,穿在身上使他看起來非常乾淨清爽。百里無傷已經很久沒有傳喚他去侍寢了,久到翠濃以爲他已經不需要他的身體了。
翠濃低着頭走進去,在百里無傷面前乖乖的跪好。
“起來。”低沉的聲音從頭頂上方響起。屋子裡都是酒味,看來百里無傷喝了很多的酒。翠濃小心翼翼的擡起頭,走到百里無傷面前,輕聲道:“莊主,讓翠濃來服侍您。”
百里無傷沒有出聲,算是默許了。
他大膽的上前一步,柔滑的手攀上對方的脖頸,漸漸往下滑去,挑開百里無傷的衣襟。
百里無傷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卻沒有出言喝止,於是翠濃更加膽大起來,身體如一條無骨的蛇貼在他身上,伸出粉嫩的舌頭舔了一下百里無傷的耳垂。
百里無傷煩躁的將杯中酒一口飲盡,抱起翠濃往牀邊走去,翠濃伏在他懷裡,眼睛亮晶晶的,像一頭小鹿。
百里無傷將他扔到牀上,並不溫柔的動作,高大的身影立刻壓了上去,粗暴的扯開他的衣服。
翠濃有些驚慌的想要躲開,卻被他握住手腕,力氣大的幾乎將他的骨骼捏碎,耳邊是他陰沉的聲音:“你再敢躲一下試試。”
翠濃不敢動了,乖乖的躺平,眼裡含了一泡眼淚,柔柔的喚了聲:“莊主。”
聲音像是從鼻子裡發出來的,可惜百里無傷並不領情,一口咬住他胸前的茱萸,用牙尖磨出了血。
翠濃頓時疼得一個激靈,忍不住哭了出來,告饒:“不知道翠濃犯了什麼錯,惹得莊主這麼生氣,翠濃一定好好改,求莊主不要罰翠濃了。”
百里無傷眼神冷酷的看了他一眼,忽然一掌將他推了下去。
翠濃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擡起頭來不解的看着百里無傷,百里無傷頓時暴怒:“滾!給我滾出去!”
翠濃嚇得連衣服都來不及穿好就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百里無傷是喜怒無常不錯,可是沒有一次像今天這樣暴躁,翠濃隱隱覺得這一切和南雪歌有關,他擡頭看了一眼天空,眼中含着淚水,卻掩飾不掉裡面陰狠的神色。
身後忽然響起抓賊的聲音,翠濃一愣,轉頭的瞬間看見一道人影從屋頂掠過,與此同時,百里無傷破窗而出,轉眼間就出現在那道人影身後,一掌落在那人背上。
那人從屋頂上掉了下去,在草叢裡滾了幾滾便消失了蹤影。
百里無傷從屋頂掠下來,站在院子裡對着衆侍衛冷酷的下令道:“給我搜。”
他朝翠濃這邊看了一眼,嚇得翠濃縮了縮脖子,幸而他只是看一眼而已。百里無傷離開後,翠濃才發現自己滿身冷汗,被風一吹,寒氣從腳底漫了上來。
他轉身往回走,經過花圃的時候只覺得花影深處閃過一道人影,他心中奇怪,忍不住上前欲探個究竟,忽然一個冷冰冰的物事貼在了脖頸處,耳邊是一道低沉的聲音:“不要動。”
翠濃乖乖的站在原地不動,那人將匕首轉了個方向,又道:“帶我出去。”
翠濃深吸了一口氣,回道:“現在莊內到處都是搜查你的人馬,不方便。”
那人沉默了一會兒,將匕首收了回去,翠濃剛鬆口氣,下巴立刻被一隻大手捏開,接着一粒圓乎乎的藥丸被扔進了嘴巴里。
翠濃打算用舌頭把它頂出去,猛不防被人拍了後背一下,那藥丸立刻順着喉嚨滾了下去。
他立刻拿眼睛瞪那人,看清那人的模樣後愣了一下。
男人有着一張年輕的臉龐,鬢如刀裁,眉如遠山,五官並無什麼特別之處,組合在一起看着卻十分的舒服。
“怎麼,看呆了?”男人笑了起來,霎時間似是萬般繁華皆入了他的眼中。
翠濃趕快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怒道:“你給我吃了什麼?”
“□□。”
翠濃差點嘔血:“我知道是□□,什麼□□?”
男人想了一會兒,茫然的道:“……什麼毒?忘了。”
“你……”
“放心,只要我活着決計不會讓你死了。”
翠濃氣的跺了跺腳:“好吧,跟我來,我們說好,等你出去後一定要把解藥給我。”
“一言爲定。”
翠濃直接將那人帶回了自己的住處,他和漱玉、沉香住在一間院子裡,不過那兩人經常出任務,很少回來住,倒不必擔心被發現。
男人受了百里無傷一掌,傷勢很重。翠濃不懂武功,無法幫他療傷,只能依着他的吩咐坐在門邊把風。
男人盤腿坐在牀上,雙目微合。翠濃歪着頭打量着他,他雖然不懂武功,也知道走火入魔一事,武者最忌在修煉時被打擾,如果他此時上前打斷他的修煉,他會不會走火入魔而死?
翠濃在心裡糾結了一會兒,決定還是靜觀其變。他無法確定走火入魔會不會死,如果沒死,到時候那人狂性大發亂殺人,他一定第一個倒黴。
過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男人的頭頂漸漸冒出青煙,看得翠濃連連咂舌。他知道漱玉和沉香會武功,但他們的武功根本沒有練到這個境界,至於百里無傷,他練武時從來不許別人旁觀。這種境界的武功應該算是很高了吧,他現在很慶幸自己剛纔及時放棄了那個打算。
男人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呆愣愣的少年,輕笑出聲:“你該慶幸自己方纔沒有動手。”
翠濃臉色白了白:“你、你怎麼知道我……”
“殺氣,看不出來你小小年紀便如此狠毒。”
翠濃臉色變了一下,怒道:“你胡說什麼?我哪裡狠毒了?就算我想殺你那又有什麼錯?你擅闖百里山莊又算是哪門子好人?”
男人還待開口,忽然臉色一變,低聲道:“有人來了。”
翠濃立刻慌張的站了起來,果然見院外走來一隊人馬,領頭的是一個滿臉贅肉的漢子,名叫張五,本領倒是不錯,只可惜嘴賤了點。
瞧見翠濃,他立馬堆出一臉淫-笑:“喲,多日不見,小哥兒長得越發招人疼了。奉命搜查,小哥兒得罪了。”
翠濃懶懶的倚在門邊道:“搜查就搜查,廢話那麼多做什麼。”
張五揮手,一羣人立刻擁進了翠濃房中翻箱倒櫃的亂作一團,張五看着他們鬧,也不阻止。
翠濃皺了皺眉,什麼話也沒說。
張五伸手捏了一下他的屁-股,淫-笑道:“聽說莊主很久沒來你這裡了,今天好不容易被傳喚一次還被踢下牀去。你這個小東西一向喜歡發騷,只怕那裡已經癢的不得了,要不要老子幫幫你?”
翠濃躲開他的手,蹙眉道:“你說話一向沒個遮攔,小心莊主拔了你的舌頭。”
張五冷笑了兩聲,顯然對他的威脅不放在心上。
“報告隊長,什麼人也沒有。”
“走吧。”張五瞥了翠濃一眼轉身離開,那些人也陸陸續續的出來了,手裡懷裡都是從房中搜刮出來的值錢之物。
翠濃看着他們拿,也不多言。他們一向如此,他早已習慣。等人全部離開後,他擡眸看了一眼亂糟糟的房間,皺了皺眉,開始動手收拾。
那個男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身後,用一種莫名的目光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