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訓練

第一天,驅物中階子弟主要是熟悉浣月湖環境,外加一些基礎的獵捕及自衛訓練。這天上午,衆人訓練完畢,下午便可稍作休息。驅物高階弟子除了上述練習外,還要進行特殊訓練。

白鷺暘已將白鷺傳、白鷺騅、白鷺虎、白鷺練帶到了營帳北面斜坡上,待四人立定之後,便爲其講解起了輕功草上飛的基本要求和關鍵要義,之後便親自上陣示範了一遍。四人見白鷺暘身輕似燕,在不借助外物的情況下,腳踏草尖,直行數百米而歸,無不驚服。

然後,白鷺暘問誰敢一試,竟無人敢應,連一向好勝要強的白鷺虎也沒了聲音。末了,居然是女弟子白鷺練挺身而出,願意一試。只是,白鷺練畢竟功淺技疏,一步踏出,剛碰到草上,真氣都未來得及凝聚草尖,人就已先跌落平地,摔了一跤。白鷺練咬緊牙關,雖不吱聲,但見臉上表情,想是疼得不輕。

白鷺暘顯然對這樣的結果並不錯愕,隨即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二話不說,將四人帶到了浣月湖東面。集結後,白鷺暘便祭出了其利劍——碧水劍,此劍碧潤如水,寒氣流轉,寶劍一出,周圍水汽立馬下沉入水。只見白鷺暘就站在浣月湖畔姿勢輕輕一擺,碧水劍已破空而去。所過之處,湖水瞬間水波靜止,結爲僵硬的冰塊。

“跟我走吧。”白鷺暘帶着四人朝湖心走去:“輕功草上飛絕技對凝元境到修業境真子用處巨大,除非到了融合境可以御用煙霞水汽,其下弟子依靠此輕功最節約真氣氣力。有了此功,諸位便可以行於草尖之上,穿越於浮萍水面,飛步於枝頭林間。諸般事宜,行於人先。但絕技就需要更多的耐心和更大的決心來練習。凡訓練,雖有從易而難的順序,也要經得起非常之苦。”

衆人驚疑之間,白鷺暘算定約莫走了一百來米後,突然站定,轉身回頭,看了一眼眼前寒煙凜凜的冰面。白鷺暘讓四人立於其身後,自己則一躍而起,握住了碧水劍,就這樣朝着眼前冰面橫豎比劃了一番,劍氣從碧水劍上順勢而去,化作凌厲劍意,所過之處,冰面頓時破碎成塊,漂於水面之上。然後,白鷺暘便開始指揮大家的練習了。

本次冰上練習,四人需腳踩碎冰,迅速連行百步,安然回到岸上,方算完成任務,否則便會跌落水中,宣告失敗。

訓練伊始,首位上場的是白鷺傳,沒走超過十步,腳下一晃,便墜入湖裡,冷得尖叫,白鷺暘把臉一斜,也不出手,令其自行爬回冰上。第二位出場的是白鷺虎,白鷺虎見白鷺傳方纔遭遇,慎之又慎,凝元境道行的他雙手握緊了法訣,丹田之中真氣已然隨着意念走遍全身。在其腳尖接觸到冰面上的一刻,太清真氣馬上纏上腳尖與冰塊的結合處,白鷺虎僅僅是做了個向上挺起的架勢,腳下冰塊便從最初搖晃下沉,逐漸平穩浮起。白鷺虎就這樣輕步快走向前,周圍掌聲頓起,白鷺暘也是點頭稱是。白鷺虎好不容易走了六七十步,誰知身體突然一頓,氣力受挫,想來是身體太過僵硬,一時力竭,還是跌入了湖中。其後,白鷺騅、白鷺練依次上場,兩人各走了數十米後,最終都跌入了湖中。

白鷺暘搖了搖頭,命令四人一個接一個,繼續訓練,直到日落天黑。自己則隨即一躍而出,蜻蜓點水,迅即到達岸上,找了個乾淨大石頭,直接坐下監督起來。白鷺傳等人有苦又不敢言,硬着頭皮,用丹田真氣抵住了冰寒,繼續訓練着。

到了日斜西山之時,白鷺傳等四人已經勉強能夠踩着浮冰回到岸上。這時候白鷺暘終於站了起來,看了看西邊天,道:“太陽快要下山了,我來驗收一下。”四人不解,方纔每個人順利回到岸上,那可不曾逃離白鷺暘的雙眼啊,一聽到白鷺暘還要驗收確認,心下覺得不妙,又不得不從,只得苦着臉照上。

這一回,白鷺暘讓四人排成了一排,一起從岸上踩到對面冰面上,再順着原路踩回到岸上。衆人互相看了一下,經過了一下午的訓練,已然胸有成竹。於是在白鷺暘一聲令下,盡皆熟練地飛踏而出,腳步還算輕盈,旋即已到對岸。

白鷺暘馬上示意四人回來。四人眼看輕輕鬆鬆便要完成任務了,都面帶笑容,從容而歸。

說時遲,就在四人踏過第一個冰塊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了冰塊開始旋轉移動起來,四人的臉馬上黑了下來,知道白鷺暘這是在耍詐,可已經來不及了。腳下冰塊開始劇烈搖晃,飛快旋轉,四下挪移。四人都是一腳踏出,來不及收,便踩入湖中,原本已經幹了的身體,此刻又全身溼透了。這時候,只見水中有一物激射而出,馬上被白鷺暘抓在了手裡,然後,湖水便逐漸平靜了下來。四人這才明白,原來是這把碧水劍在水下旋轉攪動搞的鬼,真想就地大哭一場。

待四人回到岸上,白鷺暘已然把碧水劍收了起來,反而是淡然地道:“看來你們四人訓練得還遠遠不夠啊,明天下午繼續這麼練下去吧,今天就到此爲止。”說完,白鷺暘御劍而起,也不管他人,直接朝營地而去,留下這四人憤恨相憐。

翌日一早,衆人在浣月湖前集合,白鷺暘開始佈置今日的訓練任務。令衆人出乎意料的是,今日衆弟子的任務竟是比試打漁。白鷺暘將十七人分爲四組,除了白鷺喬所在小組多爲年幼弟子,安排了五個人外,其餘每個小組皆爲四人。令多數人倍感不公的是,白鷺暘居然把四個驅物境高階的哥哥姐姐們安排在了一組,這實在太讓人難以接受了。大家明顯是憤憤不平,在他們看來,驅物境高階實力可比驅物境中階強大得多,還四人組隊,這是要虐死其他隊伍嗎?只是衆人雖然心頭有話,卻不敢說出口。

驅物境高階四個弟子同樣有苦難言。雖說自身實力較高,可畢竟也只是從驅物境中階到高階的些微之差。部分驅物境中階弟子手中握有天材地寶的,實力未必就輸給了驅物境高階弟子。更可恨的是,驅物境高階弟子昨天下午剛剛進行了所謂特殊訓練,強度太大,每個人都快被白鷺暘玩壞了,無不傷筋動骨,腰痠背疼,有的今天一早都快要下不來牀了。

就在大家內心都憤憤不平的時候,白鷺暘宣佈打漁比試開始。衆人需要把打撈到的戰利品送回岸上指定地點,經過一上午的比賽,最終以收穫最豐的一組爲勝。

比試既然已經開始了,任誰都不捨得落後了。各個小組稍作討論,便由隊長帶隊出發,在廣闊的浣月湖中選址打漁。

第一小組驅物境高階弟子很快就做出了決定,由白鷺練帶隊出發,往浣月湖南畔而去。第二小組和第三小組分別往東邊和西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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